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张良呆呆的看着他,双目逐渐失去了神采,脸色木然惨淡。过了好一会儿,他声音变得沙哑:“虽然被逐出小圣贤庄,但是张良不怨恨伏念师兄,不过,张兄不知道的是,颜路师兄死了。”
“死了!”张耳霍然一惊:“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他被东君焱妃抓捕,急送咸阳,在嬴政面前愤慨急词,却没想到,嬴政竟然放了他!”张良神色悲惨道:“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留给我一件信物,就自我了断了。”
“嬴政没杀他。”张耳听的一愣:“既然放了他,为何还要自杀。”
“他是不想连累,当年在芝罘岛密谋的那些人。”张良眸光一变,变得犀利起来。
张耳的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子房,你在威胁我。”
“.‖颜路师兄杀身成仁,子房也不会做出那种事。”张良朗声道:“即便千刀万剐,也是罪在子房一身,绝不连累两位兄长。”
张良站起身来,向着张耳躬身一拜:“请相信张良。”
张耳看向他抱拳的双手,指节发白,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红艳的鲜血染红五指前端,顺着指节淌下,一滴滴落下,啪啪摔碎在地面。
他眼眸扩张,满蕴仇恨的烈焰,眼角血管突起,脸色狰狞,既像是地狱逃出的修罗,又像是炸毛的狮虎,随时可能暴起,毁灭撕碎眼前的一切。
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从容自信,儒雅淡然,让人如沐春风的小圣贤庄三当家。虽然依旧是一身儒服,身形挺秀,容颜不改,但他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冷漠如冰,又隐隐带着一丝忧郁沧(赵得的)桑,血腥肃杀之气,让人难以接近。
张耳不为所动,淡淡问道:“你既然见到了沧海君,想必,任务绝非刺杀嬴政这么简单。”
“子房只是向两位兄长求助,芝罘岛之事,不便出口,还请兄长见谅。”张良躬身伏拜不起。
“但是子房可知道,告诉你所需,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张耳肃然道。
张良听他语气缓和,这才站直了身体,沉重点头:“子房知道,两位兄长也为难,不过,嬴政如果死在东巡路上,也是你们的期望。”
“我们好不容易在陈县落足。”张耳木然道:“但是,见你一面之后就要流亡他乡。子房,逃亡的日子有多苦,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第0486章争权夺势
即便是七雄并立的时候,张耳在魏国的地位,也不亚于张良。更何况现在他和陈余有家有业,安享富足,甚至攀附这些大秦官吏说不定还能当官。所以他对张良并不买账。
“难道张耳兄就这样埋没自己的才华。”张良淡雅笑道。
“什么叫埋没,反秦逃亡天涯,就能一展所长吗?”张耳怒道:“良禽择木,英雄寻主,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张良也知道,在张耳的思维之中,并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群雄并立百家争鸣的时候,士人忠于的只是自己的家主。希图获得家主的青睐,博一个封侯拜相的机会。
所以才有无数身怀绝学的江湖游侠儿,甘为食客鹰犬。而真正能够控制他们的,只有氏族豪门。
张耳之所以没动手是没一击必杀的把握,杀不了自己,就要担心自己反噬,甚至在江湖上散播他们的身份,让他们再次成为逃犯。
张良也是利用他心有所忌,才能和他在密室相见,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张耳越怒,他笑的越加的优雅:“张兄能代表陈兄吗?”
187 “他事我如父,如何不能帮他做主。”张耳断然道。
“子房请见陈余。”张良躬身一拜。
“他不在,而且,即便在也不会见你。”张耳微微侧身,示意张良可以走了。
“陈余虽然也是魏人,但却胸怀大志,少年之时曾游学于桑海,师从儒家。”张良笑道:“而子房和陈兄也是交情莫逆!子房只请一见,如果陈兄也不答应,子房悄然而去,绝不在来。”
“张良,你欺人太甚。”张耳脸色数变,眼冒凶光。
张良将凌霄放在案几之上,平视着张耳:“如果张兄要杀子房,还请下手。”
“哈哈哈!”突然,从内室内壁中传来一声大笑,墙壁无声的划开了一道门户,一个相貌儒雅的青年人从里面迈步而出:“我就说,张良张子房不是奴膝事秦之人。”
“陈余!”张良霍然转身,看向儒雅青年。
“子房勿怪。”陈(caec)余笑看着他:“儒家事秦情况不明,耳兄不得不多加小心,才百般试探子房。”
张良向着张耳躬身一拜:“子房怎么敢怪罪张兄,实则,桑海之变,光怪陆离,即便是子房也仿佛置身一场噩梦之中。”
“但子房不知道的是。”陈余话语微微一顿:“儒家掌教伏念,现在已经是东郡郡守,真正改弦易辙了。”
“这件事子房已经知道。”张良一声叹息:“伏念师兄,修的是正宗儒术,忠君爱国明志,而儒家蛰伏于乱世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进入庙堂的机会,在加上太子将闾,丞相李斯百般游说,这才成为秦臣,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子房倒是看得开。”陈余脸色一变,狐疑看着他。
张良坦然的看着他:“伏念师兄本来就和你我不是一路人。”
“七国大战,唯齐降秦。”张耳也是一声长叹:“所以伏念和大秦没有国仇家恨,反之伏氏家族在桑海也是权贵,家大业大,他如何敢反。”
张良清楚,伏念也是铮铮铁骨,降秦事秦乃是真正被将闾说服了,和家业没什么关系,但这种事情,还真不能和他们解释。
这两个人不是君子,而是真小人如果给他们一个重新成为贵族的机会,这两个人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反秦大业。
张良心思电转,脸上却波澜不惊,似乎刚才对桑海小圣贤庄的愤怒,不是他一样。躬身再拜:“子房知道,所求也让二兄为难,行刺之举虽然也是小道,但却是让帝国崩的第一步。
秦之暴政,残害天下百姓已经数十年,北疆有战乱修筑长城之苦役,南方广征兵卒戊守五岭,百姓疲惫不堪,按人头收缴谷物,用簸箕收敛,用来供给军费开支,财尽力竭,民不聊生。加上严重的苛法酷刑,致使天下的父父子子不得安宁。
沧海君虽然称雄于海外,享富足于芝罘,但是却心怀天下,而他麾下奇人异事,测得天机,秦国暴乱,将从楚地起。
如果嬴政一死,咸阳首先乱,这时候趁机在楚地称王,纵横几千里,没有不响应的。
秦战北疆,敛财于南国,早已让家家义愤填膺,到时候,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县里杀了他们的县令县丞,郡里杀了他们的郡守郡尉。
束起项燕之大旗,招揽楚人之旧部,也是诸位豪杰,成就封侯大业的时候,请二兄细思,天下人一致认为,苦于秦之暴政太久了。
一旦有人首先束起义旗。凭着普天下的力量攻打无道昏君,报父兄的怨仇,而完成割据土地的大业,这是有志之士不可错过的时机啊。”
张耳扫了陈余一眼,不得不承认,张良这段话,极有蛊惑力。
陈余点头道:“不错,我们也希望大秦遍地暴乱,但我们也不会听命于沧海君,更不能对我们指手画脚。至少也要平起平坐。而且我们也不希望,和他们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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