大秦妖孽 第3444章

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这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事,却没想到他竟然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吴若梅打了个冷战,警惕的向前向后看了两眼,眼见距离颇远,不用担心被人听到,这才怒视他一眼,打马向前,再也不敢搭理这个疯子。

他有意无意之间提到王翦,就是想知道上将军和番君吴芮交情有多深。在这方面他也是心有所忌。

他那知道,他无意之间揭开了吴若梅,甚至番君吴芮的心头伤疤!

如果王翦真的打算重用吴芮,就应该征召他入军伍,在军队中慢慢的打磨早晚有执掌军权的一天。

番君的意思就是带着竹冠的蛮夷酋长,听着尊贵但实则低贱的很。因为番君这个封号,吴芮这辈子只能戴竹冠。岭南蛮夷之地,一县之封只不过是王翦和李斯开的一个玩笑。

这对于自认吴国王族的吴家来说,就是一个绝妙的讽刺,谁会将一个败亡几百年的春秋霸主后人当回事。

“王侯将相动人心啊!”将闾盯着吴若梅在马背上扭动的窈窕身段,摇头一笑。

连走两日,已经出了泗水地界,而这几天也奇783怪的很,不仅是吴若梅,甚至兑鲤都对将闾不理不睬。

让打算零打碎敲从二女口中问出点有用东西的太子爷无比的郁闷。

这日傍晚,歇息在一个荒郊野店,将闾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就将李敢招到身边,低声叮嘱了几句。

今日初五,弯弯的月牙躲在轻纱般的云层之中,一点点的爬过树梢,升上房檐。

房檐之下,八名负责守夜的虎贲军卒如同标枪一般的矗立,长时间的纹丝不动,并没有影响他们挺拔的身姿,犹如威武的雕像,在忠诚的履行他们的职责。

远处传来虎豹的咆哮之声,站在大门左侧的什长,看着远方的山林,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办完这趟差,自己就可以官升一级,至少不必通晓站岗,至少能和百夫长一样,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酣睡到天明。

其实,今天本不该他守夜,三百虎贲一日疾行,正常的情况(caej)下,负责守夜的应该是四个,但却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将一封透着邪气的书信钉在了客栈大门上,让这里的戒备陡然森严起来。

或许,这是一个恶毒的玩笑,毕竟,三百虎贲,已经鲜有人敌,而且,压阵的还是一名虎贲校尉,难道还真有人活的不耐烦了。

“搭,搭,搭。”一连串竹杖敲击石面,清脆又缓慢的声音从夜色中响起。

是谁,会在深更半夜,独自行走在荒郊野外。

什长警觉的看向远处的街道,一层轻纱般的雾气笼罩,却没见到人。

但是,哒哒的敲击声越来越清晰,薄雾中似乎有人在试图接近这座客栈,什长瞪大眼睛,也看到了起名布下眼中的惊诧和警惕。

“点燃火把!”他低喝一声,身边的虎贲军卒,立刻将挂在墙壁上的火把点燃。

这火把是特制,内中空填满了猛火油,焰芯却是葛布,燃烧时间长,亮光也很大。

但是,八名虎贲,借助火把的亮光向外照去,火把燃烧产生的热气,驱散了身边的薄雾,却什么也看不到。

“没人!”什长微微一愣,而竹杖敲击的声音也嘎然而止。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四周又归于沉静,就连山林中的虎豹咆哮声也消失了,静的可怕!

陡然,一丝冰凉阴冷的风,轻轻的吹拂在后脖子上,他手指悄悄的扣住了连环弩的扳机,迅疾转身,却见到了薄雾中一个近在咫尺的脸。

“嗖嗖!”平日清脆悦耳的机括声,今日听来是这样的沉闷,疾射的弩箭,似乎全都刺在了一面破烂的鼓面上,

而随之,就是一声响彻夜空的嚎叫。什长面孔已经惊恐扭曲,端着连环弩,向着四周黑暗乱射。

而在嚎叫声响起的刹那,他麾下七名虎贲校尉,几乎同时扑倒在地,一枚枚足以洞穿重甲的箭矢,从身体上空电射而过。

他们手中的连环弩,疾风骤雨般的避开什长的身影,向着四周疾射。

黑暗之中,嘟嘟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却是箭矢射空的声音。

“停!”什长一声命令,咔咔作响的连环弩,顿时停止了射击。但是七名虎贲军卒却并没起身,而是趴伏在地,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他们是野战军,配置发射速度最快,也最犀利的连环弩,最不怕的就是潜藏在黑暗中的敌人。

大秦虎贲都经历过野战训练,抓捕斥候都是老手,但是,黑暗之中却并无声音。

“难道是鬼!”这个念头一旦从心头升起,四肢都变得冰冷了。

这里是岭南,巫蛊盛行之地,相传有很多的妖魔鬼怪,在黑暗中噬人。

什长静静的站在原地,直觉的一股寒意顺着脊梁向上延伸,陡然,唰,一道犀利的剑光,贴着他的头盔,刺向他背后的虚空。

“噗!”剑光一凝,仿佛刺中了什么,黑色的血花迸现。

一道虚无缥缈的淡绿色雾影在剑光里一闪而逝,悄无声息地隐没在薄雾中。

“哚。”什长一声轻呼,七名虎贲同时扬起手中的连环弩,避免在黑暗中乱射,误伤自己人。

“看到什么了。”李敢这才敢走出来,将定秦剑悬挂在腰上,扶住惊魂未定的什长。

“狼脸!”什长脖颈后面的盔甲上,赫然多了几个触目惊心的齿痕,随着他的艰难的呼吸,向外露着气,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他体内的血液似乎在刹那间被抽干。

李敢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扭头看向身后的虎贲:“他死了,将尸体焚烧,骨灰装坛,将来在送他还乡!”.

第0537章咱家杀你如屠狗

从红日初升到弦月西沉,赵高在驰道旁边站了六个时辰,但他就这样纹丝不动,就这弓着身子站着。

在他的身后是白发卫庄,一手拎着鲨齿,站的笔直。

而在卫庄身后,却是赵高从上郡带来的侍从,在黎明时分搭好帐篷,陈设好各种精致华美的器具,然后就开始不厌其烦的做菜。

每一道菜只留半个时辰,然后就倒掉重做,就连那名贵的老秦凤酒,在三滚之后,也没逃脱倒掉的厄运。而这一百人却从黎明饿到了现在。

即便是耐心极佳,卫庄也有点不耐烦,侧眼看了一下赵高,那张惨白无人色的脸,却始终保持着恭谨的笑意。

赵高不奉召,不得踏入咸阳三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