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这个小屁孩长大后倒开始关心起大人的八卦来了……李白看到弟弟房门十分明显的开了一条细缝后眼皮一跳,知道这厮实际上是躲在后面窥探动静。
她站在那叹息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其实,不用让圭平离开也可以的。”
仔细想想,这种事总归是瞒不住亦瞒不久的,李白索性放开了,觉得自己坦然一点也没什么。
“圭平,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应该将他作为家庭中一位能明晰事理成员来看待。”
“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有权力知道,嗯……一些事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毕竟如果连和自己最亲密的两个家人都没办法商讨这件事,她还能和谁去说。
越过这层最亲密的关系去找外人?
那才是真正的过分。
“是她吗。”
海马突然出声问道,
“你所说的‘她’,是当初那个你跟我提到过的另一个人格吗。”
妹妹本身便不是寻常意义中的
“正常人”,这一点他早就有所了解,只不过当初决斗都市所发生的一些事又让这种了解和认知加深了不少——若说在踏足精灵界之前他还能将对方偶尔产生的反常表现当做是精神分裂,那么在现在,在游历了密特拉的好些地方,听到了那些有关那场惨烈战争的传说之后,他便没办法再单纯使用医学上的这种说法来欺骗自己了。
妹妹的身体里除了妹妹之外,确实还存在着另一个和她一体双生的灵魂。
她和妹妹相互依存和依恋,最终发展出了某种超乎想象的关系。
如果是男人的话他还不好判断,但如果真的是‘她’……那么从逻辑论证的角度来说,应该没有比更为合适的推理了。
“算是吧。”
李白思索了一下内洛法和
“焰”
这个称唿的关联,最终认可了他的说法,
“但是她现在情况非常不妙,对……就像哥哥现在可能疑惑的那样,我们已经从一体的状态分开了,待到之后将哥哥还有圭平一起送回现世,我就得转头去为她的‘康复’而努力。”
“我……因为曾经的无知和傲慢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她低头看着阴暗的地面,双手放在腹部的位置不断搅动,
“她明明有机会做到掌控一切……都是因为我才会沦落到现在的下场。”
“所以我已经没办法再从这场因果中逃开了……”
她说,
“如果我能做出那样的行为,我肯定也无法完好的站在哥哥你,还有圭平的面前。
我不会允许这样的自己苟活下去。”
“至于这枚指环。”
抬起左手,李白让那枚暗金指环在月光的照映下发出淡淡的金光,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并不是什么‘结婚戒指’。”
“它只是我用来提醒和鞭策自己的证明和纪念品,我必须要佩戴着它,以保证……自己时时刻刻都能记得此刻的存在是因为什么。”
大致说完自己所能概括的东西,李白不再言语,庭院内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能让我在短时间之内感受到这么多莫名其妙而又复杂到极致的怪异情绪,白……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你能办到这件事。”
理解完妹妹诉说内容的深层含义,海马摇头,苦笑着说道。
他不知道自己内心中突然松懈下来的一口气到底代表着什么,只是觉得那股压抑的沉闷感在从胸口位置逐渐消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也许我只是不希望在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状态下看到她嫁给另一个男人吧。
关系如此紧密的家人,作为她的哥哥甚至家长,居然连见证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仪式都做不到——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个哥哥未免当的也太失败了。
幸好事实看起来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他仍然有机会补救作为一个哥哥甚至家长的责任。
“别想那么多了。”
走到仍旧低垂着脑袋妹妹身旁,海马伸手将遮挡住她面容的发丝分开,露出她仍旧有点仓皇不安的精致面容。
“今晚我和圭平凑合着挤一挤,你可以睡我的床。”
“咦?”
李白讶异的呆望着他,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他又不对这件事表现的毫不关心了。
她当即有些欲言又止:
“我……”
“我说了,别想那么多。”
海马打断妹妹要说的内容,看到她困惑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探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不要把你的哥哥当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