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宝剑 第1013章

作者:学霸殿下

那怎么办?拒绝吗?我是他儿子,这般顶撞于他,他必然大怒……

果然如贾似道所想,见儿子支支吾吾不说话,贾诩勃然大怒。

——这小畜生!果然对他堂兄有所痴念!造孽,造孽啊!

他断喝道:“怎么?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连亲生的父亲都不能说?小畜生,有什么事情连爹都要瞒的?”

贾似道本来心中有鬼,被这么一喝一诈,更是差点跳起来。

但他虽然恐惧父亲的积威,但却也知道兄长的秘密实在太过要命,说出来之后实在是后患无穷,万万不能说出口,于是灵机一动,梗着脖子将孙朗推出来做挡箭牌:“父亲若是心中犹疑,为何不直接去问兄长?”

问个屁!这种丢脸的事情,老子怎么去问?

难道要直接去问你堂兄,你等兄弟二人之间是不是有奸-情?

妈的,若是有的话,你堂兄甚爱面皮,被戳破这等丢人之事,万一恼羞成怒,抬手便要打死我,我去哪儿哭去?

若是没有,他知道你觊觎于他,心怀歹意,必然惊怒交迸,气急败坏之下,一巴掌便要打死你,我又要上哪哭去?

如此这般,不是爹死就是儿子死,你让我怎么问去?

他心中暴怒,厉声道:“畜生!就会给老父添堵!今日不将事情讲清,我心中郁结不解,那你就别想与你堂兄厮混了!趁早离他远远的,对我们两家都好,他神通广大,身边也不缺你一个!”

贾似道心中暗惊,难道父亲真的已经看出什么端倪,乃至对兄长生疑了?但无论如何,要他离开兄长身边,那可真是休想了——金陵之大,知晓兄长故事的只有我一人,我得跟随兄长左右替他分担压力,岂能避之!

于是他大声道:“父亲明鉴,兄长身边可少不得我!”

这一下可是点爆了火药桶,贾诩大怒之下,抬手便打。

他武功远比贾似道为高,又是父亲,贾似道哪敢与他动手?光是声势就强了三分,几招过去就将儿子制住,他扣住贾似道脉门,将他身子扭过来,啪啪两记耳光上去,喝问道:“你说不说!”

这两下虽然没用内力,没动重手,但以贾诩的手劲,依然打得贾似道脸颊红肿、嘴角带血,但只换来了坚定的拒绝:“父亲恕罪!”

贾诩气得胡须抖动,恨不得一掌毙了这个孽障,但终究是舍不得。

不过看他误入歧途……不,是看他竟渴望被误入歧途,老父的心情实在是无以言表,几欲仰天大叫,只恨当年没把他射进硫酸里。

贾似道模样狼狈,脸颊肿起,但说话口齿依然清晰,他叹了口气:“事有轻重缓急,眼下贾家危难当头,父亲为什么执着于这种细微末节?”

我呸!你们俩都要兄弟一体了,还他妈是细微末节?

贾诩刚想发火,就听儿子又说道:“不论其中有何故事因由,我们都要联合起来共渡难关,理应众志成城,不可内生间隙……否则会为敌人所趁……”

道理我都懂,但你们两兄弟联合得也太紧密了吧!都……咦?

贾诩心中微动。

他望向了自家儿子。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儿子是个什么德行。

这畜生在风平浪静的宁国府中长大,北上参军也是托庇于兄长威名之下,军中与朝中那些约定俗成的肮脏规矩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世界在他眼中是白色的……他太年轻,太冲动,太容易愤怒,他堂兄保护着他,却也阻碍着他,以至于到了现在,他的心还是柔软的。

所以他排斥不择手段的果决,渴望堂堂正正的胜负,所以他还有无聊的羞耻心与愚蠢的善恶观,都是他兄长带坏了他。

所以……很奇怪。

之前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贾诩想到了父子对峙的那一幕,这逆子愚蠢地宣扬他那种伪善的论调,甚至顶撞他的父亲。

所以才显得现在很奇怪。

贾诩望着眼前的逆子,这畜生的脸上有不安,有歉然,有坚定,也有执着,但却少了羞耻,少了恼怒,少了窘迫。

显然,从昨天的事情就能直观地看出,他这逆子至少还保持着一个人最基本的羞耻心与自尊心,那么,为什么,他现在没有感到丝毫的羞耻与窘迫,哪怕他的父亲已经暗暗点明了他对他兄长所持有的不可告人的心思?

难道这孽障已经将此事视作理所当然吗?

这决计不可能。

那么,理由就只有一个了……

贾诩眯起了眼睛,突然单刀直入道:“那又如何?这就是你心慕男风、觊觎堂兄、欲做那悖逆人伦之举的理由吗!?”

——这样说着,宁国公暗中做好了准备。

虽然觉得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但只要从这小畜生口中听到一个“是”字,那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先打上一顿,再找上一百个妓女度他回心转意。

贾诩终是松了口气。

因为他看到这逆子的表情不断变化的过程。

从怔然,到呆滞,再惊骇,后羞恼,然后就开始愤怒地大喊——这是他第一次冲着自家的父亲大喊大叫:“父亲你在说什么啊啊啊啊!”

不是作假,不是演戏,应该是发自真心的。

贾诩先是感到满意,然后……他心中微微一沉。

既然不是这种事情,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性了……他之前的猜测不是错的,而是正确的,孙朗和这小畜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贾似道红着脸,模样很窘迫,语气很恼怒,还非常惊恐地往门外看:“这话岂能是随便说的!这男风虽是在高门大户中并不罕见,但兄长却对此深恶痛绝,父亲乱说出去,被兄长听到了,怕不是要一掌打死我!除此之外,儿子顶天立地,大好男儿,又怎么会有此怪癖?”

贾诩闻言摆出一副尴尬的模样,似乎也很是羞恼,随口转移话题道:“畜生,既无奸-情,你之前自顾自与我夹缠什么?说什么细微末节,说什么故事因由,为父说差了,你又在说什么?”

贾似道心中叫苦不已——毕竟父亲那算无遗策、明辨秋毫的高大形象在他心中扎根已久,再者他心中有鬼,故而误会了,如今平白让父亲心中再起疑团,又要怎么圆过去?

他催动急智,含糊应道:“是些天元旧事,尤其是大荒山之战的内情,当日-我汹汹上门,谴问兄长为何两年来音讯全无,谁知反而惹怒了兄长,向我说了些要紧的大事,这些事情,儿子答应过兄长,是决计不敢说出去的,至少现在是不能说的……您若是心中犹疑,还是亲口去问兄长比较好……”

“瞧你这惶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