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宝剑 第1712章

作者:学霸殿下

于是便搞定了,根本就不需要采购调度什么的,缺什么就从少府借什么,连欠条都不用打,厨子们使用着皇家特供的各种顶尖食材,各自咋舌不已,又对家主大人的江湖地位和圣眷荣宠产生了某种误解。

等到天色黯淡,热闹的宴席就此展开,今天出城迎接明州车队的朝廷大员们纷纷列席到场,孙朗环顾诸人,状极满意,点头赞道:“朝中的忠义之士、清正大臣,一个不差,全都在这里了。”

众人哄然大笑,扯着嗓子喊道:“上将军,怎的脸上没添伤疤?”

孙朗瞪眼道:“放什么罗圈屁,谁敢打我?谁敢打我?谁敢打我?”

席面幕天陈列,菜肴流水般送了上来,赵小姐训导有方,张家送来的仆役也精明强干,一应事务井井有条,丝毫没有初来乍到的生疏。

赵小姐如穿花蝴蝶般来回走动,指挥若定,问候宾客,一派女主人的模样,而银落则是兴奋地化身为天元迷妹,揪着各位天元宿将问东问西,鲁淑仁与赵云龙各有故旧好友,库瑞尔抱着皇家御酒喝得非常之爽,平阳怕孙朗找她算账,缩头缩脑地往人堆里藏。

孙朗看着眼前这热闹的光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每个人都心怀善意,每个人都面带笑容,这样的场面,无疑是值得守护的。

是的,值得守护。

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这样悠闲嬉闹的时光,不会太多的。

与皇帝的矛盾不可调和,魔灵在谋划着神秘而巨大的阴谋,要将这些拦路虎一一清除,平和的日子最终才会降临。

不过今晚的话……就高高兴兴地乐呵乐呵吧。

他高声道:“来啊!今天高兴,老子陪你们喝几杯!”

众人一怔,然后哄然响应,气氛一下子便热烈起来。

因为朝野众人全都知道,孙朗是天元诸将中少数不喜饮酒的人之一,他更喜欢喝各种娘们才会喝的果饮,并且将所有嘲笑他喝娘们才会喝的果饮的人们都打一顿然后挂在旗杆上吹风。

毕竟这就是人性啊,当人们接受了“战帅本来就不喜欢喝酒”的设定之后,“战帅愿意跟我喝一杯”这件事儿便成了至高的赞赏与荣誉,就像从来不会加更而且时不时还咕的作者如果讲一声老子今天三更,读者们恐怕会感动地哭出来并且欣喜若狂地献上打赏、月票和刀片。

听孙朗这么讲,大家兴高采烈地高声喊着上酒,摆出了一定要将战帅灌醉放翻的浪子野心——然而这就是人性的另一个悲哀之处了,酒是水火之属,孙朗身负水火两大圣剑之力,哪怕是撑死,也绝不会醉死。

但气氛正浓之时,谁在乎这些?

大家一哄而上,祝酒劝酒,孙朗来者不拒,干脆利落,气氛逐渐炒热,喧闹声不绝于耳,谁都没有想到,今晚战帅居然如此给面子。

孙朗饮下一大碗御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露出了似醉非醉的笑容。

喝酒好啊,喝酒会喝醉,喝醉了就会闹事耍横,而有“喝醉了”这个借口在,谁会指责一个醉鬼胡搅蛮缠?

至于喝醉了闹谁呢?

兴高采烈地喝了许久,外院有人快步跑了过来,对着远处的赵小姐说道:“大小姐,宫里有人来了!”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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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他妈的,白天看到暴雪股价跌了百分之六,乐得我笑出了声,怎么现在一看居然涨了?直娘贼,外国人这么没骨气吗?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来,霍久!

夜声寂然。

不同于帝都繁华的夜市,神策府坐落于京师最尊贵的核心领域,是朝堂重臣和后土望族的府邸所在,晚上非常安静。

行人止步,商贾不兴,闹中取静,寸土寸金。

宫中派出的使者已经进入了这片领域。

冯永亭抬起头来,望着不远处神策府方向闪耀的火光,听着那隐隐传来的笑闹声,无声地叹了口气。

距离皇帝遇刺不足半月时光,这位曾在宫中红极一时、地位极高的司武监秉剑大太监已经流露出了无法遮掩的老态。

当日君王遇刺,冯永亭正在宫外与孙朗纠缠不休,作为皇帝的奴仆与守护者,他不能捍卫君主已经是天大的失职,案发当时还与知名反贼孙朗夹杂一处,更令皇后与太后憎恶,所以李广渊昏迷之后,回宫的冯永亭已经被排除出了皇宫的权力核心,风光不再,存在感骤减。

及至陛下苏醒,他也未获准在天子榻前服侍,太后甚至不允许他接近寝宫,孙朗更是往火上泼了一大桶油,特意在两位娘娘面前为冯永亭狠狠地说了几句好话,讲冯公公着实无辜云云,恼得皇后直接寻了个由头,将冯公公发配到了惜薪司砍柴,瞬间便从云端跌倒了柴堆里。

须知内侍二十四衙门,职权不同,地位天差地别,司武监统管宦官诸务,惜薪司负责管理内宫柴炭事,冯公公遭此横劫,真是日了狗了,这几天一直位居大内微博热搜榜爆款头条。

如今陛下痊愈、重新主政视事,第一道命令就是唤来正在劈柴的冯公公,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句话便能让人从泥潭中重回云端,皇帝便是大内禁宫中的神明,掌握着宫中所有人的生死与前程。

于是冯公公重新得到了皇帝的重用,以及宫人们加倍的崇敬与爱戴,天子信重他,赐予他光荣而艰巨的使命,着他出宫办一件要事。

而此刻的冯永亭没有半分重回人生巅峰的喜悦,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继续在惜薪司劈柴……可惜,君命难违。

身边的随从太监以十二万分的轻柔与谄媚语气说道:“老祖宗,要不然,奴婢去叫门?您放心,小的知道轻重,绝不会失了礼数。”

冯永亭捏了捏袖中的圣旨,再度无声叹息。

礼数?

孙朗就不是个会讲礼数的人。

他默然片刻,缓缓道:“不必了,杂家亲自去。”

不顾随行人员微变的脸色,他飘然前行,内宫大监的赤红袍服在夜色与灯光混合的朦胧中闪动着显眼的色彩,身后的太监与宿卫们无奈地跟上。

守在府前的管事急忙迎上,帝都水深,势力盘根错节,他们这些明州来客初来乍到,对一切都抱着小心与敬畏的态度。

何况这一行的穿着打扮,显然是宫中的人物。

那位管事深深施礼:“神策府门下,见过贵人。”

“不敢当。”冯永亭望着门庭恢弘气派的神策府,轻声道,“老奴冯永亭,秉天子旨意,前来宣事,求见孙将军。”

皇宫,天子,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