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宝剑 第43章

作者:学霸殿下

他拿出来一个小铁罐罐,非常热心地递到自己身前,然后将封口的铁片微微掀开。

我……操!

刹那间,锦衣男子双目圆瞪,表情变得无比狰狞,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直冲他的鼻孔,然后奔流不息地奔向他的大脑,污染着他的脑浆,他敢发誓他这辈子蹲过的最臭的茅房也没有这个够味,难怪眼前这男人要带着如此古怪的面具……他立刻摒住了呼吸,拼命地向后仰着头,因为他发现对方的眼睛里似乎凝聚着“再不醒过来就直接倒进他嘴里吧”之类的明显恶意。

见对方已经彻底清醒,孙朗满意地收回了小罐罐,转头向张银落竖起大拇指:“你看,提神醒脑,妙用无穷。”

女捕头翻了个白眼,她也带着防毒面具,瓮声瓮气道:“别玩了,快干活。”

那仿佛盛着一泡千年老屎的铁罐被合上,锦衣男子一副躲过一劫的模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不断地咽着口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孙朗瞅着他,又热情地笑了起来:“咦,兄台,你又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嗓子里老有东西,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来来来,这里有旷世药膳,宇宙珍饮,你先整两盅,保证排出毒素、一身轻松……”

然后他就取出了另一个小罐罐,准备往锦衣男子的嘴里灌:“来来来,张开嘴,跟着我一起念,可呕口,波傲爆……”

“住手!”对方怎么肯喝?他奋力地仰着脑袋,声嘶力竭道,“我知道你们是谁!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咦?”孙朗收回了宇宙大珍饮,回头看了看张银落,然后笑道,“看来朋友你是个明白人,那么,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了吧?而且你看起来缺乏一些斗争经验,绣春堂的那个张建元你知道吧,比你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连我们的脸都不敢看,生怕被我们灭口……哪像你,直接说认识我们,这不是找死吗?”

锦衣男子恶狠狠地看着孙朗,又看了一眼张银落:“灭口?恐怕你们无法承担杀死我的后果。那边的小姑娘,你就是那个爱管闲事的捕快吧,明州张家的掌上明珠,你管了不该管的事情,此事之复杂,超乎你的想象,劝你赶紧把我放回去,抽身事外,以免连累家族!我所身负之使命,事关重大,前来明州,是为了追查寻找一个天元战争时期的重大秘密,此事牵扯之广泛,帝都不知有多少大人物在暗中关注,如果因为你的天真坏了事情,那就算是你的家族,也要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他话音刚落,突然打了个寒噤,就像是在冰天雪地中,被最恐怖的猎食者盯上了一样,无边的恐惧和寒意刹那间袭来,但是这股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像是个幻觉,令他觉得有些奇怪……这时,他突然发现眼前的男人,那个多管闲事的游侠突然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转头道:“怕了没?”

张银落犹豫了一下,咬牙道:“他眼中有怨毒之色,放他回去,必然会出手报复,没什么区别。况且他之前先是对那徐管家出言不逊,又对那什么大小姐心生觊觎,甚至想要欺辱秦雨,必然是个淫邪好色之徒,被我们轻易打晕带出,毫无办法,定然是个无能贪鄙之辈,这种人也配背负重要使命?多半是在吹牛……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就顾不了这么多了,张家在帝都,也不是没有靠山的,又有师门呼应,我倒要看看谁能动我们!”

孙朗点头道:“善,越来越懂事了……放心好了,这事也是任务一环,我定然给你漂漂亮亮地解决了。”

他搓了搓手,微笑道:“那么就进入万众瞩目的十八禁环节吧,你刚刚说对了一点,这家伙确实是个淫邪好色之徒,妈个鸡,精虫上脑,满脑子想着要交配的禽兽,真是难以理解,那种事情有个屁意思,上花姑娘就这么爽吗?好吧,好吧,好吧,既然如此……”

张银落警惕地望着孙朗:“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通常来讲,敌人越害怕我做什么,我就越要做什么。”孙朗微笑道,“他既然这么喜欢上花姑娘,那我就一点点剁掉他的作案工具,你说吼不吼啊?”

女捕头俏脸涨得通红:“你你你你要把他他他他他的那、那个地方给?”

游侠含笑点头:“怎么,张大人想要观摩一下在下的刀工吗?”

“谁要看那种东西啦!真是的,一点都不讲究……”张银落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走,“我去外面等着!你动作麻利点,声音不要弄得太大,明白吗?”

等张银落飞快地跑出门外,顺便带上了房门之后,锦衣男子眼中已经是惊怒交迸,他实在想不出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不知死活的人,等到孙朗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过来时,他更是奋力地挣扎着,带动身下的椅子不断振动,但浑身内劲已经被封住,绳子又捆得相当有门道,他此时能发挥出的力量,比一个寻常壮汉强不了多少……

“好了,碍手碍脚的货离开了,我们可以直奔正题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做出什么可怕的行为,他直接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胸靠椅背,跨坐上去,双手撑住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他,“朋友,让我们简单点,我问,你答。”

“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锦衣男子眼中闪过讥嘲之色,不屑地哼了一声。

孙朗二话不说,一拳轰到了他的面门上,刹那间,锦衣男子感觉这张脸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疼痛不仅源自于拳头的冲击,他感觉有千万把小刀在切割着他的脸,令他皮开肉绽,令他鲜血横流,他想嘶声惨叫,但脸上的肌肉几乎已经无法控制,喉咙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能发出嗬嗬嗬嗬的声音……他感觉有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脸上,向侧面一扳,轻轻一晃,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藏在口中的蜡丸毒药噗的一声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一点都没有创意。”孙朗拍了拍对方的脸,语气一成不变,“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似乎有抚平痛苦的神秘力量,听到他的话语,那凌迟般的疼痛迅速消失,但残留的痛楚与恐惧依然在提醒着现状……之前所受到的反刑讯训练,刚刚所遭遇的非人痛苦,坚持与屈服,不说与说,两种念头在心中纠缠,令锦衣男子心生犹豫。

但孙朗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抬手一指,戳中对方右肩的经脉结合之处,狂暴的剑气破入经络,肆意破坏,随意冲撞,对于仰仗经穴脉络吸纳天地之炁、炼气化神的武者来说,所带来的痛苦还是其次,经络的渐渐毁坏才是灭顶的酷刑……这意味着他们会失去力量,从云端跌下凡尘。

他痛得仰起脖子,青筋爆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不停地颤动,眼中闪过了决然之色,悄悄地慢慢收拢五指,准备启动另一个自杀的机关,但眼前这喜怒无常的男人似乎有一双可以预知未来的眼睛,早已慢条斯理地将他右手的戒指取了下来,弹出内侧的毒针,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随手丢到了角落里。

“都两年了,你们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在他听来已经与恶魔低语毫无二致的声音幽幽响起,“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他心中暗叹了一声,但这次没有丝毫犹豫,嘶声道:“龚……龚春……”

“龚龚春是吧,什么鸟名字。”孙朗点了点头,并没有打他,他望着眼前绝望惊惧的人,语气平和,但令人心悸的杀意如同九幽吹出的寒风一般,慢慢地涌了上来,“第二个问题,你受帝都的大人物们的命令来明州调查天元旧事,探寻一个天大的秘密,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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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善,书评区恢复了,大家继续愉快地发帖讨论奶子和屁股吧。(点头)

PS2:……偶尔讨论一下剧情也是可以的,真的,你们好歹偶尔也做一点正事吧。

第五十章 我好不容易装个逼你让我听这个?

这回,锦衣男子说什么都不肯开口了。

因为那可不是像名字那样可以随便说的秘密。

两种恐惧在他心中交织冲突,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绝望之色,看着孙朗的目光中充满了哀求,此时此刻,最艰难的无疑是抉择,说与不说,其后果他都无法承受。

“理解,龚龚春兄弟,我很理解。如果这事都能随便说出来的话,我就不必把你绑在这张椅子上了。”出乎他的意料,对面这恶魔般的家伙居然没有立刻痛下毒手,反而和颜悦色地拍着他的肩膀,可越是这样,龚春心中就越害怕,因为他不知道对方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多么暴虐的力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对方每一次拍击他的肩膀,龚春的身体就像触电般颤动一下,也许下一次拍击,就会带来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但对方依然慢条斯理地和他说着话:“公公春儿啊,我觉得,人类的智慧和潜能是无穷的,这最直观地体现在两种情况,第一,人在命悬一线的绝境之时,第二,一个人想要另一个人命悬一线却求死不能的时候……前一种情况,人类可能会爆发出令人瞠目的潜能,而后者这一情况,人心之中的恶会被无限地放大……”

“这些我实在是见得多了,无论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一个人究竟能变得多扭曲、多变态,不亲眼见见,你是不会知道的,战争把我们都变成了厉鬼,人性慢慢扭曲,道德成了笑话,我见过数不清的刑讯高手,看过无数穷尽人性之恶的酷刑,最艰难的情况往往会催生出最残忍的杀人鬼,而疯子的下场往往只有死亡。”他拍着龚春的肩膀,叹息道,“这是战争教给我的无数宝贵的人生经验中最重要的几条之一……无论如何,千万不要丢掉人性,不做人的后果是很严重的,除非你是屌爷。”

“这很难,你知道的,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总有些心理问题……我尽量让自己不回忆从前,我尽量让自己不变成以前那种样子。”孙朗慢慢地按住了龚春的头,柔声道,“所以,你最好配合一点,知道不知道?外面那丫头还在等着,为了不吓到她幼小的心灵,我决定大发慈悲,不用那些太过残忍的法子……”

龚春微微松了口气,但下一刻,他如坠冰窟,几乎吓得肝胆俱裂。

按在他头上的五指骤然发力,龚春头痛欲裂,大脑嗡嗡作响,无数光怪陆离的色彩在眼前浮现,但无论眼前浮现出什么幻象,孙朗望着他的眼神已经深深镌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中——那一双平静的眸子骤然散发着凌厉的杀机,深邃中透着令人心悸的血色,令人一眼望去,灵魂仿佛就被吸入了充溢着血与火的修罗杀场!

孙朗的语调依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宛如利剑一般,直直刺入龚春的灵魂,令他不由自主地惊惧:“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想让你开口,告诉我,你在找什么,是谁派你来找的。我没有兴趣策反你,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策反你的筹码,但我有一些技能,一些在漫长战场生涯中学到的技能,它们可以让你痛苦,让你后悔,让你绝望。”

“我也有一颗冷酷无情的心,可以毫不犹豫且毫无怜悯地让你遭遇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命运。”

“你贪花好色,我就阉掉你,你自傲于武者的身份,我就废掉你的武功,挑断你的筋脉,让你变得与废人无异,你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为一个大势力服务,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那我就把你扔到街头,与乞丐作伴……通常来说,我的敌人害怕什么,我就让他们面对什么,一贯如此。”

他抓着龚春的脑袋,平静道:“而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你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

游侠眼中的血光和暴虐浓郁得令人心悸,他的手甚至有点颤抖,因兴奋与狂怒而颤抖,他追寻着答案,因为答案的尽头,也许是他毕生都无法忘怀的东西,也许是绵延八年之久的仇恨,也许是谁也无法逃避的宿命,他低吼一声,五指按住龚春的天灵感,将他连人带椅子提了起来,咆哮道:“快说!你们是来找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