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枫
办公室里,学生们小声的聊着天,在议论尸体的事情,甚至有几个乐天派,还傻笑的没心没肺的说学校有没有放假。
气氛比之前轻松不少,毕竟有一半的人没有看到尸体。哪怕看到尸体的学生,过了这么久,也没事了,心理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弱。只要不仔细去回想尸体大致的模样,也不会感到恶心或是害怕。
除了个别几个学生忧心忡忡。
小惠就是其中之一,死气沉沉的垂着脑袋。朱娟就站在她身后,露出尖锐的獠牙,诡异的笑着。
林佳音表面上在跟其他女生聊天,实际上目光时不时,悄悄往窗户那边的苏沐瞟。
苏沐就站在窗边,从上往下看,可以看到下面的乒乓球台,几个学生无忧无虑的打着乒乓球。
他在仔细回想有关于那具尸体的细节。
假如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警察很快就会过来问有关于富江的问题。
林佳音注意到苏沐将身子转过来,看向门口。
门口有什么东西吗?
林佳音也将头扭向门口,门口空空,并没有什么东西。林佳音的动作影响到其他同学,陆续往门口看去。
过了将近十来秒,林皓站在了门口。
班上的同学的目光全朝他看来。
林皓不由的怔了下,动作略微一顿,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走进来。眼睛一扫,办公室里的学生们状态比之前好上许多。
暗中点头,这种状态也有利于他接下来问他们问题。
“你们知道有关于富江的事情吗?”林皓问道。
原来气氛轻松不少的班级,还有人在窃窃私语的聊天,但听到“富江”两个字时,瞬间变得寂静。
每个人都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瞪向了林皓,在责怪他为什么要打破这表面的宁静。
林皓不由退后了一步,紧张的流下冷汗。
每个人脸上都充斥着阴影与浓重的线条。
很不对劲!
这种情况很不对劲!
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将紧张的气氛传染给了林皓。
整个间办公室里,布满了看不见的钢线。
有人将钢线绷紧拉直,林皓看不见钢线,只能看到自己的脖颈留下猩红的血液,只得惊恐的往后退。
林皓任由冷汗从额前滑落,舔舔嘴唇,重复了遍:“你们知道有关于富江的事情吗?”
沉默……
那群学生如死寂一般的沉默,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林皓曾经见过这种眼神。
这种眼神他只在垂死挣扎的癌症病人,和戒毒的瘾君子之中见过——是对于生命的渴望,极端的渴求某种东西。
林皓怀疑,自己面前站得真的是一群学生吗,而不是一群面黄肌瘦的癌症病人。
他们就像电脑程序中了病毒一样,不,这样形容可能不大恰当,因为太过冰冷,没有突出那种生命最后时刻,疯狂挣扎的扭曲。
是瘟疫,他们得了一种非人为造成的瘟疫。
林皓再也忍不住,捏捏眉心。他甚至想在学生们面前抽根香烟,使自己冷静下来。
要是廖沙在就好了,可惜廖沙在协助自己同事调查。
看来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个个询问过去。看他们的样子,想来也知道有关于富江的事情,不然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林皓从没想过,明明只是从群学生嘴里问点有用的东西,却把这件事搞得如此复杂。
那么,先从谁开始问呢?
林皓本能的第一眼看向自己的妹妹,林佳音。
林佳音也在看着他。
林皓犹豫了下,出于对妹妹的爱护,并不打算问她,而是决定问其他人。
“富江,是秋明画的画!”
林皓怔住,他还没有挑人问呢,没想到居然有人站出来回答自己的问题。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个戴眼镜的男生。
林皓皱起眉头:“画?你能在说的仔细一点吗。”
“秋明喜欢画画。所谓的富江,就是他照着小惠跟苏沐画出来的一副画!”眼镜男大声叫道,整个人开始癫狂。
所有人本能的朝小惠跟苏沐看去。
小惠脸色苍白,惊恐的喃喃,抱着脑袋:“我不是富江!”
苏沐却很平静的样子,两个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皓伸手捏了捏上衣口袋的烟盒,他有点想抽烟了。
眼镜男像是想把所有人拖下水,食指指着他们叫道:“不信你问问他们,全班同学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