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霸殿下
孙朗微微一笑,向边上走了几步,让开了路,骑士们也放慢了速度,一匹匹骏马从孙朗身边经过,也有数道警觉冰冷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游侠摇了摇头,径直往前走去,摇头道:“又是哪家狗大户来这里敬香交钱买心安啊……”
他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只是随口一句感叹,却被队伍末尾几名骑士听了去了,有人似乎想着在主子面前表现一二,表情一变,勒住马匹,伸出鞭子遥指孙朗,大喝道:“那边的,你说什么?”
孙朗转过头来,温和一笑:“我在说,又是哪家狗大户来这里敬香交钱买心安,怎么,那边的,你有问题吗?”
他的表情既不胆怯也不嚣张,只是平静从容地重复了一下刚刚的话,这种平和的态度比狂傲更加让人难以捉摸……但对于这些习惯了高高在上的骑士来说,没有表现出恐惧、忌惮和退缩,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挑衅。
那名发问的骑士一拨马头,就想上前来给孙朗一个教训,游侠停在原地,饶有兴趣地偏了偏脑袋,一副“你瞅啥”的表情,在纷纷勒马回头的骑士们眼中,简直就像是一个螳臂当车的狂徒。
谁都不知道,这个一脸淡定的游侠心中,翻滚着强大的装逼欲望。
啊哈!买卖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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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第二更!噫……明天的封面用什么呢?所以说,我居然想不出正经的封面是个什么样了……
第十二章 听说粉的切开全都是……
也许这群骑士今天出门看了黄历,总算上天垂怜,在某些事情发生之前,马车上的人就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一只纤纤素手将马车的车窗打开,策马跟随的护卫队长会意地靠近,侧耳倾听了片刻,随即喝止住准备作死的骑士,打马过来,径直问道:“怎么回事?”
这群人当真是令行禁止,正向作死深渊大步踏进的作死君立刻停手,狠狠地瞪了孙朗一眼,然后愤愤不平地向自家队长报告,队长把因由听了个大概,先是不满地看了孙朗一眼,又用一副“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等了一眼自家下属,不过大小姐发问,事已至此,就不是他这个护卫队长可以一言而决的了……所以他又看了一眼孙朗,然后吩咐左右:“看住他,我去禀告大小姐,听她处置。”
几名骑士不怀好意地策马围了上来,他们都骑着高头大马,只需要让坐骑再前行几步,就能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游侠夹在核心,届时三四颗硕大的马头拱来拱去,看这个小子怎么应对。
孙朗轻描淡写地斜睨一眼,目光所及之处,这些看起来训练有素的骏马立刻发出不安的嘶鸣,开始原地兜圈子,任凭骑士们如何呼喝,通灵的马儿就是不肯再前进一步……在这几名骑士将坐骑的异常与眼前这小小的游侠联系在一起之前,一道倩影就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她身形颀长高挑,做劲装打扮,及腰秀发如墨,容貌秀丽,双眼细长清秀,给人以精明干练的冷艳之感,这女人走出车厢之后,直接站在车前室,以手搭住车沿,回眸一顾,锐利的眼神就在孙朗身上扫了一圈,黛眉轻轻一扬,随即她就跳下车,向这边走来。
见她下车,骑士们也立刻下马侍立,望着这位英姿飒爽的女性,目光中除了尊敬,还有一丝痴迷与仰慕。
那几名围住孙朗的骑士也慌忙将马拉开,同时也不忘留给孙朗一个“给我小心着点说话”的威胁眼神。
“不知阁下与我家有何冤仇?”那女子走了过来,如男子那般拱手行礼,言语动作,落落大方,“为何恶言相向?”
“恶言相向?”孙朗抬了抬下巴,笑道:“这宝马香车,卫队随行,兴师动众,声势显赫,喊你一声狗大户,不过分吧。这卫士因路人无心之言而动怒,乃至要以武力相胁,毫无宽容之心,有这样的护卫,喊你一声狗大户,不过分吧。咱们都是人,你生来锦衣玉食,去庙里上柱香都前呼后拥,而我要为生活奔忙,靠两条腿走路,喊你一声狗大户,不过分吧。你有无数走狗为你卖命,而我随口说句话就要被你的走狗吓唬,这投胎乃天定之事,你坐享无数,而我却要靠双手打拼,世道如此不公,我只是骂句狗大户,不过分吧?况且,这嘴长在我身上,我没在背后里骂你,当面随口一句,不避不让,坦坦荡荡,又碍着你什么了?”
那女子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阁下误会了,我只是府上管事,不过阁下所言,颇有谬误,我家主人世代忠良,上马为国守土,下马为民请命,天元战争之际,有英烈慨然出征,战死疆场,平日不敢自居百善之家,但修桥铺路、开仓赈济之事也是做过,阁下不分青红皂白,以狗大户称之,未免太过分了。”
这位女管家说话很有技巧,不仅隐晦地点出了主家的身份,而且还从道德层面上对孙朗进行回击,骑士们闻言,人人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自傲之色,望着孙朗的目光中充满傲慢与讥嘲……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笑话。”孙朗冷笑了一声,“天元战争绵延数十载,多少英灵马革裹尸,就你家死过人吗?你家为国卖命,吃这皇粮,看你这阵势作派,国家亏待了你们不成?你家有人为国战死,又是吃皇粮的,朝廷怎会没有抚恤封赏、爵位荫及子孙?既然国家未曾亏待,那就不要以此自夸了,也不要把自己想象得这么伟大,那场战争中,死掉的可不仅仅是你们这些官宦富贵之家的英烈忠臣,死的更多的可是那些籍籍无名、被英烈们所率领的士兵。那些在战争中战死的无名小卒,他们也为这个国家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与亲人们永远天人相隔,父亲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家里只能得到有限的抚恤,而却永远地失去了亲人,余生都要在伤感和追忆之中度过……你家被骂了一声狗大户就觉得委屈,那些死掉的小卒子们的冤屈又去哪里诉说?”
“别忘了,那些小卒子战死疆场,保护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家人,还有这个国家,以及……”游侠微微抬起了头,冷然望着眼前的骑士们,“以及,你们这些狗大户可以继续凌驾于凡人之上、随意围住一个游侠的宝贵特权——顺便,你家死掉的英烈,终究也是为了这个伟大的目的而死掉的。”
女管家勃然色变,但骑士们更为愤怒,常言道主辱臣死,他们的怒火瞬间炽烈——也许,这个游侠的讥讽与冷笑,戳中了他们内心深处一直不敢面对的东西。
骑士们齐声怒吼,抽刀在手,雪亮的刀锋折射日光,杀气逸散,眼看着就要让这冒犯主家的游侠血溅三尺!
“一群死丘八,脱了盔甲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孙朗将肋下的木匣子托在手中,伸手按住了匣扣,“今天我拿到了一个新玩具,不需要空手跟你们玩,所以……算你们运气好。”
眼见冲突即将爆发,寺中也传来了大量的脚步声,原来是僧人们发现了这里的冲突,去禀告了方丈,几个老和尚带着一群大和尚急匆匆地往外赶。
“全都住手!”
与此同时,马车的方向也传来了一声柔和但坚定的呼喊,面现怒色的女管家与骑士们如同触电般回头,然后急速后退,将马车团团围住,死死地盯着孙朗,女管家利落地跃上马车,托住了从车厢中走出来的少女:“大小姐,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怎么办?将这位大哥打个半死,然后付一些汤药费,再往游侠公会送些礼物、说说情况吗?”那少女摇了摇头,“他只是说了几句话,你们就要把人家打一顿甚至杀掉?因言获罪,实在太过夸张霸道了。况且,他也没有说错什么。”
她握住了女管家的手,小心翼翼地跳下车,上前几步,望着孙朗,盈盈敛衽一礼,少女的脸上覆着一层面纱,但那双秋水流动的双眸就能引起男人们无尽的遐想,那身水粉色长裙将美丽的身段包裹而成含苞待放的花朵,就像是一朵蔷薇。
女孩儿以空灵悦耳的嗓音柔声道道:“阁下所说之事,小女子也深以为然,只是这世道不公,一介女流,也无法改变,所以只能虔诚敬香、每日诵经礼拜,为所有战死疆场的英雄们祈祷,多向穷苦人家捐些衣食药品……今天我的家人们冲撞了您,请您见谅,他们并不是坏人,只是小女子自幼孤苦,与家人少聚,在他们眼中,我就像是妹妹一样,妹妹受到了委屈,哥哥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万望您能够理解,我以后会多多约束他们的……”
她说话细声细气,没有仗势欺人,反而放低了姿态,骑士们闻言之后,一个个呼吸加速,表情激动,恨不得立刻就为大小姐死在此处,望着孙朗的眼神,也越发不善起来——你这混蛋,这么好的大小姐,你也忍心喊她狗大户?
……一群傻逼,收了哥哥卡,居然兴奋成这样?
孙朗望着这位看起来柔弱而楚楚可怜的美丽少女,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再加上寺里的和尚们已经出来了,今天这逼,是装不成了……既然如此,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他随意点了点头:“没事的话,那就告辞。”
“慢走。”大小姐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女管家的搀扶下转身离去,也不回车,径直迎向了走出寺门的高僧们,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身影,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和停留……她下车与孙朗交谈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化解刚刚的冲突,除此之外,他们的人生,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那就没有什么寒暄的必要了。
骑士们也牵马随行,临行之前还不忘瞪孙朗一眼。
最开始找事的那名骑士自感面子稍挫,讨了个老大没趣,马鞭指着孙朗,低声放下一句狠话:“小子,今天算你好狗运,日后别让我看到你。”
孙朗毫不在意地一笑,拱手道:“好说,好说,兄台,我有心给你留个地址,但这对你来说,未免有点不太公平,所以我们就把这事交给缘分吧,下次我们如果有缘得见,走狗兄你再满嘴喷粪,就只能怪你自己狗运不好了。”
“疯子!”那骑士听他杂七杂八一顿胡扯,冷哼一声,终究是顾忌主人命令,不敢胡来,只好记下了孙朗的相貌,寻思着日后必然要这小子好看。
善哉,善哉,这可不算钓鱼装逼,他日后找来,只能算他自己送脸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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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此女乃张银落一生大敌(正色),关于她的真实性格,这章有几个小细节,英俊的读者一定看出来了——丑也没关系,下一章就正式交代清楚了。
PS2:占星师宣布,本周为王者封面之周,你们来猜猜看都有谁(死人脸)。
第十三章 少女你想多了……
寺中,前来礼佛的大小姐先是敬香,然后礼佛,照例捐纳了一些香油钱后,被老和尚请进了禅房。
桌上还散落着一小堆银子,那大小姐看了,先是讶然,然后眯眼一笑,明眸弯成了月牙:“大师,方才莫非是在清点私房?”
“施主说笑了。”老和尚笑呵呵地坐下,表情自然地伸手将银子拢在一旁,“出家之人,有衣蔽体,有食果腹,除此之外,无欲无求,要那私房何用。这些银两,是方才那位居士所留,老衲还未清点完毕、吩咐处置,就听到寺外起了冲突,匆匆而去,未曾归置,倒让施主见笑了。”
大小姐与管家对视了一眼,掩嘴笑道:“是那位威武不屈、慷慨正直的游侠啊,怎么,他也要来花钱敬香买平安吗?”
老和尚已经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了解了个大概,闻言摇头道:“施主此言差矣,那位居士,是真正的自在人,何必来买平安。老衲忝掌本寺多年,不敢说火眼金睛,也算见了很多人,像那位居士这样的,真是生平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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