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枫
不断提及富江的名字,令她想到了她那去世的母亲?
她的母亲去世了么。
看着富江美丽的面庞,林皓开始心疼,生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想法。
因为林皓所爱的母亲,也去世了。
难怪她忽然哭了,原来是因为她的母亲吗。
这漏洞百出的谎言,在富江的表演之下,林皓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丝一毫的不对。
林皓话语轻柔,犹如被黏在蜘蛛网上的蝴蝶,道歉说:“对不起,我刚刚语气不太好。”
富江没有选择原谅他,她知道应该怎样勾起男人心中的柔软。反倒生气的将脑袋扭到另外一边,不去看林皓。
林皓急了,自己不是故意的啊。
想道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道歉。
富江哭泣的美丽模样,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富江说话了,声音清冽,带着极深的苦楚:“刚刚那个男的,是我男朋友。我和他大学认识好几年,他毕业的时候向我告白。我答应了,以为他人很好。”
“他以前人真的很好!”富江提高音量。
林皓叹了口气,那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如病秧子一样身躯瘦弱疲惫,眼中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狂热,被某种东西支配。
他在两种人身上见过,一种是吸.毒人员,一种是赌博鬼。
几乎完全一致,被这些瘾症所操控。
“他跟我说,他想去其他的城市找工作,要我一起跟着去。我回家问父母,父母直接反对。我当时被他迷住,直接离家出走——那也是我见母亲的最后一面。”
富江沮丧的说,“到了这个城市,他对我挺好,无微不至,想要什么给什么。我有些惶恐,我也不是那种喜欢乱花钱的女孩。”
“他经常对我提出某些过份的要求,可是我拒绝了。因为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太对劲。我发现他根本没有去工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失去了耐心。我真没有想到他是那种人,打算对我用强,让我帮他还债,还说我欠他钱,我吃他的用他的,还把我钱包抢走了。”
富江说着说着,眼眶再次湿润:“他原来以前不是这样的!妈妈被我离家的举动气病,去世了,我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看,也不敢回去。”
林皓安慰,又抽出几张纸巾给富江,“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你。”
“不用你劝!”富江口是心非,话语软弱无力。
林皓明白富江的感受,知道她需要安慰。
他仿佛看到了,在大雨天中,站在废弃公园中的自己,无能狂怒的捏紧拳头大吼。
身为警察的自己,无法制裁凶手,就连母亲的身体也不找到,连基本的入土为安都不行,只能用衣服做个衣冠冢,留作纪念。
自己和富江的境地和感受,在某种地方,不正是如此的相似吗。
林皓坐在富江身边,安慰说:“其实我理解你的感受。”深深吐出口气,“我母亲也去世了。身为警察的我,就连母亲的尸体也没有办法找到。”呵的笑了声,“妹妹不理解我。爸爸……他算什么爸爸,怕不是另寻新欢去了。”
富江身子微微颤动,像是心有所感,两人的感受像是重合在一起。
富江伸手,轻轻搭在林皓肩上,问:“她们会原谅我们吗?”
“我们不会原谅自己。”林皓从嘴里吐出寂寞的话来。
“该怎么办……”富江咬住了嘴唇,这个绝美的女人,如此的无助。
林皓无法克制的摸摸她的脑袋,彼此短暂无声。
中间,富江看似随意的、不停的、旁敲侧击的问林皓家庭的情况。林皓还不知情的对富江掏心掏肺,他认为自己有些爱上富江了。
聊了好久,林皓看了眼时间。
“糟了,这么晚了,我妹妹要放学了,我要赶紧去接她!”
林皓看了眼手机时间,打算快点去接林佳音。
但脚步止住,望向富江。
富江舍不得的盯着林皓。
林皓深吸一口气,差点忘记了,不能将她留在这。
“我送你回去吧。”林皓说,心中不知怎么,还是介怀于“富江”这两个字。不知怎的,老是有些惶恐不安。
“不能回去!”富江露出害怕的神色,吞吞吐吐:“他……”
林皓一下子就明白富江的意思,回去怕碰到那个金发男。
“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份的事情?假如有,跟我说一声,我把他抓进局子里蹲几天。”林皓认真道。
富江垂下头,抿唇不语。
林皓叹气:“好吧。”心想富江也太善良了些。
“谢谢。”富江小声说。
林皓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看到富江脸起了红晕,就像天边最美的晚霞、初阳,令林皓动容。
“能陪我吗?别去接你妹妹。”富江乞求说,脑袋别开,柔弱的说:“我、我需要个人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