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霸殿下
女捕头叹息了一声,神色复杂:“你知道吗?靖安侯府的赵飞凰赵大小姐,曾经是我们这群女儿家所仰慕的偶像,我们十四岁的时候,还在在家族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她已经独身一人,撑起了一座靖安侯府……如此了得的巾帼英雄,居然在私下里做这种事情……”
孙朗歪了歪头:“啥意思?”
“你不知道吗……”她叹了口气,“天元战争刚刚结束两年,已经有人忘记了英雄……你稍稍关注一下帝国出版的英雄志与列传啊,这事已经被收录进巾帼谱了。当年天元战争,明州城是北方战区重镇,靖安侯赵忠赵大人与两个儿子先后战死疆场,静安侯爵位已经无人继承,按照帝国律法规定,要去旁支择一名优秀后裔入赘,承袭爵位,而身为靖安侯孤女的赵大小姐,一下子成了香饽饽,不知有多少平时亲善的堂兄堂弟打算将爵位、家业和美色一口吞下肚子……”
张银落说到这里,既有义愤,也有一丝钦佩:“然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在这种群狼环伺的危机关头,赵小姐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她以豆蔻年华、女子之身,上书朝廷,问女子如何不能袭爵,并以实际行动,向朝廷衮衮诸公证明了谁说女子不如儿郎……三年前的朔风平原之战,是她在明州努力奔走、调动筹谋、发动侯府举家之力,确保后勤无恙、粮草辎重运送不失,保障补给线通顺,又是她以靖安侯孤女的身份,向当时朔风平原前线帅帐写信参赞军机,提出决堤小底河、水淹敌军的计划,为朔风之战的胜利作出了决定性的贡献……这些事情,天元战争结束后才被朝廷公之于众,作为对她的奖赏,陛下特许她……”
孙朗愣了片刻:“等等……参赞军机?决堤小底河?那是谁说的?”
“……都说了,稍微看看英雄志吧,朝廷决议,翰林院编撰,哪会有假?”张银落又叹息了一声,“而现在,赵小姐居然在走私魔器,为什么呢?难道说,支撑起整个靖安侯府,对于一位女孩儿来说,终究是太过困难了吗,以至于……”
孙朗哈哈笑了两声:“这事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当年这位大小姐之所以能够保住自己的身体与父亲留下的家业,除了自身的奋斗之外,看来还有历史的进程在里面,多半就在那时候抱上了朝中的大腿吧,有趣,天元战争还没有打完,居然就有人悄悄地开始布局了,而且还能够硬生生地编造这样一个大骗局,甚至欺瞒皇帝、欺瞒天下,硬生生地编出了这样一个传奇故事……真是大手笔。估计那位赵小姐也被吓尿了,从此乖乖服从,让她走私魔器,她就走私魔器……”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骗局?”张银落怒道,“怎么可能!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连英雄志都没有看过,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赵小姐如今走私魔器,自然是错的,但就这么否定一个人,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她迄今为止的一切努力,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天元战争刚刚结束两年,经历过的人还没有死呢,你去街上随便找个本地人问问,三年前朔风大战,赵小姐是不是亲自在城中筹粮调度、东奔西跑?靖安侯府是不是粮仓大开、人力尽出?”
孙朗笑着举起了双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对这位赵小姐心怀仰慕,受不了偶像破灭的失落,好了好了,算我不对,算我不对,我刚刚只是瞎说的,我们还是别纠结这事了……赵小姐是不是欺世盗名之辈,我们先不管,问题的关键在于,她现在是个走私魔器、劫掠六扇门人犯的最大主谋啊,身为正义使者和六扇门捕头的你,要不要冲进去给她以正义的天罚?”
一听这事,张银落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唉声叹息道:“所以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直接冲进去拿人吗?不太合适啊……”
惆怅郁闷的女捕头自然没有发现,此时孙朗眼中闪过的那道冰冷的光。
有趣,有趣,有趣。
我怎么不知道朔风大战中有一位巾帼豪杰献计献策,甚至提出了决堤小底河、水淹七军的绝世妙计?
虽然我从没有看过英雄志那种东西。
但是。
朔风血战,是我指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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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两天玩腻了星际,跑去玩暗黑3,由于之前买了虚空之遗,所以送了星灵的探机宠物……作为一个本来就擅长捏梗、乱入和胡说八道的创作者,我对庇护所为什么会出现星灵工兵这种事情压力不大,理由嘛,要多少有多少,随便编一个就好了,比如说在折跃过程中被时空乱流卷到那里了巴拉巴拉……
PS2: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当我在打怪升级跑剧情的过程中,经常会听到探针的嗡嗡声,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样一个场景——当我们的英雄奈非天在庇护所星球上为了世界和平而踏上征程时,他走过千山万水,见到了无数无法理解的事情,假若某一天,他突然发现了一艘坠毁的星灵飞船,那黄金色的恢宏舰体,那他无法理解的神秘仪器,以及散落在周围的被切割好的一箱一箱的晶体矿……发财了,他想,然后下一刻,他惊恐地发现,被自己发现后就一直乖巧忠诚地守护在自己身边的探机宠物,突然像脱缰疯狗一般冲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周围布下了数十个蓝色的大漩涡……
第六十三章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靖安侯府的人们,一定想不到,在今天这样一个平凡的日子中,侯府之外,一名胆大包天的游侠正在给身边的捕快做思想工作……他们准备做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管他娘的什么靖安侯府呢,老子打的就是狗大户。”某人口沫横飞,“想想看,这侯府是不是跟龚春的组织有屁眼交易,走私魔器啊?犯不犯法?犯法吧。她们半路将六扇门的犯人劫走,是不是在打你们这些条子的脸,算不算犯法?也是犯法吧,顺便还让老子背了这冤屈,简直更不能忍。”
他扳着指头,竖着这靖安侯府的罪状:“事情暴露之后,昨天是不是在破坏现场?是不是她们设下了埋伏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从头到尾,就没干过一件人事,违法在先,犯罪在后,这事如果捅给朝廷知道了,肯定要夺爵抄家,男进冲绳岛,女去白房间,统统都要被玩到人形崩溃,我们既不打算杀她全家,也不去实名举报,简直就是万家生佛了,连打一顿放把火扔点鲱鱼罐头都不行?你这女娃娃,既不知快意恩仇的好处,也不晓得世道的险恶,唉,我有必要教你一点人生的经验……”
但张银落显然还是在犹豫……不过也是正常的,毕竟是崇拜了三四年的偶像,形象崩溃坍塌了不说,还要立刻去她家打砸抢,实在是拉不下脸、放不下心中负担——这很正常,是人之常情,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名叫死宅的物种才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拿着自己喜欢的角色的十八禁凌辱本兴致勃勃地发着电,噫,好恶心呢。
而在这种时候,孙朗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阿西巴……来,我给你捋一捋这事。”
“想想看,你昨晚将秦雨逮捕,是多么大的政绩和功劳?可是一不小心,就让人给劫了,窝囊不窝囊?你的上司会不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你?你的下属和同事会不会在背地里骂你废物?‘连到了手的犯人都会被搞丢,关系户就是关系户,走后门进来的无能之辈,废物,废物,肯定是靠着那对下作的奶子上位的……’巴拉巴拉,你就不觉得愤怒和生气吗?这一切可都是靖安侯府害的啊!”
孙朗循循善诱道:“你为了洗刷这耻辱,把自己送到我手上来,不仅没了惊鸿剑,还得整天忍受我的语言暴力与三观洗礼,学到了很多你根本就不想学的新姿势,偏偏你还拿我毫无办法,我就问你生气不生气?愤怒不愤怒?抓狂不抓狂?除此之外,你再想想,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不仅被平时疼爱你的爹爹和叔伯痛骂了一顿,关进了禁闭室里,逃出来的时候还把一罐屎全都砸到了他们的头上,搞得现在有家难回,如果被抓到了多半会被当场打死,你说,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张银落的表情从郁闷变成了愤怒,从愤怒变成了扭曲,咬紧了牙关,仿佛有什么觉醒了似的……
“虽然你也占了大概四成的错……但是罪魁祸首,无疑是她们!”张银落点了点头,经过孙朗的提醒和劝诱,她想起了这破事的前因后果,越想越杀意沸腾,“那就按照昨天晚上商量好的计划吧……我们先进去与赵小姐对峙摊牌,逼她交出秦雨,然后让她老实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有龚春在手,她不敢闹大的!”
“狠狠教训她们一顿,敲诈勒索一番,然后通知胡守信过来背锅接盘,将这事扛过去。”孙朗拍了拍手,“顺便,我也有一些私人的问题想要请教那位赵小姐,希望她能够给出令我满意的答复吧……我现在对她所傍上的大靠山,越来越感兴趣了。”
再不给张银落反悔的机会,孙朗径直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不过奇怪的是,昨晚侯府明明来了强人,一个大活人被硬生生地掳走,侯府的戒备居然没有丝毫加强。
孙朗上去敲了敲门,对前来应门的门子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有事求见贵府徐管家,劳烦您代为通传。”
但凡是大户人家的门房,一定是机灵的,生有一双火眼金睛,应门的门子看了孙朗和张银落几眼,不敢怠慢,答礼道:“不知两位尊姓大名,所为何事?”
游侠面不改色道:“龚春龚大爷托我给徐管家带个话,在下姓王,这位是萧女侠,江湖人称黑丝追魂腿……”
门子将两人请进了门房,然后跑进去通传,张银落勃然作色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啊……”
游侠一本正经地竖起了大拇指:“你不觉得黑丝追魂腿这个外号相当魔性吗?”
“……不,一点都不觉得,反而感觉你编的这些名字和外号中充斥着极深的恶意。”
“先不说这个了。”孙朗若无其事地将话题带了过去,“猜猜一会儿有什么等着我们?埋伏的刀斧手?下毒?灭口?这可是对方的主场啊。”
张银落哼了一声:“确实是很担心,不过有你这狡猾的家伙在,就不担心了。反正你肯定不会吃亏,事先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和应付之策吧,哼,反而在这里吓唬我,我可不会上你的恶当了!”
“善哉,善哉,你终于开始了解我了。”孙朗微笑道,“说得不错,我身边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一丝危险。”
张银落将头扭到一边,啐道:“又吹牛。”
等了片刻,见门子引着一人匆匆而来,孙朗和张银落转头看去,都是愣了一下——来者并不是昨晚那位身材妙曼、年轻高挑的女子,而是一名肥头大耳、锦衣华服的男人,他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来,拱手道:“两位贵客,不巧得很,徐管家早上出门办事,现在还没回来,不知两位带来了什么口信,能不能让小可代为转告?”
游侠与女捕头对视了一眼,孙朗随即从容道:“龚爷千叮咛万嘱咐,只能告知徐管家,恐怕,不太方便。”
“了然,了然。”对方的笑容依然热情,一点都没有尴尬和生气,他搓手道,“可徐管家尚未归来,不如两位进去坐坐,稍候一会儿?等徐管家回来之后,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她,请她来接待二位,您看可好?”
孙朗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这中年人几眼,然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阁下了。”
“哪里,哪里……二位请。”对方礼数周全地将两人请到了一处花厅,令侍女奉上茶水糕点,陪着两人聊了一会儿天,这家伙也是个带眼色的家伙,看孙朗杂七杂八胡说八道没有一句实话,看张银落表情不耐,就以事务繁忙为由,笑着告退。
张银落从进入靖安侯府开始,就一脸警惕,此时在花厅中也谨慎地四下打量,看哪里藏着刀斧手,或者哪里布置着机关暗器,至于桌子上的美味茶点,更是连碰都不碰,显然是将这里当成了龙潭虎穴一般的地方,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孙朗随手抓了一块肉松酥,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咽了下去:“味道还不错。”
“喂!”张银落大惊失色道,“下了毒怎么办?”
游侠打了个嗝,一脸莫名道:“什么怎么办……况且也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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