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心中暗自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李由的供词,和自己没一文钱的关系,皇帝对自己信任的很,不会产生怀疑,只是自己做贼心虚,所以一听之下才惶恐起来。”
但是,皇帝却从李由的供词之中,推断出尉聊,蒙恬,蒙毅,王贲和此事没关系,却没说李斯,看样子,皇帝依然不相信李斯啊、
赵高眼珠子一转,轻声一叹:“其实,老奴最不想看到的是,李由将李斯招认出来。”
嬴政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轻轻喔了一声,就转眼看向他。
赵高哀叹一声,痛惜道:“说起来,奴婢和李斯大人交情最厚,当年奴婢执掌罗网之时,也曾隶属丞相麾下,为陛下效力,自有一种袍泽之情,因此,拿到李由的供词,奴婢也是惶恐未明,生恐有虚假之处,审判再三,才敢将供词呈送到御驾之前。”
说完他有些悲痛的垂下头去。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意味难明的神色,当赵高抬起头,看向他时,嬴政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赵高凝视着嬴政,沉声道:“当年陛下在庙堂之上宣告天下,功臣不能全身,秦国何颜立于天下!嬴政何颜立于天下!秦国果真大国大邦领袖天下,便从护持功臣开始!安不得一个功臣,秦国岂能安天下!
陛下拳拳之心,世人皆知,但却也助长了李斯骄横之心,昔日韩非大才,李斯担心韩非为陛下所用,争夺其权势,故意陷害韩非,让韩非死于非命。
而后,李斯出行,侍从百人,比起帝王不在以下。陛下在骊山一句笑语,竟然有人传递给李斯,让他改弦易辙,轻车简从,服饰也简朴起来。”
嬴政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好象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登基十多年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十多年前的往事,在他脑海中仿佛已经过了许多年似的。
赵高痛斥道:“但是,李斯权相之心依然未曾熄灭,陛下恩赏李由三川郡守之职,满朝文武来贺,礼品堆积如山,可见其在朝臣中的权势。
陛下曾经说过,以武功开创天下的君主,也要依赖将臣的辅佐,但是,陛下可曾知道,那些同患难却不能同富贵的君王,并非是因为君王为安天下,宗室,才狡兔死,走狗烹,屠戮权重功臣。
奴婢曾经查过,这些不能保全的将军大臣,全都有骄纵枉法,恃宠而骄的恶习。
陛下代替上苍牧守天下,是为天子,但却不是功臣们的天子,而是整个天下的帝王,不能因为一己仁心有所偏倚。所以功臣犯法,一样要依法严惩。即使至亲至信,也不得宽宥!”
赵高越说越是悲愤,眼中泪光闪烁:“陛下想要和功臣同富贵,共享帝国天下,可若有人怙恶不悛,为非作歹,为了家国天下计,陛下不能在广施恩德了,皇子犯法与民同罪,大臣犯法,也应当如此,这样才能让万民归心,大秦帝国才能千秋万代。”
回想往昔,嬴政眸光中也有泪花闪烁,正色道:“难得你还记得朕当年之言,昔日朕十三岁为王,二十二岁加冠,依然不能执掌庙堂,甚至朝而不知夕死。王翦,蒙武,蒙恬还有你,都在朕的身边,不离不弃,既然能共患难,也应该共富贵,朕不想大秦雄踞天下之后,你们却一一触犯国法,弃朕而去!”
赵高俯首再拜:“奴婢谨记在心,但李斯党附太子,私通敌国,还请陛下下旨严查。”
其实这一段是嬴政死后,胡亥上位才发生的事,但是十七考虑,将闾已经成了太子了,是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将这段故事演变成了宫斗。提前弄出来。在将闾出征之前,将庙堂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第0181章 夜猫子进宅
冯去疾被抓,李由被捕,甚至一群宰相官署的小吏也受了牵连,一层让人恐惧的阴云笼罩在宰相府。
李夫人和李贽急的团团乱转,李斯倒是很安然,日子过得轻松愉快,读书,写字,品茶,就连李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眼角眉梢也带着一股春意。
李夫人带着李贽,找上书房,却见李斯端庄跪坐,两个美貌侍女红袖添香,让人恨得牙都痒痒。
看见李夫人上门问罪,李斯挥手斥退了两个婢女,笑道:“夫人稍安勿躁,近日为夫掐指一算,在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看现在庙堂上的局势,恐怕为夫也得去天牢找几个旧友为伴。”
此话一出,气势汹汹的母老虎顿时变成了小可怜,惊声问道:“大人,你可别信口开河,李由已经让我忧心忡忡,在加上你,这个宰相府邸真的要遭劫了吗?”
李贽也追问道:“父亲,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李斯摇头一笑:“现在府门紧闭,我怎么可能听到什么,不过,你们母女两个别急,听我细说。”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李夫人和李贽却忧心如焚,在强势的女人也得有棵大树依靠,李家就两个男人,长子李由生死未卜,李斯又说去天牢陪伴旧友,等于两棵大树一起倒。母女二人脸色惊恐的看着他,好像他这就一去不回了。
李斯看了李贽一眼:“其实我这是揣测圣意所得,而且,对这件事我也有些期待,如果推测成真,我必然安然无事,如果推测是错误的,那李家才真正的大祸临头。”
“大人,怎么坐牢才能安然无事,呆在府中才大祸临头。”李夫人追问道。
李斯笑道:“陛下这次从南阳归来,做事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人惊恐却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皇帝真实意图是什么,其实这样才是最危险的。
不过,这几天赵高接连抓捕大臣,却让我看出了一丝端倪,如果我的推测成真,自然就可以趋吉避凶,平安无事。”
就是李贽聪明伶俐,听他这种没头脑的话,也是秀眉紧蹙:“父亲究竟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了,母亲现在惶恐的很,女儿也不知所云。”
“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李斯深深的看了李贽一眼:“贽儿,为父不怕赵高,却忌讳王绾,王绾党附扶苏,是为父最大的政敌。他真正的目的是毁掉大政,将为父置于死地,这样才能让扶苏从九原归来。
但是他目光短浅,只看到了其一却没看到其二,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人怎么知道,这次庙堂之变,不是皇帝废黜储君的先兆,”李夫人焦虑问道。
李斯轻笑摇头:“前两天我还真弄不懂皇帝的心思,但是,这几天却揣摩到了一二,如果我入狱,那证明我猜测的是真,当务之急,是有两件事要交代。”
目光看向李夫人:“这些年让你跟我担惊受怕,李斯实在有点惭愧,但近日之事,依然要依赖夫人,我入狱之后,紧闭府门,不要托人求情,那样反而会让陛下狐疑。”
李夫人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斯看向李贽,指着书案上的包袱道:“这是我和伏念师兄共同撰写的法儒大典,天下只有两部,一部在小圣贤庄,一部却在为父手中,庙堂上的争斗,还不知道闹到什么地步,为父担心这部大典会被人故意毁掉,所以,你带着这部典籍,去咸阳宫凤台,履行你的赌约。”
“父亲,皇帝心意莫测,太子朝不保夕,宫里也未必安全。”李贽急道。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女儿,为父爱你如掌上明珠,断然不会害你,尽管去就是了。”李斯语重心长的道。
李贽点点头,就在这时,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大人,中车府令带着好多军卒,已经将相府包围了……”
李斯仰头大笑:“当真,果然让我言中了。”
李夫人和李贽虽然弄不清楚他弄得什么玄机,不过,见他这样笃定,反而放下心来。
李斯郑重道:“夫人谨记,我走之后,紧闭府门,任何人不要见,最重要的是,千万别去求任何人在陛下驾前求情,要不然,为父就真的回不来了。”
李斯说完,抬脚就走。
李夫人拉着李贽的手,眼泪簌簌而落:“贽儿,怎么办。”
李贽也是惶恐无计,十分担心,但是以她对李斯的了解,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李斯最擅长的就是揣摩皇帝的心思,他说无事就是无事,咬牙道:“母亲,既然父亲交代了,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好了,女儿先去求焱妃,让她帮女儿进宫。”
这些年李斯一直忙于朝政,无暇管理府中事物,一直都是李贽搭理,听她这样说,李夫人惊恐之意稍减,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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