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肉狐狸
第十章 中断的胶片
【图片:权限狗：超凶】
米切尔抱着厚厚的一大叠文件，走进了BOSS的办公室中。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这种活的米切尔喘息着，最终还是完成了这一略显艰辛的任务。
米切尔哼哼了两声，将沉重的文件们放到了BOSS的办公桌上。他的目光无意识的从BOSS的办公桌上扫过，果然看到了BOSS那台最新配置的电脑正向外散发着无助的绿光。
“谢谢你，米切尔。不过你能稍微等一会吗？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正在打着电话，忙的焦头烂额的BOSS抬起头来，对着米切尔道了一声谢。
“没事，BOSS。”
米切尔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BOSS正在打电话，显然没时间理会他。他的目光在那叠厚重文件上扫过，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在宇宙深处发现疑似戴森球以及天文望远镜发现宇宙中突然多出了无数宇宙残骸，简直就像是在打太空大战这种极度爆炸的消息。
知道这种资料绝对不是自己该接触的，米切尔连忙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低下了头，装作努力收拾着新买的白衬衫和格子短裙，什么都没看到。忙着打电话的BOSS抬头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追究。
也不知过了许久，BOSS这才挂掉了电话。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才再次对着米切尔说道。
“真是抱歉，米切尔，这么急匆匆的让你回来……你才刚上飞机吧？我对此很抱歉，本来都答应了给你假期的……但是这次事情真的很重要，除了你，我想不到谁还能帮到我。”
“我了解，BOSS。”
作为全球最有名的技术人之一，米切尔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多少有些习惯了，更何况这次事情实在是严重……坑爹的数据删除影响的可是整个电脑系统，他不知道那些隐秘机构的特殊计算机有没有受到波及，但他可是知道，因为那次数据删除，整个机场的计算机都扑街了！
尽管在应急机制的作用下，这次大规模数据删除除了让机场鸡飞狗跳一阵之外，并没有造成什么像样的人员伤亡，但作为部门一把手，他渴望已久的假期还是因此而泡汤了。
就算为了自己再次泡汤的假期，他也必须回来报仇！
“你能理解就好，对于这次事件，你怎么看……不要用官方的套话来搪塞我，就用你最真实的想法来说就好了。OK，我们现在不是上司和下属，而是两个在酒吧里喝多了的朋友。我碰到了烦心的事情，然后向你询问，想要得到你真实的回答。”
“仅此而已，你能理解吗？”
米切尔当然能理解，毕竟情报部门的禁忌实在是颇多。BOSS这么说，也是出于保护他的想法。
明白BOSS的好意，已经连续加班了三年的部门主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尽可能的驱散了那种到了飞机场都被人强行拉回来的怨念，冷静的开始说起自己的想法。
“老实说，我还是很难相信世上有人能做到这种事……两次全球性的数据删除事件手法几乎完全相同，几乎可以肯定是一伙人所为。但是……尽管已经发生了两次，但对我来说，我更相信这是神的手笔，而不是人的力量。”
“这话不应该出自一位资深程序人的嘴巴里。尤其是我们这种情报战线，更需要的是数据和分析。”
BOSS点出了米切尔的错误，米切尔也从心底里承认了对方的正确。但即便如此，他并不打算改口。
“很抱歉，BOSS，但如果真问我主观的感受，那我只能这么说，这次简直就像是神的手笔……您可能不太了解，为什么像牛顿那样伟大的科学家会信神。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正是因为了解其中的困难，所以才会相信神明的存在……至少有一股我们尚未理解的力量在起作用，而绝非通常意义上的技术。”
“相信我，BOSS，如果单靠技术手段，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至少在目前阶段来说，我不相信有人能够直接冲垮我构建出来的、早有防备的服务器。”
越是业内人，就越是知道有些事情做起来是多么困难。常人或许只会认为这是一次普通的病毒爆发，但对于业内人员们来说，这次数据删除就好像是神明手中握着一把无比锐利的【数据删除】剑一般。原本体系严密的0和1世界骤然崩塌，只剩下了他们这些可怜的码农在神的力量面前瑟瑟发抖。
是的，是神。
米切尔从小学时代就开始接触网络，他深深的沉迷于这个体系森严的世界中，倾倒于它那神秘而又严格的魅力之下。
但是经过两次大规模的数据删除之后，他的三观崩塌了。
……总感觉这个世界开始跟他之前了解的世界已经开始脱节，他们就像是一群被扔到异界里去的可怜小虫子，却对自己的处境懵懂无知。直到世界都开始天翻地覆了，他们才后知后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谢谢你的想法，但是我无法接受。而且如果这份报告打上去，我肯定也会被弹劾的……不管怎么样，你帮我想一份能让老爷们理解的报告出来。”
“这很困难，连我都没搞清楚具体情况。除了知道两次爆发源头的物理地址都应该在中华联邦境内之外，我什么都无法肯定。”
“我知道这很困难，所以我找到了你，我的朋友。”
世界上最烦的事情就是让外行指挥内行，外行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困恼。尤其这个BOSS还是一个从军队直接转业过来的霸道家伙，他嘴巴里说着是商量，但他却绝对不会给人拒绝的机会。
当然，米切尔倒没有太多怪罪BOSS的意思。毕竟这个BOSS还是相当护短的，在他的庇护下，他们整个部门都轻松了许多。而且理性上来说，最近的事情真的是太多太棘手了。
不管是之前的大干洋神秘海雾，川越市雷霆、两次全球数据删除，还是最近的流星雨以及全球性强制言情片，都让上层的老爷们大发雷霆。
老爷们能接受那些超出理解的东西，但是他们绝对无法接受那些超出理解的东西不受他们的掌控。在找不到那些乱七八糟玩意的情况下，所有的压力自然也都由BOSS一人扛下。
也亏得这位BOSS确实强韧，面对着老爷们的高压，竟然也没有选择辞职回避。
米切尔想了想，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相信那种等级的数据删除是某种正常的技术所为，然后开始进行反向推导……果然，还是做不到。
面对着BOSS殷切的目光，米切尔最终还是只能摇头。
“从技术上说，我根本无法写出一份能够自圆其说的报告来。因为我知道，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与其非要从技术上解释，BOSS，你觉不觉得有那种可能……是那种不太正常的人类们做的呢？”
米切尔这么说着，对着BOSS投去了一个探寻的眼神。
“很敏锐的想法，其实我也有类似的考虑。”
BOSS叹息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顿了顿之后，BOSS最终还是耸了耸肩，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已经和上面汇报过了，请求将侦查的角度倾斜到那些人身上，但是……”
“上面怎么说？”
“到此为止。”
好吧，是到此为止，和另外一个超级大国的勿谓言之不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词汇。只是另外一个大国这句话是开片之前的最后通牒，而到此为止则是他们行内的黑话。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当他们的上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就代表着这条线不管是不是真相，但至少在官面上，他们都绝对不能再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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