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霸殿下
孙朗笑道:“所以,当炎卫的行为会损害到教团的利益,当炎卫背叛了离火之国,当辅助圣魂接收到了相关的指令,那么炎卫们无比信任的辅助圣魂,将成为囚禁他们的宪兵,甚至是处决他们的刽子手,是吗?”
犹菲勒回答道:“没错。”
然后孙朗指了指被泥土渐渐掩埋的死亡信使:“据我所知,烈焰教团的律法决不允许任何成员手足相残,更别说地位高贵、战略价值极为重要的炎卫,可如今死亡信使与孤独行者确实发生了内讧,这种事情本来绝不会被允许发生,除非……有一方犯下了叛国重罪,那么此事的性质就不是内斗,而是处决叛逆。”
“但问题又来了……”孙朗淡淡道,“你在拼死保护着龙万德,而死亡信使的辅助圣魂也在协助库瑞尔战斗,也就是说,你们两个辅助圣魂,都不认为自己的驾驶员是离火叛逆,如果龙万德背叛了烈焰神权国的话,那不需要库瑞尔追击,你自己就会将其控制羁押,等待教团来人押解,而库瑞尔心怀不轨、无故攻击炽天使的话,那她根本就开不动这死亡信使。”
犹菲勒沉默不语。
孙朗径直问道:“所以,此事之中,有什么内情?你的主人正在昏迷,你们孤立无援,甚至只能逃到帝国避难,于情于理,你们都需要帮助,而我是可以提供帮助的人,如今死亡信使已经是我的俘虏,我已经与你们站在了同一条阵线,无论是为了保护你的驾驶员,还是为了维护离火之国的利益,你都应该对我坦诚相待,懂吗?”
孤独行者依然坚定地拒绝:“你是后土帝国的高级将领,是潜在敌国的最高指挥官,我不能将这种最高级别的保密情报告诉你。”
孙朗翻白眼道:“老子早就退役了,连名字都变成违禁词了,就是在百度上屁都搜不出来的那种,现在正琢磨着建立反政府武装呢,是你们离火之国应该大力拉拢和扶持的势力,你识得唔识得啊?”
犹菲勒果然还是油盐不进:“根据最高保密条例……”
孙朗将最后一点土堆了进去,然后在填好的土层上走了一圈,将那层泥土压得严严实实之后,他伸手打断了孤独行者的废话,翻着白眼道:“好了,破事真多……死亡信使就由你来看管了,要是让它跑了,你知道后果。”
犹菲勒似乎没听懂孙朗的威胁之语,他点点头,右手上的半自动速射炮发出了一声清脆的上膛声,缓缓道:“死亡信使,圣魂加百列,劲敌,擅长近战突袭,本机被克制,对战结果,一败涂地,狼狈逃窜,怀恨在心……”
它望着被埋在土中、只露出了脑袋的死亡信使,万年不变的刻板语气有些微妙的波动:“大仇得报,形势逆转,突然兴奋,高兴不已,正在忍耐嘲笑报复之心,决心努力担任狱卒之职,决不懈怠,敬请放心……”
“……所以说他的逻辑模块是参照哪个家伙的性格来写的?”孙朗嘟囔了两句,然后正色道,“有理有据,令人信服,那它就交给你了。”
“必不辱命,阁下放心,胆敢异动,一枪打死。”
孙朗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与胡守信一道离去。
走了一会儿,老胡纳闷道:“这炽天使战甲终究是个死物,所谓的辅助机魂,虽然会说话,但也不过是个机关灵兽之类的东西,没有智能,你跟它讨价还价干什么?”
孙朗笑道:“你不懂,正是它没有真正的智能,只能依靠逻辑与程序来行事,所以比正常人更加好哄骗,可惜还没有找到正确的突破口……”
胡守信更加糊涂了:“暂且不提你抓到的那个女人,龙万德的情况正在好转,说不定很快就会醒来,你想要情报线索,直接问他就可以啊。”
“因为刚刚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们得主动一点,不能只等着龙万德醒来,第一,这龙万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第二,其实我们并不知道,龙万德会不会配合我们,将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
孙朗淡淡道:“人心隔肚皮啊,几年没见,龙万德值不值得信任,还得两说,而且,这毕竟是人家国内的事情,而且牵扯不小,就算还是好朋友,他也许也不愿意说……有些事情,能多方查证,就多方查证,如果能从犹菲勒和库瑞尔口中得知一些线索,也能旁证龙万德有没有说谎。”
胡守信皱了皱眉,他对孙朗那怀疑一切的论调有些不满,但秦惠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所以老胡只能选择闭嘴。
不过很快,孙朗就转头道:“对了,又出了这种事情,你还是回去报个平安吧,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老婆和女儿肯定提心吊胆,现如今她们又住在别人家里,寄人篱下,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必然很不自在,你这个当丈夫的也别在外面晃悠,回去安慰一下,让她们安心。”
胡守信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用担心,我浑家是识大体的人,女儿也懂事,之前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嘱咐过她们了……”
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孙朗,言语之间颇为感动:“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会为别人着想了?我替她们谢谢你。”
“你想多了。”孙朗翻白眼道,“既然你不识趣,那我就直说了,接下来我要去做一点少儿不宜的事情,人高马大奶-子翘的大洋马等着我去玩监禁play呢,你这结了婚的就回去找老婆孩子玩吧,别在我面前碍眼。”
胡守信被噎得够呛,冷笑道:“别做梦了,有张小姐在,你还能干点什么?还大洋马……你这么喜欢大洋马,当年打仗哪会儿,也没看你对安吉拉大夫做点什么……”
他拍了拍孙朗的肩膀,苦口婆心道:“我跟你说啊,别说大洋马了,你这三下五除二,差点把大洋马弄成了马肉干,哪怕是寻常的女人,都会觉得这是奇耻大辱,更何况是地位如此之高的离火炎卫,说不定那大洋马正在琢磨怎么找你拼命呢,而张小姐估计也吃了一坛子飞醋,你这大摇大摆上门去找大洋马,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岂不难看?还是让我一起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孙朗斜眼道:“说了这么多,你是想去看戏吧?”
老胡矢口否认:“我是那种人吗?”
孙朗冷哼了一声:“废话少说,你走不走?”
胡守信驴脾气上来了,一梗脖子:“不走,你待怎的?”
孙朗二话不说,立刻作罗密欧状,向着阳台上的朱丽叶深情道:“啊,我的夫人,要临盆了……”
“……操!”
留下了几句狠话,胡守信狼狈而逃。
孙朗冲着他的背影摇了摇手指,然后却没有去找张银落,而是来到了侯府的一间偏厅,已经洗刷完毕、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张建元已经在那边等候。
明州城第一霸道总裁看到了孙朗之后,就像是看到了党,一脸委屈地迎了上来,就想抱抱求安慰:“恩师啊……”
孙朗表情微妙地后退了一步:“停,你在那里说就好,距离产生美……”
张建元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然后委屈巴巴地说道:“恩师,你嫌弃我……”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啊。”孙朗温和道,“这他妈不是废话吗?”
于是张总裁感受到了资本世界的残酷与真实,并且流下了两行男儿泪。
“好了,跟你开玩笑呢。”孙朗若无其事地戴上了手套,然后亲切地拍了拍张建元的肩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手套扔到一边,“那个大胆的女暴徒已经被我抓到了,我会用资本主义的大棒教训她的,你放心好了。”
“一切但凭恩师决定。”
张建元看到孙朗的表情,就知道恩师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了,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一旦恩师对他有所驱使,肯定会对他有所指点,他巴不得整天被孙朗使唤呢——所以,他立刻进入了状态:“有需要学生效劳的吗?”
“有。”孙朗的话也简单明了,“这女人似乎是冲着你来的,以防万一,你回去查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查了,来报信的人已经跟我讲清楚了。”张建元说道,“恩师命令弟子招收斯拉罗人做工,弟子通过恩师往日的教诲,琢磨出了一套招工办法,面向整个明州推行,其中一个叫做安德烈-米勒-纽崔莱的斯拉罗人在招收工人的时候,偶然碰到了那个女暴徒,这个女人对绣春堂产生了兴趣,并且强迫安德烈带她去绣春堂看看。”
“这安德烈在离火之国的时候,算是见惯了三教九流的人物,认出了这女人似乎是离火之国烈焰教团的成员,他察觉到那女人来意不善,想到了我们绣春堂以人为本、视斯拉罗人为兄弟的人道光辉,在良心的谴责和不安下,鼓起勇气,向绣春堂一名叫做安立的小头目出首报告……”
听了这个故事之后,孙朗的表情有些微妙,他点头道:“是巧合吗……哦,对了,那个什么安德烈-米勒-纽崔莱,不如树成一个典型……”
张建元赞同道:“学生也是这么想的,我打算将他提拔成第一个斯拉罗出身的头目,让他去做那个安立的副手。”
“这些就交给你来做吧。”孙朗正色道,“那第二件事情,我要你秘密安排人手,前往洪城,去明州大将军戚冠岩的府邸,替我转交一样东西。”
很快,张建元捧着一个盒子,带着孙朗的嘱托,一脸凝重地离开了靖安侯府,孙朗眯着眼睛沉思了片刻,然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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