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霸殿下
孙朗,帝国前任天下兵马大元帅。
在战争结束之后,因为某种不可言传的原因,被动下野。
如今的职业是剑豪。
世界最强的那种。
而又是因为某些不可言传的原因,他觉得后悔了,想要再做一下能写在史书与历史课本里的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和革命家。
于是他决定再次去帝国入仕,目标是召集志同道合的义士们,使众正盈朝,令朝野风气骤然一清,为后世做出表率——为此他要先确定一个小目标。
比如说先把自己的同道圈填满……
明州大将军戚冠岩,兵法技巧之道的大师,善军阵,通火器,懂指挥,骑步炮三军协同,排队枪毙、骑兵冲锋、打扫战场瞬间完成,自带S级操练技能,会做人,识时务,爱老婆,有军权,可谓是明州军区的第一等豪杰了。
完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戚冠岩与胡守信的相性……有点差?
讲道理,老胡当年在军中可算是出了名的人缘好,豪爽热情,坦荡至诚,军中有什么纠纷和冲突,靠着他的面子和调解,大多都能将事情解决,不至于闹得太难看,大家也愿意与他做朋友。
因为战场上是最容易培养情谊的地方,胡守信在战场上做的最多的事情就只有两件——射箭和救人,这两件事情通常揉在一起做,哪边有部队陷入重围,他就去救,那边战将负伤,他也要去救,他执掌雷弓霹雳弦,速度宛若奔雷,箭术疾如闪电,关键还是孙朗的铁兄弟,这样的好人,谁不想做朋友?
老胡也乐于扮演这种老大哥的角色,对谁都和颜悦色,深受大家的钦佩和尊敬——这样的人对戚冠岩冷冷淡淡,显然是有点问题的。
孙朗沉思了片刻,望着老胡道:“莫非是因为这家伙偷偷纳了妾,你觉得羡慕嫉妒恨而没有那个胆子?嗯……这个理由确实非常令人信服,我听了也非常生气,我们找个机会在夜半三更跟踪他到一个没人的巷子,用麻袋套了头吊起来打一顿吧……我动手,你放风,别说一个戚冠岩,就连般若寺掌门都得吃上这一顿闷棍,怎么样?”
胡守信先是一怔,然后作为一个前帝国职业军人,他本能般地开始考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戚冠岩能做到一州封疆武臣,靠的自然是赫赫战功,作为天下顶尖武臣之一,他的武功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但戚冠岩闻名天下、载入英雄谱与史册的,果然还是他那不拘一格、兼收并蓄的兵技巧之道,而不是个人的勇武,也就是说,他的武功在九州镇守大将之中,估计排不到前面……
只要他的武功没有到赵云龙那种地步,被孙朗这个一点都不要脸的绝世高手偷袭,有心算无心,怕是取出帝兵防身的机会都没有……
他咽了一口口水,心中不禁想象着这样的画面——月黑风高之夜,明州大将军戚冠岩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只硕大的麻袋从天而降,套在他的头上,与此同时,周围的亲兵瞬间被全部放倒,戚大将军想要挣扎,结果被那大胆的蟊贼三拳两脚放翻,拖着他就往巷子里跑……
操……虽然是街头泼皮暗算对手的下三滥勾当,但是做这事的人是当年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孙朗,被打的人是镇守明州的封疆大将戚冠岩,帝国两位顶尖武臣演了一出这等街头斗殴,这样的画面,仔细这么一想,好他妈带感啊!
胡守信心中一动,他当年虽然被孙朗裹挟唆使,做过这样那样的破事儿,但给一州大将套麻袋这种大事,倒是从来都没有干过……
他一时之间,甚至连孙朗那胡说八道的污蔑都顾不上了,咬牙道:“好,我看他不顺眼好久了,趁此机会狠狠地收拾收拾他!”
孙朗却惊了:“……居然答应了!?你对他的怨念真不小啊。”
胡守信哼道:“我看他不爽,不行吗?妈的,要不是他这两年经略明州,整饬边防,打击盗匪,镇守北疆,总算是忠君之事,没有把正事给丢掉,给他祖宗留下了最后一点脸面,老子早就上书弹劾他了。”
孙朗眨了眨眼睛:“……弹劾?妈嗨,皇帝三宫六院的,每天晚上换着花样艹到爽,你上书弹劾戚冠岩非法纳妾,岂不是指着和尚骂贼秃啊。”
胡守信抓狂道:“不是他纳妾!他纳妾关我屁事啊,我是说,这厮手底下不干不净,也不知道是他这是当年就从东南战区带过来的臭毛病,还是打完仗开始变得骄奢淫逸,哼,一做了官,就他妈原形毕露了……”
孙朗打了个哈欠,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怎么了?”
老胡嘿然冷笑道:“你是不知道,这明州一地,下辖郡府县地,大小官吏,不分文武,哪个不称赞戚将军的好?”
孙朗欣然道:“好事啊,左右逢源,擅长交际,能很好地处理与下属和同僚的关系,你说他没把正事给丢掉,说明他头脑清醒,目的性强,综合来看,这是一个办小事很灵活、办大事有原则的人才啊!”
“我呸!”胡守信愤愤不平道,“我们北方战区出身的将官,哪个像他这样?他妈的,两年前我辞官还乡,回到明州,这厮已经早早在明州上任,消息倒是灵通得很,第二天就派人送礼过来——你猜猜有多少?”
他似乎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依然非常生气:“妈的,光金银就有两大箱子,又送了我夫人一大盒金珠首饰,礼物单列了长长一串,比老子的军功都多,他戚将军随手送我一份乔迁的‘土仪’,跟这些年朝廷给我的军功赏赐都相差不远,你要说他这阔绰的身家都是朝廷的封赏,打死老子都不信!”
老胡怒气冲冲道:“当时我还留了个心眼,害怕误会了好人,先将礼物客气地收了,用封条贴好,然后亲自去调查了一番,他戚将军祖上倒是不大不小有个官,可家道也败落了,能有什么余财?他夫人的娘家也不是什么富商巨贾,那问题就来了……”
“戚冠岩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能够出手如此阔绰?”他冷然道,“逢年过节,迎来往送,明州上下,一团和气,文武相安无事,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谁不夸赞?京中有官北上明州,必然会被招待一通,大吃大喝,不在话下,满面红光,事后更有土仪相赠,至于京中重臣,又怎能落下,你可知道他戚将军一年要往帝都递多少银子,一年又有多少银子从各地送到他府上?”
“总之,证据确凿,以他的战功封赏加上俸禄,无论如何都无法支持如此庞大的开销,那么结论只有一个了!”胡守信目光森然,“他戚冠岩刮银子也送银子,跟那些蛀虫不过是一路货色,私德有亏也!”
“了不起,了不起。”孙朗沉默了半晌,赞叹道,“难怪人家能做到军区司令,你这傻叉只能转业。”
胡守信喝道:“孙朗!我知道你对帝国成见很深,对这些事情更是毫不在意,但你可别忘了,他在帝国为官,贪污受贿不关你事,你要与陛下对弈,将明州打造成你的大后方,难道非要用他戚冠岩不成?”
孙朗撇嘴道:“所以说,你跟他早就翻脸了?”
胡守信哼道:“我查清真相之后,怎么会与他为伍?胡某戎马沙场半生,血海中挣扎出性命,保家卫国,流血流汗,立功战胜,百战而还,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祖宗,对得起自己!”
“我从参军入伍到功成辞官,一生为将为官,坦坦荡荡,从未做过半点亏心之事,班师回朝,殿上辞官,朝廷挽留不成,赐我帝兵,又有金珠锦缎银钱赏赐,这些钱是我用性命拼杀而来,是我戎马半生、征战沙场的回报,我拿得天经地义,花的心安理得!我一辈子顶天立地,大好男儿,怎么能在功成身退后与这种蛀虫为伍,勾搭成奸,坏了我一世英名?”
孙朗一副受不了你的样子:“人家说不定只是看在同为天元袍泽的份儿上,送你一份厚礼,交个朋友,以后有个喝酒比武的伴儿,没想跟你勾搭成奸,你这人怎么这么敏感啊。”
“拉倒吧,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他戚冠岩长袖善舞,心眼活络,巴结我,恐怕是为了我在北方系天元武将中的人脉吧。”胡守信淡淡道,“就算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不会跟这种人为友,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孙朗斜眼道:“没去打人吧?”
胡守信平静道:“没有,我派人将礼物如数退回,他要是还不死心,再来讨没趣,我就让他尝尝雷弓霹雳弦的滋味——算他识相,那次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来烦我,这就很好,他鹏程万里,我甘于平静,大家互不相扰。”
孙朗突然道:“我在想,这戚将军收到你退回来的礼物之后,该有多伤心啊……从那以后就没再联系过你吧……”
胡守信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孙朗摆了摆手:“没什么……你肯定也不会信,到时候再说吧。”
胡守信皱眉道:“你还没死心?”
孙朗笑道:“非但没有,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胡守信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认真的?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北方系的军中氛围如此之好,习气士气如此之佳,以至于胜利之后、封赏各地,依然能够保持诸军之中最高的团结与凝聚力,守望相助,互相扶持,大多都是你的表率与影响……你确定要让戚冠岩这样的人掌握重权吗?”
孙朗笑眯眯道:“确定,别担心,跟我混的话,他就不必做那些事情了。”
胡守信仍是不信:“你……”
“好了好了,老胡,不要这么刻薄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哪有不犯错的,知错就改,便是好同志啊,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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