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白骑士
当博士回到了之前探测小队所在的位置后,正在周围警戒的斑点第一眼便看到了博士与拉普兰德,在看到白狼平安无事后,斑点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随即继续担任着守卫的任务。
“拉普兰德小姐!真是太好了!还好你平安无事!你昨天去什么地方了?!”
A1小组的组长芬看到拉普兰德后迅速跑了过来,看到拉普兰德后十分激动地询问着。
“只是去转了一圈而已,没事,呵呵呵,我稍微有些累,让我先休息一下吧?”
拉普兰德微笑着走进了已经搭建好的临时营地,刚想坐下来,却突然闭上了眼睛,十分干脆的倒在了帐篷内柔软的垫子上。
眨眼间,几秒之前还身手敏捷,十分精神的拉普兰德便闭上了眼睛,趴在了垫子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拉普兰德小姐!”
看到拉普兰德没有丝毫征兆的倒在地面后,芬连忙跑了过去,而博士也迅速走上前,俯下身查看拉普兰德的状况。
“……没关系,只是因为疲惫所以昏睡过去了而已,没事的。”
博士稍微检查后便松了口气,“这家伙……到底是有多久没睡了?这种身体状况……这恐怕得有四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她从踏上旅途的一开始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精神状态?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看着紧闭双眼,胸口微微起伏,散发着平稳呼吸的拉普兰德,博士此时只觉得心疼,看着眼前这头傻狼竟然执着到这样的地步,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拉普兰德小姐难道还在挂念斯库尔先生吗?不……不该这样说,明明这件事情过去了才一个月不到,大家都还沉浸在那段记忆里无法走出。”
芬看着拉普兰德昏睡的样子苦笑了出来。
她们何尝又不是这样?
困在过去的囚笼之中,不愿意向前,还以为日子可以像是过去一样……和ACE与斯科特这批身经百战的干员们不一样,年轻的干员们尚未懂的失去的含义。
亦或者即使懂的,恐怕也无法承受所谓失去的重量。
“我会照顾好她的,你们继续作业吧,到了明天再和ACE和斯科特换班。”
博士一边说道,一边为拉普兰德披上了一层被子,他们将会在这里逗留一个周的时间,大部分时候是采取轮休制度,只有他一人会一直留在营地,直到探测有了结果。
但这里的信号也是一个问题。
在妥善处理好了拉普兰德后,博士本想通知滴水村的ACE等人派遣一些人手将拉普兰德送回到村子里,然而直到现在,他们的通讯仍受到着相当大的干扰。
是需要加强信号设备,还是说派遣人手在干扰较弱的地区进行汇报?
如果是往常博士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挑选两个小队的一些人在途中建立一个稳定的通讯站作为中转,但是周围的环境让他十分不安。
拉普兰德的话语并非虚言,在之前寻找拉普兰德时,他也的确感觉到了敌意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如果不是那位猎人突然出现,恐怕博士估计自己已经被人袭击了。
也正因为如此,博士不敢在这样的局势下贸然下令将拉普兰德送走,或者派人建立通讯站。
那些人到底是谁?是赏金猎人吗?
正当博士这么想的时候,作为探测组操控仪器的族长梓兰又走了过来。
“博士,打扰一下,我们这边发现了一些异常,请跟我来。”
在跟随梓兰走到探测仪器所在的位置后,梓兰将手指向了前方不远处的山谷,沉声道,“目前我们的仪器显示所有的数据异常都是从山谷内发出的,虽然现在的样本也能收集到,但想要更准确的数据,显然山谷是更好的去处。”
“你是想申请营地转移?”
“是的,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您也是这么想的吧,博士?”
梓兰的提议让博士沉思起来,这一次罗德岛的任务真的只是单纯的数据收集吗?
对于凯尔希的建议,博士此时反而有些犹豫,他总感觉凯尔希并非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具体情况,但仍然还派他们过来了。
赏金猎人的阴影仍然在四周徘徊,说不定他们可能就位于那座河谷寻宝?
博士并不在乎所谓的宝藏,但是让他手下负责的干员受伤,这一点他第一个不答应,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对得起牺牲了性命,让自己苏醒的那些罗德岛干员。
不能再有更多的人因为自己牺牲了。
这是博士的底线,所以他应用自己的能力,最大可能的规避可以查探到的风险。
“我明白了,只是现在周围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用不着冒险进入到危险的区域。”
“可是……”
“我明白你的担心梓兰,但是对抗矿石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即使我们找到了准确的数据,但也无法在短时间里制造出真正的抑制药剂……虽然我还记得我曾学习过的知识,但是,抱歉……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人……”
“虽然我有大概的思路,但是,它仍然需要时间来实现,这不可能一蹴而就,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仍然是时间。”
“……”
梓兰沉默了下来,她的眼角不自觉地看向了帐篷中休息的拉普兰德,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什么时候,她自己都咬紧了嘴唇。
无法甘心,无法原谅,所以愤怒,所以责备。
并非是指向他人,单纯的只是指向自己。
作为心理学家的她一直以来,即使是在路上也在劝慰着自己的组员,但实际上她的情况比起组员们来说并不好受。
凯尔希将斯库尔托付给她,希望她照顾好这名新组员,可是到头来,却是一次又一次被斯库尔所救。
现在连他所留下的,最后所珍视的人都无法保护的话,那么到时候真的遇见斯库尔时,那她又有什么颜面再与对方想见?
那样的话,她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我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