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壬生朝霞并不在意上天堂或者是下地狱,对她而言所需要担心和所担心的,不过只是在地狱里永夜不让她继续追随罢了。
在永夜看来,或许壬生朝霞对他抱有的是纯粹的信赖或者依赖吧?还是说忠诚?不…十岁的小孩子,忠诚什么的太奇怪了吧?
“那个傻孩子…还真是有够傻的啊……”
无奈叹气,即使只是为了这样的壬生朝霞,永夜也无法轻易的放弃,或者是轻易的让天蝎座乱来。
虽然壬生朝霞总是说永夜是她必须誓死效忠的主人,可是她的感情反而是导致永夜被迫以身犯险并身处险境的罪魁祸首。
不过,虽然是,即使现在被逼到死亡边缘,永夜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因为如果是为了那些孩子的话,这种事情在他眼里不过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当然…这里指的并不是所有的被诅咒的孩子,他并没有那么的博爱,他仅仅只是指自家的那些个小不点。
那些小不点的出生很特殊,是带着原肠病毒的孩子。
大部分的母亲发现从自己的腹中产下的孩子,是带有原肠病毒的红眼孩子,就会因为过度的恐慌陷入半疯狂的状态。
因此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有部分孕妇在产下这样的孩子的时候,就会在当场杀死这些孩子将其丢到河流去,或者是跑到河边将这些出生就能爬行,甚至是遵循生物本能主动觅食谋生的孩子泡进河水里溺死。
曾经有一次,永夜在外周区进行剑道修行和战争践踏的掌控时,就看到了从上流飘流下来的婴儿尸体。
那尸体浑身赤裸是形成了腐败巨人观、高度腐败的尸体,唯一能证明其身份的就是那对似乎透露着对这个世界的憎恨的赤红双目,这是被母亲杀死的婴儿。
这一幕让永夜感到难以言状的复杂,特别是当时陪着他身旁的壬生朝霞和铃木时雨两个孩子特意从河里,不顾肮脏和恶心将这高度腐败的婴儿捞起掩埋的行为,更是令他的心情复杂万分,内心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刺痛。
在这未探查区域里,凝视着不远处死不瞑目的黑熊看向这边的赤红独眼,永夜在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壬生朝霞和铃木时雨。
那两个孩子都过于老成,成熟的不像个十岁的孩子,而这种成熟是用痛苦换来的,所以他并不是很喜欢,但毫无疑问朝霞和时雨都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也是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的人。
当然,这喜欢并不是所谓的男女的喜欢,永夜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年龄相差很远的妹妹一样来喜欢。
与死去的黑熊对视,永夜一边想着过去的事情,一边正抓紧时间休息。
由于疲惫实在不想移动,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这里都是尸体和内脏,即肮脏又恶心还充满了恶心的味道而移开,只是疲惫的一点都不想挪动脚步,只是待在原地将无名的缎带收起后,顺便摸了摸口袋想找点吃的,然后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取出来一看,竟然是前天在东京区域未探查区域外的设施里的时候,铃木时雨塞给他的棒棒糖。
据说铃木时雨自己所言,这外包装被划破里面被血污染看不出原本是什么模样的棒棒糖,里面是她最喜欢的柠檬味。
没有什么好迟疑的,永夜将这被强行塞进口袋的棒棒糖外包装撕掉,直接就放进了嘴里。
反正原肠动物的血是经过大量试验证明安全无污染的,虽然有病毒却不会使人感染病毒,最多就是怀孕的女人喝到会有一定概率导致被诅咒的孩子诞生,但他又不是孕妇,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初期是混合了原肠动物和他自己的血的味道,坦白的说自己的血味道也还好,但是原肠动物的血就让人很难受了。
不过在挺过去之后,就是柠檬的味道。
在这满是腥臭味的战场上,这味道对永夜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好,简直都要被治愈了。
随后他就这样像是夜观天象一样,双手放在身后两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吊着根与这残酷战场完全不契合的棒棒糖,仰起头眺望逐渐不那么完整的月亮。
“…我的存在,到底有没有没意义呢?”
在这无人的荒野,孤独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空虚,所以永夜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存在于此世的意义。
虽然完全不知和解,但有一点大致上是可以肯定的,要说完全没有意义也是不可能的,一定有人或者是神、恶魔之类的东西,想让他做些什么,否则也不会不可能将他丢到一个个世界里。
难道只是单纯的看着他挣扎取乐?
不应该…毕竟没有任何要强制性的要求,仿佛随手丢个垃圾就过来了,如果不愿意去做什么的话,他现在可以过的很好,至少比现在好多了。
“又头疼了……”
叹了一口气,永夜不再考虑这个让他头疼的问题,仰面躺在这无头尸上,他不是很懂这种哲学问题究竟该何解开,放弃思考或许是一种非常不错的选择。
就这样,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远处的森林月光下升起了大量的烟尘,与之相伴的还有大量在月光下盘旋在一个巨大移动山体身旁的黑点。
显然,那庞大的移动山体就是天蝎座,而山体附近盘旋的大量黑点,就是依靠自己找不到永夜的飞行类原肠动物,地面上掀起烟尘的,毫无疑问就是天蝎座军团的主力陆地原肠动物了。
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漫长而困苦的旅程。
……
距离东京区域三百公里左右的北方———仙台地区此刻正被乌云所笼罩,下着毛毛雨。
没有什么比在寒冷的春雨夜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在丛林里巡逻更叫人厌烦的事情了,毕竟在丛林里手电筒可是很吸引蚊虫的,虽然只是春天但森林里依旧不缺少咬人的虫子,特别是现在还是凌晨五点这个极为困倦的时间里。
“啊呜~~…只希望别出现一条蛇吧。”
嵌入肩膀的枪背带挂着沉重的步枪,这位打着哈欠在边境巡逻的自卫队士兵,已经马不停蹄走了三个小时。虽说是每天的例行公事,但是警惕心什么的早就消耗殆尽了。
毕竟有巨石碑在这边境从十年前的原肠动物战争以来,除了阶段五以外没有一只原肠动物能正面突入巨石碑的附近,除非是两块巨石碑的交界处磁场影响最小的地方,才有极低的概率,让原肠动物突破进入巨石碑磁场形成的结界内部。
十年没有出过问题,警惕心自然不会剩下太多了。
这位年轻的自卫队士兵,所巡逻的地方是这个由巨石碑形成的狭窄世界的天国与地狱的分界线,他将手电筒照向地狱的那一边,军用手电筒光线所能涵盖的范围只是无止境的漆黑丛林。
巨石碑是保护人类最后的守卫,分界线外面原本也都是人类活动的地区,但现在却变成了森林和可怕的广阔地狱,到处都是由昆虫和动物变成得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与曾是人类的怪物。
移动手电筒照到这黑暗森林里的建筑上面,那是多个聚集的靠在一起极为突出的数栋民宅,感觉就像合体成为有意志的生物,里面曾经或许有人居住,但现在绝对不会有了。
当士兵望着那破旧民房,注视着外侧世界的一大片黑暗陷入沉思时,草丛突然晃动了一下,一股微风从手电筒照不到的黑暗处吹来。
他反射性地将手电筒对准风的来源,感觉似乎什么东西高速穿过他放身旁,但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身旁空荡荡的有的只是雨水和空气。
不过明明四周都是无风的状态,刚刚怎么突然就起风了?而且…那风好像还带着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