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渣渣白
神代川璃绪却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被捉到了?还是自己送上门的?还是说这仅仅是个梦境,真实的自己还行走在河边?她吃力地抬着迷糊的脑袋,所看到的世界好似被人蒙上了一层细纱,耳边嗡嗡的作响。
开车的人是一头黑发吗?
哇地一口吐出肚里仅存的胆汁,苦的要死,还没消停下来,嘴边流出了什么?腥味带着一点甜。
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坐在旁边的浅川雪绘急忙地扶着晕过去的神代川璃绪,顾不得那难闻的味道,手里的不锈钢杯啪地掉到车上,急匆匆的擦掉少女嘴边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
浅川雪绘不指望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她能做的事是握着那只微微带着凉意的手,请求开车的母亲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驾驶位上的浅川雪璃握紧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听到浅川雪绘的请求,视线向上一移,后视镜如实地转达一切。车的方向却是依旧不变,目标还是浅川神社。
见此,浅川雪绘皱着眉头,抿了抿嘴唇,“母亲,医院。”
然而前方的人儿没有丝毫的变换。
浅川雪绘抱着越来越凉的身躯,恳请的目光递给了坐在副驾位始终不言一语的贺姨身上。
“贺姨……”
“夫人,小姐难得求您几次……”
良久没有回答,后排传来的动静让浅川雪璃面目带了少许的威怒,指尖一点,把门窗锁住,那个熊孩子浅川雪绘是有多大了?还想要在雨夜里跳车?
和浅川雪绘差不多的清凉声音传来。
“……要是因为虾引起来的溶血的话,家里是备着药的。看样子,懒得还没剥皮……”
“母亲怎么会知道呢?还是去医院啊,万一出了什么乱子……”
“小姐,夫人既然同意了,就请安静一些。”
贺姨微微靠在车椅上面,浑浊的眼珠似乎多了一点光彩,雪绘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年的那位神代川白璃就是吃了河里的虾害了病,差点丢了小命。为此,夫人可是狠狠学了这方面的知识。再加上这次的症状如那次如出一辙,别说夫人,她也有些怀疑神代川璃绪是吃了那河里的小虾。
猫是不可以吃虾的。
沉默到了最后,停留于门口。
大雨如同瓢盆泼洒一般。
替着夫人开了门,撑着伞的贺姨小步跑到后排,为着两人开着门,心系在雪绘身上,她的眼睛却始终看着夫人。夫人不言一语的样子,着实恐怖,这让贺姨担忧夫人会说一些雪绘不该知晓的事实。那个事实对处于热恋的少女来说,简直如同绝望的审判。
贺姨倾着身子帮着雪绘撑着伞,可是这不争气的孩子把一颗心按在昏睡少女的身上,只知道给她拉着衣服遮雨什么的,说出的话显得没大没小的样子。
“母亲,那个药呢?”
“房间里面。”
“那我可以进去了吗?”
浅川雪璃站在原地,撑着黑伞,看着自家女儿还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开始抱着那只昏睡的少女使劲往前跑。夜色的双眸闪过一点怀念,转瞬即逝,变成了嘲讽和不甘。浅川雪璃抿了抿唇,她怎么会跟女儿吃醋呢?不就是神代川璃绪没有逃走,她摇了摇头,却无法把脑海里的念头甩出去。
漆黑的双眸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
“真是啊……雪绘啊……”
“怎么了?母亲?难道是药没了吗?”
“真是啊,姐妹情深呢。”
“咔嚓……”
秋天的雷电炸响。
吓得抱着神代川璃绪的浅川雪绘微微一愣,雨水打湿了头发,成了一片掩盖着五官。撩开那碍着视线的长发,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前走着。
这句话对她来说是猜测之一成了事实而已。
浅川雪绘小时候就问过母亲,她为什么没有父亲。
母亲总是不答出父亲的名字,总是冷着脸的告诉她父亲死掉的事。
可是,当年闹的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会留点一丝丝的痕迹。长大之后,稍微明白一件事,母亲说的是真的,父亲死了。因为地牢被水泥盖住的墙面成了最严实的证据——
母亲很喜欢父亲,狠不下心来销毁一切的证明。
母亲知道的,知道她会义无反顾喜欢上神代川璃绪。
初遇的那天,是在好友的家里。
只是躺在床上熟睡的样子,黑发遮盖着大半的面孔,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少女漫画所说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洒脱之感。只是看到昏暗光线不太清楚的样子,她就知道她喜欢这个人了。
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喜欢上这个人了。
别说内在,就是简单的外表都没看清。面容还没有见到,不知道长相,不知道瞳孔的颜色,不知道说话的声音。可……从那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吟让她很不安很想冲上去安慰一番。
喜欢就是一件奇妙的事。
哪怕,前方是万劫不复,但是,还是握住了那只手。
结结巴巴的话语一点不橡是冷静的她能说出来的。
“希望能和成为……不对,还是做个自我介绍。那个,你好,我叫浅川雪绘,是桐白的朋友。”
“今年十六岁,身高一米六四,体重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