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妖孽 第2333章

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将闾疼的呲牙咧嘴,刚才他可没用皇天后土护体,这一嘴可是实打实的咬在了肉中,听她哭的这样凄惨,心中也是怜惜异常。

算计李由,虽然不是出自他的命令,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吕雉授意,吕奇做的这种事情,借此威胁李斯。

而李斯也是善于谋算之人,顺坡下驴,借以表明自己的心思。但是却苦了这对兄妹。

将闾嗅着她身上的处子馨香,不由得心肠一软,正色问道:“不要哭了,哭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李由是什么心思。”

李贽扬起挂着泪痕的小脸,哽咽道:“哥哥之所以帮助胡亥,全都是因为我。”

将闾惊奇道:“这样说来,李由对你是言听计从了。”

李贽轻轻摇头:“这些年父亲忙于政事,疏于对他的教导,而我又和胡亥有了婚约,哥哥自然是帮着胡亥和你作对。但是,如果说对我言听计从却也未必,他毕竟是李家的长子,早晚会成为庙堂大臣的。”

李贽的小心思,将闾一猜就想明白了,沉吟片刻:“咸阳现在的形势,我也看太明白,但皇子之间的内斗,已经触犯了父皇心中的底线,在这种危机之时恐怕会大动干戈,但不管怎样,李斯终究是庙堂重臣,虽然独善其身从不结党。但庙堂上的三公九卿,都是和他共同辅助大秦统一天下的,这种情谊根深蒂固,牢不可摧。

而这一群老臣对父皇,对帝国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只要李由选择和李斯同进同退,即便是被父皇责罚也不会危及性命,反而会因祸得福。”

“什么意思。”即便聪慧,李贽也没听明白的他话中意思,追问道。

将闾一笑:“你将我的话转述给李由,却不能告诉李斯,不然反而会误了大事。如果李由能够听明白,那也证明了他的才具,如果不能那也死不足惜了。”

李贽瞪着一双明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能告诉父亲。”

“如果李由只想当一个纨绔子弟,尽可以躲在李斯的羽翼之下。”将闾笑道:“但是他想要成为帝国重器,就必须承受磨砺。

李斯当年,也不过是吕不韦麾下的小吏,借谏逐客书才被父皇看中,一步步成为帝国重臣,其中艰辛,不是你们这种养尊处贵的纨绔能够明白的。”

李贽稍微安心,鄙夷的看着他:“你才多大,说话这把老气横秋。”

将闾洒然一笑:“李斯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年将他和尉聊从咸阳城门拦下的,并且将他谏逐客书的奏折送到咸阳宫的,是孤。”

“什么。”李贽彻底被惊到了,心中迷惑不解的难题豁然开朗,可以说,以现在帝国的形势,李斯选择那个皇子,那个皇子继位的机会就占了半成以上。

但是,他却依然不顾自己和胡亥的婚约,站在将闾的阵营,这其中虽然有和将闾政见相同的因素,主要原因却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作祟。

李贽从没想过,李斯尉聊和将闾竟然有这种渊源。

将闾一叹:“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之所以告诉你,只是让你明白,不管父皇还是孤,都不会辜负帝国肱骨之臣的。

即便是当年的吕家,父皇也无视他们拥有敌国的财富,历朝历代,诛杀有功之臣的皇帝比比皆是,但是,父皇成为天下共主之后,却从来没枉杀一个大臣,即便是和他政见不同的前宰相王绾,也不过是赐予爵位,赏赐重金,让他在咸阳养老而已。”

李贽默默点头,这种事情她倒是一清二楚。

“现在还想去浪迹天涯吗?”将闾坏笑问道。

李贽白了他一眼,扭头不语,将闾抱着她,快步下山。

李贽惊呼一声:“你又要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难道不抱着你,让你拐着下山不成。”将闾没好气的道。不过随即大笑:“不过,这次冬狩倒不是没有所得,竟然将李家之麋鹿猎到了。”

一向泼辣的李贽,这次却没反驳,她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而且俏脸通红,头也晕乎乎的,就连脚裸的疼痛似乎也感觉不到了。

姚粟等人冲上山来,迎接他们的时候,就见到了这种场面,凶蛮泼辣的李贽,就像是小鸟依人般的躲在将闾怀中,脸色恰似盛绽的桃花,那种从来就没见过的娇羞神色,让众人一呆。

将李贽放在马车之上,李贽轻轻撇了他一眼,低声道:“谢谢。”声音轻柔,再无昔日的霸气,今天的胜负似乎被她忘记了。

被将闾三番两次的欺辱,尽管比现在更加的亲密,她都没什么感觉,但是,今天将闾表现出来的关怀和体贴,却对她身心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尽管她不清楚,山中的雷鸣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看将闾狼狈神色,分明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却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还在关心自己。

少女心思总是春,而这一刹那,李贽心中那朵桃花已经悄然绽放。

第0159章 迎驾来迟

陈平已经被钟离昧五花大绑,塞进了一个布口袋之中,和姚粟战车上猎获的野猪躺在一起,嘴中怒吼连声,却赛不过野猪的叫声,姚粟听的心烦,顺手将一块猪粪塞进他嘴里,世界顿时安静下来。

六辆战车急速向着辕门驶去,李贽一方雅雀无声,将闾这方却鼓噪不已,双方都没按照约定进行狩猎,输赢不能确定,姚粟已经彻底放下心来。

如果让他去李斯府上为奴三月,身为廷尉的姚贾,以后根本就没办法在庙堂之上抬起头来。

李贽扶住战车,偷偷的看向将闾,却见他一手搂着小黎,眸光却向着自己往来,眼神一下子和将闾撞上,李贽俏脸有些发热,急忙转过头去,一头青丝凌乱,被风一吹,拂在脸上痒痒的,就像是她的心情。

麟儿一手御车,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恭喜你,不用到东宫为奴了。”

“怎么,你就这样不想我去东宫。”李贽突然问道,这些天,麟儿一直留在她身边佯装成侍女,观察陈平,李贽很清楚,麟儿虽然是来自于江湖,但却绝不是将闾随身侍卫这样简单,屈意巴结,已经情同姐妹。

“你真的想去当奴婢。”麟儿讶然问道。

李贽轻哼一声,心却慌慌的,又是怕,又是羞,却想不起怕什么,羞什么,冬狩没有输赢,她也不会成为咸阳笑柄,自然是逞心如意,但是,想要摆脱和胡亥的婚约,似乎自己真的要去东宫住上一段时间。

这个年代对女子的约束没那么严苛,夫死再嫁的女人比比皆是,十年的休养生息,帝国的人口依然没有达到鼎盛的时刻,几万里江山,依然是地广人稀的场景。

对于一个农业大国来说,繁衍人口依然是当务之急。

但是,对于李贽这种贵族女子来说,一旦嫁入皇室,就休想走出深宫一步,甚至,她的祸福荣辱,已经和胡亥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从古至今,任何一个皇帝,也不会放过政敌的,尤其是胡亥这种皇室子弟,一旦露出反意,那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我还有选择吗?”李贽心慌意乱的道。

麟儿心中一奇:“怎么会没有选择,这场冬狩你可没输。而太子也不会和你争输赢。”

说话间,战车已经驶近辕门,早已翘首以待的人群蜂拥而上,将当成辕门的两辆马车都挤到一边去了。

所有人都期待着这场输赢,想要看李贽去东宫为奴的场面。

更多的人却在关心那场独居,吕奇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只要明确了输赢,就是一大笔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