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地狱冷夏锅
——不，这并非什么奇异的幻觉，而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喂，二师兄，你不用这么客气。你现在是太师了，你要威严一点。你看，跟侬一样……RUA！应该这样，像侬一样发出猛男的声音！”
“老四，我姑且将你刚才的话当成是你在认真的提醒我——但你能不能不要学师傅，师傅卖卖萌也就算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团子。但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有什么过分的，侬也是个宝宝！”
“你明明已经……该死，你还真的只有三岁……”
本该严肃的通告，却因为某人的插科打诨而变得混乱了起来。洛斯显然不擅长应对这位小师妹，原本准备好的思路一下就被带跑了。
不过面对着这种情况，京城的百姓们并没有发出任何嘲笑的声音，而是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之后的表现。
虽然这么说的确是有点奇怪……但父母们怎么会嫌弃小孩子表现拙劣呢？
小孩子摔倒了，弄脏了衣服，把饭碗里的米饭不小心弄到了地上。这些过错看起来愚蠢，但对于大人们来说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相比之下，与其执着于小孩子引起的小小麻烦，大人们更喜欢将目光转移到犯错的小孩子身上。
犯错固然很容易让人感到羞耻，但错误本身却没有错误。作为和正确相对应的概念，这本来就是人生中必经的一环。唯有经历过无数错误之后，人类才能到达所谓的正确彼岸。
对于父母们来说，还有什么能比亲眼看到孩子一点点成长，从拙劣变得优秀更有成就感的事情？
洛斯的表现固然拙劣，然而在人们的眼中，他却俨然成为了一个正在努力长大的可爱孩子——所以说这么形容真的很奇怪啦。
不知为何，人群中突然笑了起来。最初的恐慌还没彻底弥散开来，便被宠溺的笑声彻底淹没了。
洛斯显然是看的到京城中的情况，不过就连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百姓们会是这种反应。不过对他来说，百姓们的宽宥显然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长呼了一口气调整心情，并且将只会搞事的老四一Jio踹飞之后，洛斯便将话题重新转移到了正题上。
“总而言之，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本次科举考试规则发生了改变。由原本的四书五经，改成了更传统的君子六艺。”
即便是京城中的百姓，识字率也不是太高。还好作为会试的主办地，京城中的百姓们对科举的了解程度并不低。经过小小的疑惑之后，他们便接受了这种改变……似乎没什么问题啊，君子六艺本来就是朝廷所提倡的，现在列为朝廷考试科目，又有什么关系呢？
百姓们毕竟不是举子，不明白其中的差别。但那些读书人却一下品味出了其中的不同……可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当洛斯以大屏幕的形势出现在空中的时候，他便夺去了读书人们的话语权。在听完洛斯讲解之前，普通人们是绝对没心思听读书人多说什么的。
不过在读书人们的心中，依然残存着一丝丝奢望。如果说洛斯……
但很可惜，洛斯并没有打算按照他们的剧本进行。宣布完改制之后，洛斯便紧接着宣布了君子六艺的具体项目。
“我大乾自有国情在此，即便是想要效法古人，也不可完全模仿。因此听取了陛下的建议之后，新君子六艺的科目是……”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皇权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不管心里怎么想，但谁都不愿意被人在脑袋上扣一个无君无父的帽子。现在洛斯的决定是被永贞同意过的，自然更加引发了众人的关注。
隐在百姓之中的读书人们越发紧张，奈何此时真的不是开口的机会。哪怕心中不甘，他们还是只能任凭洛斯一句又一句的不断说下去。
“首先，礼。”
“但凡是科举考生，必须精通古礼。在不使用任何工具书的情况下，轻易背诵出所有礼节的要点以及源头，确信我国正朔，树立我朝自信。”
这有点过分，但儒家历来重视礼，如果国君非要这么强行推行的话，也不是不行。至少对于许多老学究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其次，是乐。”
“但凡是科举考生，必须精通至少一样乐器。并且在不适用任何曲谱的情况下，至少演奏出一场雅乐。”
这比起之前的要求还要过分，背诵礼书毕竟还在死记硬背的范畴之内。只要多花一点心思，终究还是能解决。但乐器这个东西，是要讲究天赋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最大的问题是，学习乐器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花太多时间在乐器上，那对圣人经典的研读便会自然而然的减少……但是儒生们还是没办法反驳。
因为这同样是儒家的审美。先前孙子传道的时候，便有闻琴三月不知肉味的说法。读书人们不爽归不爽，到底还是不敢强行反驳。
话说回来，洛斯这次的改革虽然有点疯，但都处在儒家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儒生们咬一咬牙，也就过去了……这和洛斯之前那种决绝的态度全然不同。这是否意味着，洛斯想要和百官们在某些方向上，达成一定的妥协呢？
读书种子们期待着，就连看向洛斯的目光也变得温和了许多……很可惜。
“再次，是御。”
“但凡是考生，那就必须学会99式战车的基本操作。在单人的情况下，应当具有包括且不限于在秋名山的连续发夹弯上漂移的能力。在多人的情况下，应当具有正面无伤击败二十辆虎式的能力。”
随着洛斯的话语，画卷下方还出现了99式的全身图——如此诡异，又不需要马匹驾驭的战车，顿时跌破了无数读书种子的眼镜。
等等……刚才洛太师说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能听懂洛斯说的每一个字，可当它们组合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就完全听不懂了呢？他们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对方似乎不是认真的……
读书种子们骚动了起来，但洛斯却还是没有停下。可能是预感到了读书人们的反弹，他的语速甚至还变得越来越快。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儒家的发展应该始终代表大乾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大乾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大乾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因此在这种基础上，其后的射、书、数也要相应的发生变化。
“首先，是射，我认为一名成年的男性应该都具备保护自己的妻小不受外来邪恶伤害的权利和义务。因此在这种考量下，我认为身为人民表率的举子们应当应当熟练的掌握所有的轻武器。考虑到本次科举是第一次实行，因此格外开恩，只需要掌握普通的射击，猎杀一些普通的猎物即可。”
“其次，是书，我认为C++是世界上最好的语言——不接受任何反驳。虽说现在我大乾目前连一台电脑都没有，但以后我大乾肯定会跑步进入工业革命。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身为百姓之先的举子们身先士卒，先行学习这门美妙的语言也是应该的事情。“
“最后，是数，科学是人们了解世界的方法，而数学则是科学的根基。虽说我们断界拥有的超自然能力，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用科学的思维去总结和分析——科学并非只是技术的代名词，他同样是一种世界观和方法论。掌握科学是时代所必须，而在掌握科学之前，则必须掌握数学。”
“因此，我认为，在科举考试中引入高数，也是理所当然的。”
洛斯说话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甚至超过了所有读书人反应的时间。当大家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宣布完了。
这样的行为自然引起了读书人们的极大不满，但不等他们开口反抗，先知先觉的洛斯便已经切换画面，躲到了另一头。
“孔小姐，接下来的画面交给你了。请您为大家解说一下，此时战场的情况，如何？”
“是的，洛太师。”
在无数人茫然的目光中，身穿迷彩服的孔小姐拿着一根教鞭，对着屏幕上不断闪过的画面分析了起来。
“如大家所见，这里便是本届的射之考场。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之前的御之考场已经结束。大家如果想要看的话，可以了解一下接下来的重放。不过我们这里要说的，便是这次的射击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