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更是赵高,和吕不韦斗智斗勇,这才驱逐了权相,让自己掌握了庙堂大权,吕不韦被发配蜀中,赵高持自己的密令,逼死吕不韦。让自己从他的私生子阴影中走出来。
这些年赵高忠心耿耿的侍奉在自己身边,从来就不敢违背自己的意图,但是,他为什么要蛊惑胡亥联络王绾,成为帝国的罪人。
嬴政神色凝重的看和赵高:“朕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赵高跪伏在地,断然摇头:“陛下对奴才恩重如山,并没有对不起奴才的地方,奴才以阉人之身,立于帝国庙堂,执掌罗网位高权重,奴才贪墨,私授官爵,上卿蒙毅为国锄奸,是陛下不顾帝国律法,开恩特赦。奴才感激涕零,衔草结环无以为报。”
“朕之心思,庙堂重臣可能不知,但是,你却不可能不知道。”嬴政一声叹息:“太子将闾,出身高贵,文武才具乃十八皇子之冠,昔日为王子时为了大秦帝业,以幼年之身奔走天下,不避刀兵之祸,领军出征睥睨六国。
成为太子之后,执政南国政绩巍然,粉碎孔门儒生之阴谋,白龙鱼服身入江湖,万金之子敢闯龙潭虎穴,这样的太子乃是帝国之幸事。
而你虽懂帝心,却忤逆犯上,将闾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吗?有外你之心吗?你不思感恩,却对太子,太子妃屡动杀机,真以为朕手中天问,不能杀你吗。”
嬴政攥紧天问剑柄,剑虽然还没出鞘,但却有一股天怒杀意俯冲而下。
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但百官却犹如置身冰窟,汗毛林立,似乎一股寒意从脊梁沟子升起,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奴才不辨。”赵高沉静道:“愿死在陛下天问之下。”
“不辨,就是诛心。”嬴政怒斥一声:“朕在文武百官前面问你,究竟为何。”
“陛下。”赵高仰头,看着嬴政眼泪滂沱:“请陛下诛杀奴才,为百官戒。”
“赵高,朕视你为心腹,将你当手足,不管是朕之家事,还是军国大事,从没满过你。你之罪,当诛九族车裂其身,朕之所以询问你,只想听你一句真话,一句肺腑之言。”嬴政怒道。
“奴才该死,诛九族裂其身,奴才没有怨言。”赵高叩首九次:“今日辞别陛下,来生奴才依然侍奉在陛下身边。”
“赵高!”嬴政暴怒:“兽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不管昔日恩义如何,朕今日必杀你,但朕就听不到你一句真心话吗?”
“陛下对奴才的心意,奴才很清楚。”赵高平静道:“奴才也很感激,只求一死,来世在效犬马之劳。”
“你这个杀才,究竟为何。”嬴政脑门青筋暴起,孔门儒生四百七十五人,他也朱笔勾抹绝无一丝犹豫。王绾一党,对帝国也是有功之臣,他也没有丝毫的怜悯。
但唯独对赵高,虽然明知道他罪不容赦,但却想听他临终之言,究竟为何这般仇视太子。
昔日将闾从骊山遇难归来,是赵高亲自迎他入宫,百般呵护唯恐不周,将闾拜师阴阳家,也是他亲自赶车送入国师府,可以说,身为天子近臣,没必要对一个王子这般阿谀。
甚至自己惩罚将闾之时,也是他代受其罪,被自己一拳打倒在地,口鼻流血,依然为太子求情。
让胡亥拜他为师,也是成全他一片忠义之心,弥补他不能位列三公九卿之遗憾。
但一个荷花公子,真的值的他这样死保吗?
嬴政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疑惑。但是赵高一心求死,让他也无奈以及。
皇帝不杀,赵高跪伏,文武百官连大口气都不敢出,现场落针可闻。
“一句,朕就要你一句话。”嬴政压抑住心中怒意,狞声问道。
“奴才已经忘恩,却不能负义。”赵高头也不抬,对着地上的雪水道。
“义之所在,天下为公。”嬴政冷哼一声道:“你对储君有不臣之心,对朕有不义之举,恩义绝,情以忘,目无君上,不忠不义,还说什么宁死不负义。”
赵高霍然挺身:“陛下,可诛奴才之身,却不可诛奴才之心,赵高从无一日忘记陛下对奴才的恩义,所以,才期盼来世还在陛下身边为奴,但是陛下,奴才真的不能说。”
“事无不可对人言。”嬴政追问道:“你既然还有忠义之心,有什么不能对朕说的。”
“陛下,真想听奴才临终之言。”赵高悲哭道。
嬴政肯定点头:“昔日之恩义,你可以忘,但朕不可以,朕自问,帝国天下大秦皇室,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子虽然玩世不恭,但对你却从无自外之心,也没将你当成外人。每次回咸阳必有问候。
而且朕也知道,这次太子回归,你也两次前往东宫,第一次见到的是焱妃,第二次却是太子。”
第0206章 咸阳巨变
嬴政绝不相信,将闾在没坐上帝位之前,有对赵高不利的心思,即便将来将他驱逐出庙堂,也是因为他知道的皇室秘密太多,但也不至于诛杀。
当皇帝这么多年,从一个不被满朝文武看在眼中的王子,一步步成为大秦帝王,对人心的把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既然陛下让奴才说,那奴才就说。”赵高抬头道:“但奴才请求借一步说话。”
嬴政点点头,转身向着大殿走去,身后的几个天宗长老亦步亦趋,淡然回头:“你们不必跟来。”
“陛下。”
“听旨行事,赵高想要杀朕,朕早已不知死去多时了。”嬴政一笑,大袖一甩走进大殿。
满朝文武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个该死的阉货,要和皇帝说什么,一股难言的恐惧,弥漫在咸阳大殿之外。
赵高也不起身,跟在嬴政身后膝行,地上的雪水已经被染成红色,他似乎一无所觉,目光只是盯着嬴政的背影。
嬴政站在一根合抱粗的大柱之前,脑海不由自主的回想,当年荆轲刺王,自己因为定秦剑太长,不能出鞘,绕着这颗大柱疾跑,满朝文武惊慌失色,是赵高不避凶险,挡在自己身后,冷酷的双眼变得温和起来。
“说吧!”
嬴政负手而立,看着赵高膝行留在地面上的两道血迹。
赵高俯首再拜:“奴才知道,今天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饶了奴才,奴才做的事情,诛灭九族都是轻的,所以,奴才不求饶恕。”
嬴政冷冷的看着他:“说。”
“是因为泗水吕家。”虽然身边再无别人,赵高的声音依然轻微。
但听到嬴政心中,却是一道惊雷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泗水吕家,吕蒙,吕雉,乃是文昌均吕不韦的嫡亲后裔,但年赵高奉命毒杀吕不韦,九死一生的回来。
“你手上的指甲,就是那时变黑的。”嬴政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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