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只有这个黑影,这个职介为caster的怪异扭曲之人维持着神智,他看上去简直像是没有被影响一样,又或者本质上就已经恶劣到家了,不用埋入宿业也是一等一的屑。
"不错。"妖术师冷冷的嘲弄着:"德川将会覆灭,人理将会倾覆,而救赎无处可觅,这个太平世界根本没有对抗我等的力量!"
他冷笑几声,却只听见了caster迎合了几声,便扭过头看向边角位置沉闷的某个黑袍。
"你在担心什么。"妖术师淡淡的说:"你是个胆小谨慎的男人我很了解,但走到这一步还要继续隐藏也毫无意义,我们已经几乎胜利了。"
"不,少了一骑。"黑袍人低沉的说:"英灵召唤少了一骑,并不完全,还有一个去了哪里,圣杯也会出错么?"
"嗯,这种程度的错差早在计算之中,一口气召唤数位英灵,难度也不小。"妖术师冷淡的说:"七个棋子必须凑齐,只需要将最后一骑lancer找回,便可展开我等屠戮!"黑暗中的妖术师一挥手:"caster,准备好降下夜之帷幕,开始收获……"
"遵命!!"caster抬起手,掌心中央有五芒星的闪光,但在即将落掌之前,它的动作猛地一停顿。
caster的视线余光注意到了香取神宫内传来一阵光影摇曳,摇曳的火光和紫色的烟雾中,有谁在颤抖着,仿佛是在忍耐着无比剧烈的疼痛,强忍着切肤入骨的剧痛,呼吸紊乱,额头沁出汗珠,精致美丽的五官浮现出挣扎的神色,并不是人偶般的木然。
caster定睛看了几眼,面露疑惑之色,被植入了宿业的英灵剑豪将会沦为完全的杀戮兵器,不可能露出这样挣扎痛苦的表情,最多只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但现在应该还到不了这个阶段,这骑英灵到底是……
"莫非是召唤不完全?"caster微微靠近一点。
在接近的瞬间,一双眼眸蓦然睁开,一只眼睛充满血红,另一只眼睛冰冷如水,两只眼睛都是酷似的血红,但有着明显的不同。
一只眼睛连眼白也充满血丝的通红,看不见半点理智残存,但另一只眼睛虽然是红色,但那是天生的瑰丽鲜红,如红宝石般,有着被辜负、戏弄的憎恨愤怒以及理性的理智!
"竟有英灵能抵抗杀戮宿业!"caster发出尖锐咆哮,难以置信的呵斥出声,它急忙抬起手,魔力涌动,正要使用什么术法封锁这一骑并未被完全转化成剑豪的英灵。
但它迟了一瞬。
烈火迸发,如一朵赤色莲花盛开,身披盔甲的女子抬起双手,苍白的长发与烈火互相辉耀,她扰乱了英灵阵法的束缚,也因为这次的圣杯召唤只是召唤,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令咒束缚,这才让她找到了一瞬间的时机,冲破了法阵,箭矢破空,击穿了香取神宫的顶层。
半英灵半剑豪的她冲破出香取神宫,背影迅速淹没在夜色之中。
"唔……"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妖术师也猝不及防,他的表情阴沉下来。
"这是在下的失误,我一定负责其责将其追讨回来。"caster急忙低头说:"请安心,她体内被直入了杀尽一切的宿业,即便暂时靠着某种能力和意志抵抗了,也不可能一直维持这种状态,迟早都会被陷入疯狂,沦为杀人机器,她的动向也在我等的观察中,绝无可能逃离。"
"等等,caster。"妖术师制止了正要离开前去追讨的caster:"archer的事不用你去,交给你了,至高天·saber,已经成为英灵剑豪的你应该可以做到。"
caster微微一顿,它看了眼黑袍男子,沉默不言。
"遵命。"黑袍人颔首,沉闷的什么都没有回答,他走出了香取神宫之外,宛若一缕冤魂般随着光影交替而消失了在视界当中。
"妖术师阁下,他真的值得信赖?"caster不由得开口问询:"以在下的拙见,这位虽然是英灵剑豪,但也并不是英灵而是活人吧?为什么相较于在下反而要派遣他前往?"
"这是考验。"妖术师淡淡的说:"如果他不合适,大不了杀了再换一个,对我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归根结底,目前除了逃跑的archer,lancer也是必不可少的手足利刃之一,缺少了你这个施法者,我拿什么去更替lancer的灵基和灵核?我暂时还不能离开香取神宫,只能交给你来办了。"
"啊,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caster满意的回答道。
"明白了就无需多言,拉开帷幕吧caster!"妖术师冷哼一声:"时刻已到!该苏醒了,吾之英灵剑豪么!"
妖术师的前方,caster开始吟唱起祷文:"太阳啊!太阳!以光孕育终生的伟大之物!西沉吧!下落吧!沉没吧!沉没吧!闭上双眼陷入沉眠,等待太阳日落,便是我等魔性之物暴乱之刻!暗黑啊,速速到来,给予万物诅咒!"
妖术师口中喃喃低语。
启示录第七章第十二节,第六封印揭开时,大地颤动,太阳宛若丧服般漆黑,月亮化作血之赤红,那一日便是世界被审判之日!
既然我无法唤来救济和救赎,无法迎来主的恩赐,那就由我的双手将这个世界拖入地狱,今日便是魔界之元年!
"升起吧,血红之月!"妖术师抬起双手:"此世便是厌离秽土!"
血红色的月亮升起,这个世界都变了模样,眨眼间太阳西沉,只留下一轮巨大的红色圆月高挂在天空,顿时空气开始颤抖,都城内外都洋溢起一股不详的气息。
血红之月出现在多个作品中,譬如亚楠城的血月,譬如海拉尔的赤月,不论是什么地方哪一种文化,血月都代表了不详,凄厉无比的月光将世界都印照着血红色,仿佛将一切都涂抹上了血色,充斥着令人心中压抑的沉重与不安,只觉得大难临头。
“赤月!”
巴御前回头,原本明朗的天空也化作漆黑,血月高高悬挂。
魔气翻滚,她的意识进一步变成的昏沉,原本被杀戮宿业浸染的灵核和灵基已经被污染了,她不敢去看人群,只能低着头慌不择路的奔跑,她知道必须走的远远的,一旦在杀意中丢失自我,就会被吞噬自我。
巴御前是鬼族的混血,生前便靠着强大的自我抑制力克制了鬼的杀戮欲望,因此她能够抵抗这个英灵无法抵御的宿业强制力,对她来说,一旦自身无法维持理智,就会沦为过去的她最不愿意成为的模样,被本能摆布的丑陋姿态是多么伤痛。
锵!一抹明亮的刀光斩落,巴御前骤然停身,从奔驰瞬间停步,强大的动能惯性被完全抑制在纤细的身体内,双足之下的青色石板浮现出裂痕,风中的一缕轻微声响刺破了她的脸颊,斩下银白长发,赤红和银白在空中散落,透过昏暗的光,她看向几步之外的黑袍。
竹林间的小路簌簌叶落,肃杀的氛围剑拔弩张。
“你是……什么人……”巴御前从未觉得连说一句话也如此吃力。
“你的同类。”黑袍下传来低沉的声音:“你竟能保持理智,不愧是英灵,虽然不知道真名是谁,但还真是想要试试刀。”
“滚开!”巴御前无法抑制愤怒,几乎双目**,鬼之烈火在足迹上燃烧:“你们竟然……对英灵……竟敢……对我的思念……竟敢!竟敢!竟敢!!”
“果然即便是英灵,灵核灵基被污染也会无法控制,就让我这至高天来替你引路去往魔界!”黑袍人猛然踏前一步,单足落地,并无沉闷声响,也无震颤龟裂,唯有衣袂猎猎作响,一把苍白的刀刃切入风中,杀意和戮意仿若一头猛兽的獠牙,没有半点抑制的剑意完全释放。
巴御前扬起薙刀,长柄兵器在掌心挥动游走,这飒爽的武将在剑术上或许不如黑袍人精炼,但她身经百战,一身在沙场中锻炼出的技巧并无退步,哪怕有半数的理性丧失,唯有经验不会辜负,同样她没有所谓的流派,战斗只是挥刀,没有心境,也不需要技巧,此世为现场,不过挥刀斩杀!
刀刃交错,巴御前瞬间占的上风,力量上黑袍者比之远不如,然而力量上风不代表一定获胜,黑袍人扭动手腕,反手震刀,白刃激闪,足下沉稳,腰力扭转,力量不如,但比刀势不可挡,薙刀斩上黑袍的臂膀,而太刀正中巴御前的现在纤细咽喉。
白刃入喉,红血喷洒,一招交换,巴御前是英灵,虽不死也必然重创。只是她顶着对方,手臂断裂的黑袍人只是面无表情,他拾起了断臂,然后黑袍下血肉蠕动,血肉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令人作呕的血腥魔力成了食量,再生了他的躯壳。
这一幕令巴御前的眼瞳瞬间收缩至针孔大小,总是是英灵,也不会具备肉体再生的能力,这个到底是……
“你在吃惊什么?”黑袍冷哼着嘲弄:“你的伤口也已经复原了。”
巴御前摸了摸咽喉,的确伤口已经不在了,血液也没了,疼痛完全消失,就连痕迹也没有……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巴御前怒喝。
“你我皆是英灵剑豪,已经没有人类的弱点了,流血断手掉头歌喉穿心腰斩,不论如何都不会死,只要宿业还在,只要魔力不散,我等便是不死之躯!”黑袍逼近一步:“只是你还没有完全接受宿业,还需要二次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