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在这尽头之前,白发老者也恰好停下了脚步,说道:“只要过了这里绕上几条小道,再走上片刻,便能直接通往挽剑池。”
王清霁眉头深锁道:“挽剑池?”
“没错。”白发老者温和笑道:“就是那座挽剑池,想去看一看吗?。”
王清霁低头道:“请问,老先生该如何称呼?”
白发老者摇头道:“山上一闲人尔,何必深究。”旋即,他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悠悠道:“看样子你是不想看那座挽剑池了,那便随我去另外一个地方吧,那里也曾是个不错的地方。”
王清霁与白发老者对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作者留言:
PS:老是有人慌主角被虐,作者已经钦定了主角不惠输的,懂了吗?
至于十更已经存了两更了,说十更不可能那些人,我真的是笑出声了,言而有信就是我啊。
第十一章 最后的戏剧
白发老者口中不错的地方,实际上是一处死气森然的坟墓。
在出了松林之后,两人越过了溪流,朝着另外一处山峰出发,没走上多久便到了。
这座山峰不同于其余同伴那样白雪覆身,反而是光秃秃的样子,山峰上全是干硬的石块与泥土,没有丝毫的植被。
王清霁看的清楚,那从天下飘落的鹅毛大雪,还未落到泥土之上添上一层颜色时,就已经被锋利的气息切割成无数细碎,消散在空中。
白发老者停下了脚步,轻叹道:“有生既有死,若是挽剑池代表着剑的新生,那么这里便是剑的墓地。”
“这应该是……”王清霁蹙眉道:“寻常人不能来到的地方吧?”
她心里越发感觉不安,自从踏进了这片土地后,就像是有道目光冥冥之中落到了她的身上,带着期待与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白发老者仿佛没有察觉到王清霁的不自然,又或者说是刻意忽略了这件事,只是笑着回道:“小友你是寻常人吗?老朽觉得算不上吧?”
然而,王清霁没有再向之前一样附和老者了,她神色认真的摇头道:“我不想再走下去了,很抱歉。”
白发老者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但在这之前,老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知小友能否回答?”
“老先生但说无妨。”王清霁微微点头。
白发老者脸上仍旧微笑着,但说话声却变得认真了许多:“若是你能够为世间的安稳有序添上一份力,那么你愿意去这样做吗?”
“我……”王清霁眼帘微垂,目光落在了脚下漆黑的泥土中,然后又落在了那还未被粉碎的飘雪之上,纠结多次之后,她终究是选择了内心最真实的答复。
“我只是一个自私的人,力所能及之下会出自己那一份力,但多出来的部分,我只能说一句无能为力了,并且不愿意为此多牺牲上分毫。”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白发老者只是洒然一笑,没有多说些什么来评价王清霁的态度,也没有说些什么大道理来教育王清霁,只是静静的像是在沉思着些什么。
过了好会儿,白发老者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脸上笑容变得玩味起来:“小友,你可知道,你已经把这山上的两个解决身上那道剑意的方法给拒绝了?”
王清霁脚步一顿,心中已然明白了些什么,说道:“既然拒绝了,那想必是不适合我的,那就没有什么值得可惜了。”
“有这个觉悟就好。”白发老者呵呵笑道:“老朽也觉得这两种办法不适合你,只不过总是要问一次的,万一为挽剑池带来一位已经奠定天人根基的后辈,那实在是很好的事情。”
白发老者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
“这一切也是老朽私心太重,小友还请见谅。”
王清霁回以一个得体的笑容,摇头道:“前辈一心好意,无须如此。”
“既然如此……”白发老者停下了脚步,忽地笑道:“那老朽我便好人做到底吧,还请小友看好。”
白发老者将手从灰袍之后取出,伸手握向漫天风雪,就像是要抓住些什么似得。
一道微弱稚嫩却真实不虚的剑意自风雪中诞生,来到了老者的手上。
“剑这种东西,不过是一种媒介,远没有世人想象的神圣与高贵。”白发老者笑意变得古怪了起来:“无论添上再多的名头,也不过是后世人赋予了‘剑’的意义,也就是说‘剑’只是后天的作物。”
他随手将那道刚刚诞生的剑意碾碎,又说道。
“你体内那道剑意,亦然如此,它只不过是有位神通广大的先辈,打通了幽泉之路,亲身入内埋下的一道剑意罢了,那本该是一柄举世无双的剑器,而那位前辈却没想到作为躯壳的剑身没了,只剩下了这一道与世无双的剑意,可谓是冥冥之中的造化了。”
白发老者沉吟片刻,说道:“若是你愿转修剑道,自然能够以悟剑之法,将这一道剑意彻底化为己用,然而你已经放弃了,那挽剑池也没有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了,不过治标之法还是有的。”
他伸出的手指微微弯曲成弓,对着王清霁弹出。
就在下一霎那,白发老者的身形便消失不见,不知去向。
只留下了王清霁一人于深山之中。
……
明光殿中,陆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将目光放在了身前不远处的空地之中。
在那里,一个虚影渐渐凝为实体。
“师尊。”陆真仍旧没有离开那张座椅,声音也没有丝毫的尊敬意味。
“是否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了?”白发老者呵呵一笑,说道:“现在有信心杀死本座了吗?”
陆真仍是平静着,不动声色地说道:“早已经有了,但不是现在。”
“哦?”白发老者皱眉道:“为何现在不行?莫非明光你是真的关心那个小丫头,而不是特意送来坏本座剑心的?”
“故人之女,尽管我对她的母亲有着万分的厌恶,但她与那些都没有关系。”陆真淡然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并且也给了她选择的机会,那么我已经做到我该做的一切了。”
白发老者呵呵一笑,又是摇了摇头,脸上表情玩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