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宝剑 第18章

作者:学霸殿下

女捕头在看到不知何时已经带上防毒面具的孙朗时,刹那间就对这个世界完全失望了,她觉得这个世道充满了残酷的欺骗与背叛以及套路,抓狂之下,伸手就要与孙朗厮打,而游侠作为自爱自矜有原则的好男儿,怎么会与女人拉拉扯扯、不成体统?他随手又拿出一个防毒面具,后退两步,在张银落面前晃了晃,然后丢了出去。

张银落眼中精光一闪,身随意动,就像一只机敏而灵巧的黑背猎犬,嗷的一声飞身将防毒面具抓住,然后戴在了脸上,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世界恢复了色彩,万物恢复了生机,和平重新降临了……但是罪魁祸首还是得死啊口牙!

她望着一脸“你现在明白了吧”的若无其事的孙朗,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与骇然:“你你你竟然往里面扔屎!”

“胡说!这才不是屎呢!”游侠反驳道,“这可比屎臭多了!”

张银落回想起刚刚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心有戚戚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下一瞬间,她反应了过来,张牙舞爪道:“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你你你你居然!”

“我又怎么了。”孙朗无辜道,“按照基本法来说,这事要以我为主,我也只是采取了游侠的手段,并没有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一切都没有违规。按照结果来看,你看,这不是全都出来了吗?如果我们打进去或者闯进去的话,真正管事的人肯定会顺着密道和机关进入暗室或者地道,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的,但这种不按常理的袭击爆发之际,他们的五感都受到如此冲击,肯定会按照本能的反应,冲到空气流通的开放场所……所以,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出来了。”

他指了指下面一群指天骂地、四处找水的乌合之众,向张银落歪了歪头:“找人,看看是哪个。”

说起正事来,女捕头也顾不上与孙朗纠缠了,不过她还是狠狠地瞪了游侠一眼,意为“你给老娘等着”,然后眯起双眼,从人群中搜寻她的目标:“按照画像和外貌描述来看,应该是那个人,他的名字叫张建元,是绣春堂的大香头……”

“那以防万一,再上个保险……注意,准备行动了。”孙朗低声嘱咐一句,然后断喝道,“张建元!”

这位绣春堂管事还没从刚刚的天降之污中回过神来,整个人还处于懵比和反胃的状态,听孙朗的一声呼喝,叫的还是自己的名字,本能地抬头回首,眼神与游侠对在一起,其他的人反应稍慢,但也立刻抽出兵器,如临大敌地向上面望去……

然后他们看到一男一女站在房顶,身穿奇装异服,脸上还带着古怪的面具,然后,那个男人伸手又扔出一枚铁罐,如霹雳般吼道:“污屎已到!”

有不少人立刻想起刚刚发生的生化打击,正是随着一声“正义天降”的断喝,一枚铁罐登时炸裂,然后爆射出无数难以言状的恐怖之物,显然这一切似乎都拜眼前之人所赐,如今这该死的家伙故伎重演,又扔出来一罐要命的东西,人们还来不及愤怒,纷纷抱头逃窜!

“听说麦爹一声断喝,连队友都能吓尿,果然名不虚传。”孙朗低笑一声,然后又是伸手一挥,趁着对方抱头鼠窜的时间,一根长长的绳子从他的袍下飞出,灵巧地将张建元套了个正着,游侠伸手一拽,这个贼就如同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落在了他的身边!

“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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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今天有朋友提到了龙套的事情,嗯,本书确实需要很多龙套啦,以后有需要的话会开启征集楼,不过朋友,你的要求,有点太过强人所难了——你居然说想要不变态的角色,怎么说呢,这个确实有点……(眼神飘忽)

第二十二章 张银落:宝宝心中苦啊……

张建元今天的经历,可谓是充满了味道。

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居然从房顶扔下一瓶金汁,不知是熬了多久的那种,在大堂中凌空爆开,恶水爆溅,汁液横流,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当时大堂中也有几名香主和门众,武功全都不弱,但猝不及防之下都着了道,全是一身腥臊——这种东西臭则臭矣,但好在没毒,只是让人觉得恶心,所以大家完全处于大脑懵比的状态,来自各种感官的强烈刺激都驱使着他们依照动物的本能撒腿狂奔,冲到空气流通的场所换气和清洗……

然后,他就被早有准备的敌人逮了个正着。

此时他被一根绳子捆得严严实实,然后被那个天杀的扔屎混账提在手中,宛如提着半扇猪肉,在房屋和小巷中撒腿狂奔。身后传来了部下们呐喊和追击的声音,以及沿街街坊邻居的惊呼与大骂还有闷笑声——想想看,一群舞刀弄枪、一身屎味甚至脸上还挂着迷の物质的刀剑客,就算喊得再声嘶力竭、表现得再凶神恶煞,其威慑效果也是极其有限的,倒不如说有着极其浓郁的味道以及喜剧色彩,令人不禁想象被他们追杀的人到底干了些什么。

张建元身为绣春堂高级管事,自然不甘心这样束手就擒,他毕竟是吃这碗饭的,虽然如今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做事,但当年的技艺也并没有扔下,还有,他身上藏着三处保命的机关暗器,等到瞅准机会,一定要给这两个王八蛋一记狠的……

他身体渐渐紧绷,准备随时出手,但是下一刻,他觉得脑门一痛,一根又粗又硬的大棒子似乎在顶他的头,张建元茫然抬头一看,一个黑洞洞的枪管指着他的脑袋,再抬头,就看到了那男人隐藏在古怪面具之下的温和眼神……张建元懵了片刻,然后低眉顺眼若无其事地将头撇到了一边。

这时,他听到另一个穿着不知廉耻的夷人服饰、身材却好得出奇的女人气急败坏道:“这就是你的计划?还不如直接打上门呢!”

就是就是!这一刻张香头的立场与这个女人无比得相似……你特么想对付我直接打上门来不行吗?至于用这种不讲道义的方法吗!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残忍凶暴啊!”提着他的男人立刻反驳道,“直接打上门?稍微有点同情心好不好!虽然他们是一群赚黑心钱的小贼,一群杀人偷窃刺探嫁祸总之什么脏活都干的坏蛋,但他们好歹也是个人啊!谁没个爹妈老婆孩子的,他们要是被你打折了手脚、揍成了智障,他们的家人谁养活啊?”

“……你!”女人气得三尸暴跳,“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他们打成残废了!从一开始就在做过分的事情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张建元正在考虑这两个绑架犯之间的奇妙关系,突然身体一轻,然后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一个平沙落雁式一路滑到了墙角,茫然四顾,发现这是一间废弃的院落,属下们一时片刻是追不到这里的……然后他看到将他劫来的男人向他走了过去,抬手准备脱下面具。

“别拿下来!”张建元与张银落同时出声大喝道,绣春堂香头甚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将头转到了一边。

张建元心中想,草泥马,要是看到了你的脸,知道了你的长相,特么的就没我的活路了,你肯定要杀人灭口。

张银落心中想,你这家伙,肯定是想让对方看到你的脸,然后把他放走,让他怀恨在心,纠集人手报复,然后你再把他们打一顿找乐子……真是个无聊无耻之徒!

孙朗先是被这两声不分先后的断喝吓了一跳,他面具揭到一半,然后立刻又戴上了,又走近两步,周围道:“唉呀妈呀,哥们你身上真够味的,咋地了?拉屎之后不洗手?不是我说啊……”

这人……好生无耻!一定是个难对付的狠角色!

饶是见多识广的张建元,如此不要脸的人,他也是很久没见过了,而一个人如果不要脸的同时又有本事,那一定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家伙,因为你完全猜不到他到底会怎么出牌……基于这个理由,他心中生出一点寒意,闷声道:“朋友,这回是我栽了,划下道儿来吧。”

然后他听到那男人对他的女伴说道:“看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你看,短短的时间之内,轻松愉快的,我们已经就和平对话与友好交流达成共识,这位朋友,是识大体的。是不是很简单,比你直接打进去是不是要高很多?记住了,我们都是文明人,是讲廉耻的,是有原则的,即使是敌人,逼供也要按照基本法,也要尊重人权,所以,把你的小心思收敛一下,我明白,你很想知道一个吃了一斤春药的男人跟一只吃了一斤春药的公狗关在一间密室中会发生什么,但你不能这么做,识得唔识得?”

张建元倒抽了一口冷气,望着张银落的眼神中充满了悲愤与惊悚——这个女人,是变态吗!

女捕头暴跳如雷道:“我没有!”

“是是是,你没有,你没有,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儿,这是我在胡说八道。”孙朗的笑声在张建元听起来,宠溺中蕴含着些许的无奈,就像是在包容一个任性的女孩儿,于是,他心中坐实了“这女人非常可怕”的想法,看向张银落的眼神,越发提防和惊悚。

“来,朋友,坐好,然后说话,很抱歉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实在是没办法,出此下策,希望你能够理解。”孙朗蹲下身来,先是赧然一笑,然后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歉意,“毕竟不采取这种方法的话,她就会直接打进去了……哦,不好意思,说错了,是我,是我,是我想打进去,是我想打进去……”

张银落简直要爆炸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孙朗就把她在张建元那边的声望一路刷到了敌对,偏偏她还没有什么借口发作,这般憋屈的心情,真是令她心中波动到了极致,甚至想要使出皇家烈焰,心情反映在脸上,那真是杀气腾腾,令张建元心中一突……于是他看孙朗的目光,越发和善与配合起来。

他无奈道:“朋友,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吧,不用摆弄什么家什了。”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再次立功了——哦也。

孙朗心中默默地比了个剪刀手,然后表情越发诚恳起来:“只是想问您几个问题,但我们觉得,直接登门拜访然后询问的话,您一定不会说实话,而您不说实话的话,我那性情暴烈的同伴……说错了,是性情暴烈的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容易爆发械斗和冲突,实在不好。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实在抱歉得紧……”

他拱了拱手,正色道:“说一千道一万,终究是冲撞了兄台,这事没什么好说的,您就算事后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是我做的事,我会担起来,日后您要是觉得心中不痛快,只顾出招,兄弟我全都接下,了结这段恩怨,我们按照江湖规矩,各安天命,技不如人,输死无怨……”

这么说着,他就摘下了防毒面具,将自己的脸给张建元看,平静道:“在下孙朗,区区一个游侠,家住……”

张建元眨了眨眼睛,从对方眼中看到的,只有平静和坦然,很显然,拥有这种眼神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卑鄙的人,他那正直的灵魂和豪杰般的心胸令他坦坦荡荡,俯仰无愧于天地,这位绣春堂的香头眼神恍惚了一下,轻声叹道:“真是条好汉子……”

——别信啊喂!你会后悔的!

张银落想说些什么,但孙朗若无其事地瞄了她一眼,考虑到各种各样的原因,女捕头一脸微妙地向张建元连连使了几个眼色,让他千般注意,万加小心,然后以一副“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好自为之吧”的表情,抬头看天。

这个女人在威胁我不许找这个男人的麻烦……眼神好恐怖。

张建元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