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剑圣降临二次元 第1361章

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轮回乐园的黑色水晶塔,在永夜进入星船那一刻便消失了,方舟里的人类有秩序地从地下涌出。

地板上如同梦境里的灰色沙海,让所有人止不住地惊叹,根据五百年前调查他们便情报可以肯定,这满是沙子的灰色荒芜世界,与曾经星神并未降临之前兽的乐园,别无二致。

现在…就好像一切都回到了远古时代一般,甚至还有那脑海里曾经出现的兽也出现在了这里,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兽在这大地上晃荡了五百多年,他们人类一面灵魂都已经完全随着兽的力量被抹去,即使规则可以改变,时间可以逆流,甚至能将他们重新变回人类,但他们消亡的灵魂却无法被拯救。

永夜可以创造灵魂、复刻灵魂,制造出拥有完全一样的灵魂,可那本质上也不是先前的灵魂了,灵魂完全消散不是时间可以挽救的,除非是存在轮回的世界,或者鸢一折纸那可以直接回到过去的那种,较为特殊的世界。

因此面对袭击而来的兽,沉睡了五百年的人类精英并没有其它的选择,只能带着傀儡兵像五百年前一样对它们发起攻击。

赞光教会的各个骑士团和异端审判庭,神圣帝国各军团精英士兵、贤者,还有咒术师、咒迹师、魔法师、准勇者、武师等精英战力,在永夜的规则下融合了兽的力量,发挥出了远超往常的力量,轻易将这群让浮岛大陆群颤抖不已的兽歼灭。

接着赞光教会与神圣帝国的高层,在旧时的帝都废墟上,带着从地下涌出的人们,再度冲着那站在黄沙上的男人跪下了,冲着他表达发自内心的感激并宣誓效忠,感谢他挽救了最后的人类和自己,以及自己一齐被带入方舟的家人。

拯救的过程何其艰难,逝去的时光也难以计算,这些事恐怕没有人会不知道,可即使如此人类也活下来了,即便无比狼狈可那也绝非易事,而这一切都需要归功于永夜。

面对这些好像一下变成了狂信徒的人们,永夜不禁露出了疲态,但却还是怀抱着无比复杂的情绪下达了命令,让他们迅速准备一下,将方舟里储备的物资运输出来。

在末日前,人类将离开方舟需要使用的物资,各种有价值的技术瑰宝,那些数量多到难以计数的事物,将化为十二道分层的地下城各个楼层堆满。

现在也正是使用到它们的时刻了,各种有着才能的人们,以咒术、咒迹、魔法改造大地,让遍地黄沙的郊外地区重新出现了绿色,一如当初地神改造星球一般,只是相对而言缓慢了不少。

在此期间永夜没有与那些人在一起,选择了在这入夜后在月光的陪伴下,独自来到了曾经所居住的地方,看着基本垮塌只剩下地基和一面摇摇欲坠独墙的家,将星杯的投影藏在了地下室里。

“———你在干什么?”

从病床上起身的莉莉娅,重新穿戴上了勇者装扮,背着一柄圣剑出现在了不远处,正不解的望着他。

“没有干什么,只是散步中而已,啊、对了,先道歉一下,你的瑟尼欧里斯被我弄的你无法使用了。”

“没事没事!我可是天才,凭我浑身洋溢的才华与实力,圣剑什么的轻轻松松就能重新拿起新的,就算是极位古圣剑也一样。”莉莉娅没有在意瑟尼欧里斯的事情,不以为意的贼笑地伸手敲了一下,身后那新的圣剑。

那是藏在方舟内部的四把极位古圣剑之一,常人根本无法使用,但她确实如自己说的一样,是个非常出格的存在。

“谦虚一点好吗?真的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话刚刚说完,永夜就感觉有些不对了,他确实过了很多年,可是对于莉莉娅而言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只是,话语虽然短暂可莉莉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笑着将眉头深锁,露出复杂的表情来“我的话,确实没有过多久,永夜就好像昨天晚上还在陪我聊天。”

“也是……”

“永夜呢,父亲的时间…过去了多久?”

“说过了,别叫什么父亲,感觉很奇怪的。”

“啊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呢,果然还是永夜比较好。”像是故意这样莉莉娅笑的很刻意,随后装作不经意一样问“所以呢,永夜在这里…多久了?”

“没有多久吧,毕竟我可不会傻等着,一直冻结自己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很久,嗯…你看我现在的模样不是和当时一样吗?”

“…别骗人了,我从小到大看着你,你都没有出现过如何改变,前代教宗和师父也说过你根本不会老。”莉莉娅在仰起头的同时脸色变得黯然,她压低了声音“你的样子一看就很累了,以你的性格怎么想这都需要极大的累积才会这样,那时间不可能只是短暂的几年或者几十年。”

“…不愧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真是了解我呢,不过你对我观察得那么仔细,让我真担心以后变成跟踪狂怎么办……”

“不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在说。”

不满于打岔,莉莉娅用尖锐的眼神瞪着永夜,像是要逼问出他的答案似的,可永夜却只是无奈摊手……

“其实真的也没有什么,况且现在一切都好,这不就够了吗?”

…不可能去诉苦吧?不可能说什么:我可是度过了至少千年以上的光阴,在无数次的失望里,被承诺与约定、责任与悔恨压得喘不过气来,都快要崩溃啊!

即使现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可实际上永夜既没有忘掉,更没有克服那沉重带来的不安和焦躁。就像强大的人依旧会记得幼时的过去,即使是神也无法忘记过去的情感。

时至今日他终于可以放下一部分了,但是他没有办法去诉说,无法做到像谁去诉苦,能做出那好像在示弱的行为,那他便不再是他了。

在遭遇厄难时想要示弱,想要哭泣,想要别人的拥抱、呵护和包容,那是不符合他的行为,他不愿意把自己心里的痛苦展示给别人,因为怕别人安慰,更不想被人怜悯和同情。

或许这性格本身也是胆怯的一种,但从前便是如此的他,想再改变也几乎不可能了。

因此面对这尖锐的问题,他只是装傻地挪开视线,豁达洒脱的说。

“…童话或故事,不是都会固定用本来应该毁灭的世界得到了拯救,主角永远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来收尾吗?在现实这本是不可能的梦想甚至可以说是幻想,但童话里的幻想在现实得以重现,这样不是很好吗?过程就不要在意了,反正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毕竟世界和种族才是重点吧?”

听了永夜那貌似非常正确的类比,莉莉娅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重新抬起头来,一脸平静地告诉他。

“…如果这样的过程,只是故事里不值一提的小事,世界得到拯救才是重点,那样的世界还是让它灭亡吧。”

“喂喂喂?不是吧?你可是人类的王牌,注定要拯救世界的勇者唉,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

“…但世界已经得到拯救了,你代替我成为了勇者拯救了世界,所以现在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世界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这责任推卸的真是有你的风格…可世界很重要吧?你当年不是完全不理我的就去拯救世界了吗?”

“是啊,是这样的…可那是因为世界里有你啊!”

莉莉娅压抑着情绪,吐露出自己一直以来藏在心里,以为没有机会再说的话来“我关心的不是世界,只是担心在这个世界的你,所以才想要拯救世界,你虽然即不温柔也不开朗,而且对人也一点不亲切,可如果这样的世界让你痛苦了…我怎么可能原谅这样的世界?”

“是、是这样吗?可为……”莉莉娅突然的言语,令永夜为之动摇。

“没有办法,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家人呢。”

莉莉娅望着永夜,笑得一如往常,可不知为何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

成为勇者,是历经苦恼与苦涩的决定,她能不屈不挠的去战斗,以凡人之身做出挑战神明这愚蠢的行径,也仅仅只是因为这任性的理由,不是为了世界,只是为了家人罢了。

身为背负人类希望的正规勇者,生来便拥有斩除万般恶鬼的力量,内心藏着父母与故乡被夺的悲伤,身上继承了诞生于遥远往昔的神秘宿业,手持连星神都能触及的光辉圣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