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伊薇特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他。
艾丽莎面无表情，什么都没有说，但她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陈烨对城堡内的情况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艾丽莎和伊薇特一起来了，他平静地问道：“艾丽莎，你来做什么？”
他又很绅士地向伊薇特点头：“晚上好，伊薇特。”
艾丽莎问道：“我想知道，你叫她来是想干什么？”
陈烨双手一摊，说道：“虽然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但我现在要和她说的是正事，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我向你保证。”
艾丽莎又说道：“是为领地留下继承人之类的正事？”
“不。”
陈烨很认真地摇头，看向艾丽莎，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我明白了。”
艾丽莎点头。
最终，她还是选择相信陈烨，离开房间，放二人独处。
即使心里想了很多很多，可她还是觉得陈烨的话是真心的。
伊薇特看着从这里离开的女仆，冷漠地说道：“你把她驯化的很好，她甚至愿意放下女人的嫉妒去相信你。”
“就像是外面的那些人，他们都发自内心地崇拜你，因为你的种种手段。”
陈烨摇头道：“并非如此，不一样。”
“外面的人们的确因为不了解我，还有相当大量的宣传，以及他们自身的利益，而无一例外地选择崇拜我。”
“但是我和她的关系是不同的。”
“我们之间的信任，并非来源于‘驯化’这种污蔑性的词汇，也不是因为宣传或者哪一方得了利益。”
“同时，她也比很多人都更了解我。”
伊薇特沉默片刻，说道：“你想说的是......爱？”
“这么羞耻的词，我是说不出的。”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帝国雪境和安多切尔的公爵，神选者的唯一领袖，正义之神的使者，帝国驻北境最高军事统帅，最后，我也是攻占圣城，夺取教会的幕后黑手，萨麦尔。”
伊薇特有一点无语，说道：“我觉得你的自我介绍，比谈情说爱更羞耻。”
陈烨微笑道：“我知道自己是谁，那么你是谁呢？伊薇特。”
“我......”伊薇特没有立刻回答。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说不出。
自己到底是谁？
自己是圣城剑术巅峰的骑士，还是安多切尔的平凡教师？
陈烨微笑道：“不用着急，或许在和我的谈话后，你能找到自己的答案。”
伊薇特沉默许久，说道：“安多切尔的一切在‘驯化’我。”
“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我已经不再认为安多切尔就一定是恶，或者，圣城就一定是正义。”
“但是，我也不会否定自己的过去。”
她坚定地说道：“荣耀三君主的信仰依然很重要，你们随意修改祭典日期的行为，绝对会遭到神的惩罚。”
陈烨点头，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修改祭典的日期吗？”
伊薇特怒视萨麦尔，说道：“果然是你在操纵一切，现在的皇帝也只是你的傀儡。”
陈烨却没有回答这个，而是继续说道：“因为我想平均一下每年帝国人过节的时间点。”
“如果让节日太过频繁，会不利于人们的工作和生活，不利于帝国的发展。”
伊薇特无法理解，质问道：“就因为这种小事，你就亵渎神明？”
陈烨再次点头，认真地做出回答：“不错，我是在亵渎神明，但是这一切也会为人类创造利益。”
伊薇特怒气更盛，说道：“只是在创造你的利益吧。”
陈烨笑了，他没有否认这一点。
“我也是人类的一员，为自己谋取利益有什么不对？难道作为人，就要把自己的价值和劳动都双手奉上，呈给高高在天上的诸神吗？”
伊薇特辩驳道：“但诸神的确保护了人类，没有他们的庇护就没有帝国，你难道要否定真实的历史，污蔑属于神的过去吗？”
“几百年了，人类还了几百年的债，也差不多了。”
“因为胜利之神对帝国皇室的所作所为，我能确定神并非是无私的保护者，他们和人类的关系也从不是真正的朋友，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就算人对宠物再如何好，人还是人，宠物也还是宠物，神终究是神，而人却总有一天不想做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