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霸殿下
太庙与其说是一座庙,不如说是一个宫殿群,正殿最为巍峨气派,供奉历代先帝,东西又有配殿十五间,东殿供奉有功皇族,西殿供奉异姓功臣,平时有专门的人员洒扫驻守,如今却被统统赶了出去,偌大太庙之中,并无半点人声,灯火零星,冷飕飕的。
这太庙似乎与外界隔绝,在这里,没有什么皇帝,没有什么身份,有的只是人,有的只是脆弱而无助的灵魂。
微冷,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意涌上心头。
不,不要上当,这是对方的计策。
皇帝调整着心情,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脚步,他沿着宫殿的中轴前行,正前方就是正殿的大门,他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是他叩天问道的阻碍,是他必须要扫平的心腹之患,两人的交锋其实早已经开始。
他沉着地拾级而上,推开厚重的朱门,跨了进去。
正殿很大,诸位先帝的塑像前灯火长明,蜡烛和灵灯都是特制的,无烟而明亮,本该将殿中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但此时的情况却有所不同,火光虽然熊熊燃烧,但火光却被无形的力量压制,黑暗涌现,围住执拗的灯火,光芒招摇的地方只有不到三尺的空余,再往外,就是朦胧的昏暗。
是火曜的力量……在炫耀吗?
皇帝一眼望去,宽阔的正殿之中,火焰失去了驱散黑暗的能力,而魑魅魍魉之辈就隐藏在阴影之中——装神弄鬼,故作深沉,哼,不过如此。
九五之尊站在殿中,嘴角蓄着一丝冷笑,就这样一语不发、闭目养神,他从小就接受最严格的帝王训练,论耐心,他非常擅长。
朕偏偏不说话,看谁先沉不住气,反正太庙之外的大臣们都翘首以待,时间一久,朕还是没有动静,他们担忧之下,肯定会选择强行闯入……你费尽心思将朕请进太庙,难道就想要一个这样的结果吗?
所以,朕倒要看看,是你耗得起,还是朕耗得起。
于是,皇帝自顾自地开始玩起了“谁先出声谁就输”的耐心游戏。
火光黯淡,大殿阴冷,皇帝站在殿堂中央,眼睛微闭,面容平静,静静地等待着,他想起了小时候所接受的训练和教导,如有必要,他可以一直站上几天几夜,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看看谁先沉不住气吧,孙朗,看看谁先着急。
过了一阵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皇帝心中依然平静,小菜一碟,他想,要跟朕比耐心,你还差得远了。
但下一刻,有声音从门外向这里接近:“咦,陛下,您老人家来得怎么这么快?来了多久了?站在那儿干什么?”
皇帝猛然睁大了眼睛。
走进来的人还在自说自话。
“快坐下歇歇啊,地上这么多蒲团怎么不坐啊?哦,这是草蒲团,不是肉的,条件不好,比不得宫里,您是不是坐不惯啊?”
那个人的笑声很爽朗,声音很自然,就像是跟老朋友聊天一般。
“客气啥?这可是你家啊,说不定你哪天就要搬到这里了,提前感受一下这个气氛么,别太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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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第一更,三千字……啊,状态稍微好了一点,头还在疼……
第九百零六章 唐雎不辱使命
皇帝猛然回头。
殿内压抑的火光像是脱去了束缚一般,在这一瞬间光芒大亮。
火光照耀在了来者的身上,皇帝微微一怔。
孙朗,披着甲胄的孙朗。
这一身盔甲,是他还叫贾瑛时的披挂,那时的他,是军中最耀眼的新星,战功赫赫,前途无量,战甲被铁、火、血与风霜刻下了累累的功勋,一副甲就可以承载一个传奇的故事,他本该穿着这副甲于两年前班师回朝、接受天下的欢呼与崇敬,但他将其丢弃在了大荒山。
如今,又捡回来了。
望着全副披挂的孙朗,就连皇帝心如铁石的性情,也生出了唏嘘之感。
命运无常,物是人非,改变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皇帝就是皇帝,在片刻的失神之后,浮上心头的是愤怒。
孤身一人进入太庙,周围无人,一片冷寂,正殿之中火光掩映,阴影森森,他以为孙朗躲在黑暗之中,他以为这是攻心的阴谋,所以他沉下心来,与对手比拼着耐力,看看谁耗不起,看看谁忍不住,先开口的人会落入下风,有耐心的人会占据主动,他不认为自己会输。
结果……
结果,他妈的,那王八蛋刚刚居然不在?
那朕刚刚在这里站着干等,又算什么!?
纵使以皇帝的心性与城府,此时也不禁一阵咬牙切齿,他语气不善道:“你刚刚去哪儿了?”
孙朗的表情和态度真是随意到过分,他摊手道:“这个问题稍稍有些复杂,事情是这样的,臣为追查天魔不遗余力,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有反动势力想要害臣,譬如说不久之前的那几十号穿山甲……”
“他们显然是要去偷臣的家的,幸得陛下洪福庇佑,先是圣驾的车队恰好在地道上方经过,又恰好与他们碰了个正着,再者就是时机巧合,地道施工质量太差,竟然发生了塌陷事故,最后呢,他们还正好遇到了一群善良的文官,所以被生擒了,要是换了一些心中有鬼的坏心眼,比如说天策府和天策府以及天策府,肯定是要将这些乱贼直接戳死灭口的……”
皇帝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孙朗自顾自地讲下去:“臣不放心啊,悄悄去看了看那几十号穿山甲,他们全都嗑了药,所以死期不远,估计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不过托陛下的福,臣在几人身上闻到了死亡的气味,他们之前杀过人的,这就很奇怪,果不其然,顺着塌陷的地道一路寻找,在一间屋子里,臣发现了几片裂开的人体。”
“被分尸的哥们死在了中华大切断之下,那可是横店的绝学禁招。”
“臣客串了一下仵作,死者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诧异,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撕开的,这说明他与那些穿山甲认识,甚至是涉案人员。”
“最重要的是,尸体没有被处理,这很奇怪,他们明明是组织严密、悍不畏死的死士,怎么连处理尸体的意识都没有,于是臣大胆猜测,这些人是嗑了药嗨起来之后的激情杀人,所以没有管杀人的后果。”
“种种疑点和发现总结在一起,自然有所发现,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就是死者扮演着很关键的角色,他的脸还是完整的,所以很好查证。”
孙朗说到这里,露出了深藏功与名的笑容:“但考虑到有些人的业务很不熟练,所以臣先将死者的尸体收拢起来保存好,又在那房中留了一些有趣的小机关,臣觉得,这里一定有一条大鱼。”
皇帝的表情还是没有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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