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就算都安排好了,可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啊?!”
“嗯~我吗?因为我觉得永夜大人是个怕寂寞的人,所以就自告奋勇的来陪您了,不行吗?”
装作一副不明真相的样子,瑞丝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以食指抵着小巧的下巴,微微侧着脑袋看上去甚是惹人怜爱。
“…你的说法问题很大,但先进来。”
无视了少女这惹人怜爱的模样,不打算在圣域范围外的威胁区域多说什么,脸上尽是压抑愤怒的不悦的永夜,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圣域内部拉去。
瑞丝任由永夜拉着自己,对呵责置若罔闻,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永夜的背影,以及他抓着自己的手。
像这样与他进行对话,已经是非常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回想起来,最初与永夜交流,并看着永夜与别人交流,她只感觉永夜也在伪装,以冷冰冰的言语将他人拒之门外,在心里竖立着一度不可逾越的高墙。
最初,她并不是真的被安慰了一下就喜欢上了永夜,只是觉得可以想办法控制永夜,在小时候也就打算控制住那位首席圣骑士,因此却研究他并试着创造偶遇,去他必然会经过的道路进行伏击。
当然永夜本身没有必经之路,只是随机的去散步,可即使是这样,却也被瑞丝算到了他的心血来潮,以及他接下去会去那条街道。
瑞丝的能力强到令人叹为观止,可人算不如天算,嗯…准确点说头脑好不代表身体好。
她一不注意就在即将抵达埋伏点的时候摔了一跤,本已经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降临,可却在落地之前被拎住了后衣领,像小动物一样被提起然后重新放回了地面,转过头才发现以这无礼手法救自己的人,竟然正好是自己要埋伏的人。
还未来得急生气,就被永夜不以为意的笑着弄乱了头发,叮嘱她走路小心一点后竟然就走了,没有想起她是公主,也没有在意她的情绪,这令她不由有些气结通过揣摩和研究,即使没有实际相处,她也知道虽然永夜表面上一直冷淡,但其实他的内心意外地好懂。
在不知不觉在研究中,远处注意到了对着年幼的莉莉娅笑着的永夜,内心出现的莫名不快让她清楚了,如果不是错觉,那么自己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于是,她按照预定的计划,去接近一切都如同预料的永夜,却始终没有能得到最初想要的,永夜的全部。
可即使这样只是在日常的对话中,她就感觉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特别是偶尔让永夜伤脑筋时,也令她乐在其中,但与此同时却也在内心哀鸣。
她发现自己完了,竟然无法依靠理智去控制感情了。
啊啊…完蛋了,为了能待在这个男人身边,为了能让这个呆板的男人注视着自己,自己肯定会做出很多明知道不该做的事情吧?少女是这样在内心哀鸣的。
很明白感情是盲目的,聪明绝顶的少女知晓那东西会让自己倒霉,会让自己成为失败者,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
都说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会输,这一点她也很清楚是为什么,可既然已经输了,那就坦率的承认好了,然后尽可能挽回局面,争取来个平局。
即使将降临于世界的灾难,还有等待着她的命运,全部忘却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但至少现在应该努力享受现在这份幸福吧。
瑞丝想了很多、很多,只是在进入圣堂之前她却停下了脚步。
“在这里就差不多了,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差不多?”
“对,我想来看看你的,毕竟在最后,这里…果然空旷的让人感觉到寂寞呀。”
少女在原地四处打量,将四周扫视了一遍,平时谈不上热闹,但多少还是有些守卫的骑士和往来的牧师,而现在这华丽的建筑却空旷的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只剩下了新任教宗的永夜一个人。
想到接下去的无数岁月,永夜都将一个人在这里,少女就忍不住感到了心疼,出现对促成这件事的世界感到反感。
“怎么了?你怎么看我的表情这么奇怪?难道你觉得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可怜吗?”
“…倘若您的悲伤,是世界的必然,那么这样的世界…没有如何救赎的必要。”
永夜不解的疑问,却得到了预料之外的答案,他忍不住有些傻眼,甚至怀疑……
“等等等等!我说…你该不会是放弃了方舟吧?”
“怎么会,莉莉娅还在上面呢,所以…我先前说的都是真的,啊、先前那句是玩笑的。”
一改先前严肃认真到令人有些害怕的脸色,少女笑着摆手,否定了永夜的猜测,就像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吐出粉嫩的小舌头,有些故意在扮年幼的嫌疑,但不可否认确实很可爱。
这一幕却是看的永夜举起手,又重新放下,很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她,深深的吁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
“…真的是够了!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算我拜托你了,大小姐,不…公主殿下!请你马上回去好不好?平常怎么样都无所谓,但现在就别闹了,现在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时间啊!”
“难道…您在担心我吗?”
“当然啊!这种问题就别问了!你难道想死在这里吗?!”
“哦哦,真令人高兴呐~”
“你是笨蛋吗?!现在就别装傻!想耍我以后我给会你机会的行不?离开!现在、立刻、马上!”
面对只是高兴的笑着的少女,永夜几乎要被她气死,如果时间充裕,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孩子,再聪明又能怎么样,在这个距离上想抓起来惩罚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可瑞丝公主面对这样的永夜,内心深处却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从他对自己关心担忧的话语中,瑞丝感觉自己得到了一种庞大的力量。
而现在的瑞丝,正在为了能让永夜为了自己着急甚至气愤,这一事实而感到欢呼雀跃,脸上是止不住溢满而出的笑容。
“…永夜大人。”
“又有什么事情吗?拜托你一次性说完好不好,现在越是耽误时间的话,你就越回不去了,我现在立刻就叫方舟那边马上派一个小队的准勇者过来……”
“永夜大人,真心感谢您与我的相遇,这么长的时间里您对我任性的放纵,不过…现在我得就此与您告别了。”
“…你在说什么意思?”
马上就要分别百年以上了,因此永夜可以理解告别,但他不是很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明显不是单纯的在为这件事和自己告别,永夜有这种预感。
永夜就像在探求少女话语中的真实含义一样,紧紧盯着她的双眸,想要看清她的内心想法。
这位公主赶到这里前,恐怕闯过相当于恐怖的场面吧,她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除此之外永夜倒是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带着惯有的笑容。
在宏伟壮丽的圣堂之前,永夜与瑞丝——青年与少女持续对视着。
“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