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渣渣白
痴迷到不行了呢。
就像她的母亲一般。
“亲爱的,想要逃出去吗?”
“身体不能动,意识应该还是存在的吧?”
“如果想要出去的话,动一动眼珠子……”
空旷的地下室只有她一人的话语在回荡,一阵微风也不能卷起。
花之宫栀子眯着眼睛,说起来,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们相处并不友好,可这并不能代表神代川璃绪不想出去,她了解,相处了二十年了。
没有记忆但以前的习惯和想法还会存在吧?
如果是姐姐的话……
还没来得及回忆,花之宫栀子看了看少女的眼皮下方眼珠子似乎在动着。
“能说话了吗?”
“嗯。”
简单的词语却很是沙哑,花之宫栀子没有意外,“那么,听奴家的建议吧?”
“会……伤到……”
“亲爱的离开这里,会伤到浅川小姐的心,但是人是不会有事的哟……”花之宫栀子舔了舔嘴唇,有点干燥了呢,挠着墙面的猫爪稍微停顿下来,“也可以这么说,亲爱的离开这里伤到的是浅川雪绘的心,不离开这里的话,会伤到浅川雪绘的人。”
事实就这样直白地说出口。
没有得到少女的回应,颤抖的睫毛在告诉花之宫栀子,此刻少女的心是多么的摇摆不定。
“犹豫寡断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改好?想要重蹈覆辙?”
“……”
东京,浅川神社,地上。
浅川雪绘从她的房间里,慢吞吞地走了出来,一旦走快了,那么就会被一眼看出来,不符合少女的体型一事。浅川雪绘一出房门看到的不是别人,不是看着她长大的贺姨,不是相伴一起的妹妹,而是血缘深切的母亲。
黑色打底的十二单是那么不详,可在阳光下却是那么夺目。
“母亲?”
“她在地下吗?”
“是。”
“不好奇吗?我怎么知道的?”
“有什么事瞒不过母亲?”
“你有点像她呢。”
一问一答。
母女之间的对话显得有些莫名,浅川雪绘皱着眉看着洒落离去的浅川雪璃,那个方向大概是那个无名碑上的方向——母亲不会出神社,最远的距离不过是这座山的山底,以及山腰的墓碑。
葬的是谁呢?
母亲不说,浅川雪绘也不会去问。因为问了,也只会回答:那是这辈子最恨的人。
那么,为什么会用那么悲伤的眼神看着那面墓碑呢?
浅川雪绘有过答案。
此时的浅川雪绘还没明白简单的对话,“她”指代得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她所知道的是,母亲又去无名碑边了。
与浅川雪绘相似面容的女人站在那里,指尖触碰那无名的墓碑,又很快缩了回去,像是触电一般。
秋蝉的声音还存,鸟雀的呼唤还有,只是花草易主,万物更新,过去了一年又一年。
今年的樱花再怎么灿烂熬不过秋天。
残叶败柳,何人来赏?
浅川雪璃漆黑的双眸不知道看了这无名的墓碑有多久,她揉了揉眼睛,难受的要命,一只眼睛经过一点风沙眼泪流个不停,另一只眼睛却似乎没有不适应。因为,一只眼睛用了十年出头到现在她也不是很习惯。
冷清的声音带着一点成熟的冷漠。
“最讨厌你了,懦夫、胆小鬼。”
“你死后啊,肯定去了地狱。”
“因为,你的血肉不存。”
“所以,你的灵魂永无安宁之日。”
“你的血脉同样如此,这代皆然,代代亦然。”
“你啊,没办法反驳我了吧?谁让你躲在地下不肯出来,你这个胆小鬼。”
“自杀的胆小鬼。”
“自杀的统统是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