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霸殿下
李建成耐着性子听了两段,心中已经有些不喜,他打断了对方的发言,径直问道:“裴先生想要说些什么?”
裴矩低头道:“臣想说,孙朗所图甚大,种种行为皆有深意,绝不会无的放矢,回京之后,他所做出的种种言行,看似乱七八糟,但也总绕不开‘复仇’二字,今日之事,多半也是如此……”
李建成没好气道:“是啊,他怂恿我在玄武门外设伏,将我们李家的宗亲皇族一网打尽,这叫灭门,自然是痛痛快快的报仇了。”
裴矩微微摇头:“不,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李建成皱起眉头:“裴先生,我在几年前就听到类似这样的传言——当一个人深入了解了贾瑛之后,无论他之前对战帅抱有什么样的态度,在那之后,他就会在各个场合不遗余力地吹捧贾瑛,仿佛被洗了脑似的,你……”
裴矩愣了一下,苦笑道:“殿下说笑了。”
但他随即露出了沉思之色:“但透过那些荒唐跳脱的外在,直观本质,孙朗确实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跟这样的人对弈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你不确定他已经看到了多少步,你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李建成与王珪对视了一眼。
多少有点想翻白眼的意思。
“好了,裴先生,先前孙朗拒绝孤的计划,说他另有安排,让我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且不论他为什么能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对堂堂太子府发号施令,就说今天,他打算让我们太子府做点什么?”
太子殿下问道。
裴矩猛然惊醒,那张标准的文人剑眉帅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他……他让太子府名下的书斋印坊帮忙印刷散布一些东西。”
李建成不屑道:“哼,又是这一套,他所说的舆论战……派遣说书的四下造谣,到处张贴什么大字报,还满帝都派发小册子,然后造起声势,说这是什么民愤,怎么,他今天又想故技重施了?”
太子殿下先前在孙朗那边讨了个没趣,出来之后便寻到了两位智囊密议,是以没看到那超越时代、跨过次元的媚宅卖-肉大作。
但裴矩看过啊,王珪也看过。
两人的表情都很尴尬,尴尬中还带着一丝丝销魂与回味——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只金陵童子鸡,居然能把那事儿画得这么诱人。
“这次不太一样……”裴矩小声道,“很厉害的那种。”
李建成挑眉道:“很厉害?他直接跟父皇撕破脸了?”
裴矩摇头道:“这倒没有,只是其中颇多影射暗喻,这才是最让臣感到不安的……孙朗显然是意有所指……”
太子殿下还没有领会到重点,还以为是普普通通的宣传册,顶多是容易下大狱的那种:“他哪时候没意有所指了?整天打着哑谜。”
裴矩见殿下兴致缺缺,不禁松了口气,若是让他将画里的内容描述一番,非得让老对头王珪笑死不可。
他小心问道:“那孙朗的这个要求……”
今日那大胆的想法被孙朗无情拒绝,李建成心中有点邪火,可一想到孙朗那阴恻恻的眼神,邪火也很快消散了,现在太子府与神策府还处于蜜月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双方交恶,对不对?
他摆手道:“去做吧,按照他的意思去做,手尾干净些,悄悄的,最好别让大家伙儿一眼就看出太子府的根底……对了,到时候也给我一本。”
裴矩点头道:“明白了。”
太子殿下掀开车帘,看向窗外:“那么,先生去做吧,孤去趟皇宫。”
裴矩一怔:“是孙朗的主意?”
李建成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狰狞:“是也不是,主要是孤想自己去……孙朗,还有皇帝,这两人其实都瞧不起我,我只是想去惊动一下老家伙,顺便也让孙朗瞧瞧,我还是有这个胆色的,没有他,照样也能成事!”
裴矩和王珪肃然。
主君冒险,做臣子的本来应该劝谏才对,但后土尚武,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说法没有太大的市场,更何况太子殿下的脸上显出了一点明主的神情,这让裴矩和王珪有一种老怀大慰的感觉,就更不想劝了。
做皇帝,有时也需要一点胆色、决断与无畏。
他们刚想说些什么,就听李建成说道:“当然,事先还要与两位先生约定一二,若事有变,速速去请孙朗来救孤……”
“……”
“……”
太子殿下若无其事地问道:“孙朗现在在做什么?”
这回回答的是王珪:“似乎与皇后娘娘一起,去了一个地方。”
“当当当当!”
戒备森严的监牢。
四面都是铜墙铁壁。
机关遍布,处处杀机。
后土最高规格的监牢,其实坐落在武殿之中,帝国军界的最高权力机构镇压着这个国家最致命的犯人,这里不仅有一整支超豪华的精锐帝兵卫队,还有掌管帝国军务的栋梁武臣们,若有变故,在这里办公的公务员们能够立刻扯了官服、拔出帝兵,光芒连营,交相辉映,将入侵者切成果盘。
而昨晚相枢入邪的失心人卫羲和,就被关押在这里。
并且迎来了超豪华的探监团。
神策上将孙朗,还有当朝皇后,以及几位武殿巨头。
他们对蒙受牢狱之苦的卫羲和致以最亲切的问候。
当然,问候的方式有些过分。
“牢里的生活苦,牢里没有性生活,你一定憋疯了吧。”
孙朗诚恳地举着手中的画本,向卫羲和一页一页展示其中的内容:“我昨天连夜画的,画在了我家超大的园子的墙壁上,也在纸上留了一份,就是这个,给你看,怎么样,怎么样?”
他把书翻得哗啦哗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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