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渣渣白
那就再等等吧?大概手续需要办理?
浅川雪璃滴完眼药水,眯着眼,审视了前方的车辆,那是不二咲奈绪家里的。难道又是这个二货搞的鬼?因为神代川璃绪进去的时候,相当于硬塞进去的,几乎是没有需要办理的手续。那么出来的时候也不需要手续。
八点等到十点。
山顶的太阳到了头顶。
然而,闭上的大门始终没有再一次开启,只有从门缝隙之间来窥看里面的世界,寂然无声。
难道是下午?一直等到十二点。
大门依旧没有动静,风声依旧拍着高墙。花之宫栀子皱眉嗅着空气流动的气味,笑嘻嘻地说了一声,“再不出去的话,这个月的工钱都没了哦。”
尽管是笑嘻嘻的,可她紫色的瞳孔注视着那边,想要从建筑物上的窗子窥着一切,不锈钢的窗户栏子反射着阳光,看不清里面的,看不到走动的人影。
不好的预感掐着喉咙。
尽管是笑嘻嘻的,但花之宫栀子全身绷着紧紧,抖动着耳朵,猫尾立着,似乎一有点风吹草动便可触之即发。
到了下午,该是换班的时间,换了一拨狱警。任何人待在这里久了想必也是会发疯的,就需要轮班制派上用场。
又是看到毫不相干的人轻易来这里晃动。
在交接的时刻——
不二咲奈绪看到又一个熟悉的人影,那是她曾经的老师染青雨,更准确来说是家教?很多年没有见面, 染青雨的面上皱纹多了,以前明亮的眼睛多了一点像是面粉的东西显得有些浑浊,那皱着皮的双唇也是干干的,不再饱满。想着原来这位老师曾经追着她跑,用教鞭,不二咲奈绪用手帕擦着汗珠,笑眯眯地询问一件事,“老师好久没有见面,没想到您在这里。对了,我家的神代川璃绪怎么还没有出来?”
在场人对着“我家的”这个定义,不太满意,可是任谁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于是,默契地没人打断。
于是,就在看到不二咲奈绪上去与老妇人交谈的时候,默契地把门窗摇下,默契地把脑袋伸出来,想要听个仔细。这个时候,哪里会去管把脑袋伸出窗是违规?
老妇人很老了。
不过,这里的人还记得她。她是她们之中好多人的老师。
然而,没有上前客套几句。
从竹烟党修道院出来的话,一定知道神代川璃绪的情况吧。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染青雨抱紧了怀里的教材,很用力了。
戴着老花眼镜的眼睛环顾着众人,这些人,她也认识好多人。然而汇聚到这里。纵横商场的精英,黑白通吃的头目……
为了的是那个人吧?
当年的少女成熟了,但是还是念着那个人。
染青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有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那里。她咳嗦几声,说着。
“她走了。”
“昨晚,病发了。”
老妇人的声音很轻,声线也在颤抖,是被风吹的吧?不论如何,都听见了那两句话。
仿佛是晴天的五雷轰顶。
又仿佛是天崩地裂。
或许是冬天的暴风雪夺走了尽有的力量,站在很近的花之宫栀子这样子,这可能是比困在雪地的山洞还要严重的事,又有新的风霜夺走了一切。
然而,似乎……
她的旁边的人不是那个想要的人。
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啜泣。
还没有说……那天一起逃难的事……还有……当初一起偷的鱼干也很好吃……
站在花之宫栀子面前的染青雨看着,她又侧过头看着问着问题的女人,没有表情,空空如也,好像是一片的死寂。
“哇……”
下过雨的地上,多了一点暗黑的血迹。
染青雨轻轻跨过去,看了一眼那一辆车子,黑色的,里面坐着看起来很眼熟的几个人。年轻一点的,嘴边带着血,抓住她的领口不放。
很恐怖,不是吗?
那双黑色眸子,是她见过最黑也是最明亮的。
“请……请……”
“雪绘,退下。”
说话的人是年纪大一点的,用扇子抵着嘴唇。那是她的学生来着,曾经。
“节哀。”
染青雨走过了那亚麻色女人的身边,那香水味真的很好闻。听说这人是那孩子的后母吧?看起来,很年轻。
“节哀。”
最后走过的是有着比黄金还要刺眼的金发少女。她们隔得很远,或许没有听到,但是皱着眉头也知道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