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星肥熊
“楚国亡后,我带着楚国王室的信物,在一干忠心的侍卫护卫下,四处退避秦军的追杀,逃亡于荒野深山之中。这种日子过了几个月后,有一日,忽有一群黑衣高手,找到了我的行踪。一番激战之后,我身边的护卫惧被斩杀,我也成了别人的阶下之囚,携带的信物都被那群人夺了。”
熊心说到这里,院子中但凡有点头脑的人似乎都开始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田言站在暗处,一双眸子盯着屋中灯火通明中神态似癫似痴的熊心,心血剧烈的涌动。
田言捂着胸口,似乎那男子口中接下去将要说的真相会让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群黑衣杀手的主人,拿着我的信物,冒充了我的身份,先是拜入了道家人宗之中,闯下了偌大的名声,江湖上更是誉其为忘情大师。之后,那人借着楚国公子的身份,参与了六国会盟,召集楚国旧臣,余部,训练兵马,安抚旧部,声势更加滔天。”
“你究竟在说什么?”忘巧仍然是不信,长剑向前,剑锋更是刺进了熊心锦服之后的皮肤,染墨出了一圈血印。?“这都是真的!”熊心却是怡然不惧,接着说道。“我被那人关了数年之久,虽然行动不自由,但是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折辱。直到两月之前,我被他放了出来。”
熊心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转过头来看着忘忧等人,说道:“想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么?少羽天明,你们尊敬的大哥。忘忧忘巧,你们喜欢的师弟,还有你们……”
熊心的手指着门外的一众人。
这些人中,有着农家一众堂主高手,墨家的一众统领,道家人宗一干掌门长老……还有着各国的贵族,楚国的项氏一族,齐国的田氏一族,魏国的魏咎,魏豹,韩国的公子信,韩安……
形形色色,林林总总,他们代表了江湖上,草野中最大的势力。
“你们知道让你们斐声赞誉的忘情大师,誓死效忠的熊心殿下究竟是谁么?”
熊心讥讽的笑着,不觉得向后退了一步,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却听得熊心徒然高声斥骂道:“他就是如今已经贬谪云中的秦国太子!那个让你们恨不能生食其肉啖其骨的嬴子弋!”
说完了这句话,熊心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瘫坐在了地上。
静,出乎意料的静,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那漆黑的夜空,忽然出现了一个火球,耀眼犹如白昼。
“那是什么?”有人指着天空,说道。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数不尽的火球在空中出现,向着山上袭来。
“糟了,那是投石车的火弹。”有人终于反应了过来,说道。
碰碰碰碰……
随着一个一个的火球落地,地面响起了巨大的响声,附带的火焰将这座别院瞬间燃烧了起来。
“是秦军,秦军攻来了!”项伯带着伤,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他们夜袭了我们周围所有的哨岗,在山下架起了投石车。快走吧!这只是秦军在定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嬴子弋!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想到了这个名字!
项梁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熊心,让手下把他扶了起来。他明白,这件事情或许会楚国的耻辱,流传下去。
“诸位,秦军已来,但这座山山势险要,我们遁入深山之中,想来秦军也找不到我们。事不宜迟,这次是项氏一族拖累了各位。若是这次逃得性命,项梁他日必定向各位负荆请罪。”
“项梁兄说的哪里话。此难若消,他日必将再与项梁兄痛饮一番。”逍遥子说道。
“多谢。”
项梁,高渐离各自抱起了还在呆愣之中没有醒转的小胖墩与鸡腿明,从容的与一众人退了出去。
屋中,道家人宗的忘思忘乐等弟子看着脸色苍白的忘忧忘巧,心忧道:“师妹,快走吧!”
“走么?我们还能到哪里去?我们已经是熊心的妻子了。”忘忧凄然笑道。
“那又怎么样?我们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即使是要杀了他!”忘巧手上的温暖渗入了忘忧的心尖,两人相视一笑,跟着一众人逃了出去。
【论大反派的自我修养】
第一章 青山依旧 夕阳几度
天蓝云白,水草丰美。绿野悠悠,一马平川。战士骑马弯弓于野,牧民驱羊赶牛于郊。
立于城桓垣上,极目远眺,山色青郁,白水潺潺,相合为一,极尽视野之能张。
云中城地势高峻,周域平原沃野,武泉,白渠经流而过。
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赵国军力大盛,灭中山,北逐楼烦,林胡。赵军一路北攻,立城建制于此,已有百年。
百多年来,云中郡一直为赵国提供着战马与粮草,亦有着防御北胡的重任。沿阴山山脉修筑的的赵国长城穿越代,雁门,云中三郡。
秦灭六国后,将云中纳入了自己管辖之中。为了防御北胡,秦皇下令开始修筑万里长城,在秦赵燕三国固有的长城基础上进行连接,增筑。
此刻帝国漫长的边境上,有着数十万劳役在修筑长城。万里长城,其上建有狼烟烽火。根据地势不同,长城各段的具体防御措施也各不相同。
云中郡内,以长城为防线,云中城为依托。境内东西狭长,两端分别建有原阳,咸阳两座大城。从云中境内向西延伸,至九原,便是如今大秦云集重兵地。
嬴子弋谪贬云中已经有四年。
这四年来,天下形势大变。
自那年北胡大举南下,侵略边郡,烧杀抢掠,甚至就连九原城,也差点易手。
秦皇大怒,决意北伐匈奴,攻取河南之地。
四年之中,帝国这驾战争凶器再度开动。从全国各地抽调兵马,运输粮草,经过漫长的准备与谋划,边境之地这几年经过数场小规模的畜牧地争夺战,帝国与匈奴的大战一触即发。
河套内外,本是匈奴的放马牧羊之地。匈奴自头曼单于死后,部落之中的权利被三姓贵族掌握,昔日头曼的直属领土也被这三姓瓜分。
面对秦军的咄咄逼人的攻势,三姓迫于压力,共尊冒顿为新一任的匈奴单于,并在阴山以北边缘划给了他一小块领土作为王庭。而三姓贵族则各自占据了河套内外土地肥沃的畜牧地。
三姓将单于王庭设置在阴山以北,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一来是方便他们监视控制,二来也是怕冒顿于离匈奴的传统地域太近,赢得威望,脱离自己的掌控。
对于这种情况,冒顿单于似乎并没有介意,带着自己在北面收降的小部落人马,安安心心的进驻在王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