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偶米粉
但对于武真侯来说,却似乎非如此。
然则,却更加彰显武真侯之不俗。
“三代以来,君王天子中,罕有长寿者,今日玄清知其缘由也。”
“玄清自认武道超凡,不过,批阅文书之时,仍旧耗费相当大的心力,大王十多年来如一日,更是如此,相邦与丞相等也要多多助力为上。”
周清轻叹一声,此为衷心之言,三代以来,君王天子甚多,罕有长寿,世人多言君王于女色之上损耗精力,实则,批阅文书之时,仍旧要耗费相当大的心力。
相较之武者来说,那就是灵觉之力的极致运用,然,君王含有修炼者,如此,虽有大量的珍稀补药加身,灵觉的运用仍旧损耗肉身本源。
长此以往,自当肉身本源溃散,寿元有损。
岁月长河中,王兄一日批阅数百斤文书,可窥一斑。
“操持社稷权柄,重任加身,举国上下之事,皆系于一身,寡人实难懈怠也。”
“去岁寡人观政,鲜少处理文书,国府虽可处理,些许紧要军政要事,亦是难以裁决,他年,果然大秦一匡诸夏,怕是事务更多。”
秦王政也是感慨,三代以来,实则那些昏聩之君王并不算多,大多数多为守成之君主,面对举国上下传来的文书要事,焉得不谨慎处理。
年复一年,自当疲惫,不过于己身来说,正值壮年,倒是无忧。
念及将来有可能的一天下大势,又为叹息,怕是纵有相邦等人分担,自己也是要比现在忙碌太多太多,想要懈怠一二,也只是想想。
韩非在《喻老》一篇有语,制在己曰重,不离位曰静。重则能使轻,静则能使躁。故曰: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也。
邦者,人君之辎重也。
主父赵武灵王生传其邦,此离其辎重者也,故虽有代、云中之乐,超然已无赵矣。主父,万乘之主,而以身轻于天下。无势之谓轻,离位之谓躁,是以生幽而死。故曰:轻则失臣,躁则失君。
赵武灵王一日在位,国内无宵小生事,可惜武灵王终究晚节不保,生前传位,己身远离社稷重器,以至于竟饿死于沙丘之宫。
简公失之于田成,晋公失之于六卿,而邦亡身死。故曰:鱼不可脱于深渊。
赏罚者,邦之利器也,在君则制臣,在臣则胜君。故曰:邦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这一篇秦王政记忆的很清楚,今日之言,若非王弟之语,怕是自己都要怀疑此人是否别有用心,目光扫视昌平君与李斯,二人皆无言,不由的又是一笑。
语落,放下手中之笔,亦是起身。
“若为天下之主,自当有天下之任。”
周清为之颔首,权力和义务相等的。
若是只享受权力,而不承担相应的义务,两者失衡,皆不长久,韩非子之言,法术势一体,看来对于王兄来说,影响极深。
“差不多一个时辰了,且随寡人前往偏殿花园走走。”
如今正是巳时刚过,于秦王政自己来说,不过为一天政事的开始,并不疲惫,但近年来,中枢之内的紧要大事,实则也不多。
王翦领兵攻赵,亦是未开始,故而,文书之事稍缓。
“嗯。”
周清颔首以对。
随即,在殿中存在感一直很低的赵高开路,卫尉李仲在前,同王兄一起前往偏厅之侧的花园之中,留下昌平君熊启、李斯等处理文书。
灵觉扫视,花园之内,倒是有不少人在那里了。
春日初期,花园之内,早就一片芬芳,百花为之盛开,各自争相斗艳,色彩斑斓不绝,近前,更是一丝丝别样的花香之气流转。
“中央学宫的学员如何?”
二人一前一后的在碎石路上行进,秦王政一身常服,束发而观,前后皆有兵士护持,四周巡逻不断,护国学宫内的学员已经奔向各大军营。
中央学宫内的学员也已经三年了,虽然不若护国学宫,终究也有独到之处。
此事,是交予王弟、昌平君二人处理的。
“九大院堂的学员,各安其职,多有前往颍川郡、上党之地的,以待接下来上将军攻赵有成,可以就地将赵国之土融入大秦之内。”
周清缓言回应着,中央学宫内的学员倒是没有多少淘汰的,按照各自的院堂前景,有的进入地方郡县,有的被选拔入咸阳,也有的前往各大秘密所在。
总之,三年的时间,不会白白浪费的。
“大王,丽夫人近况如何?”
花园之内不远处,公孙丽也是出现,身侧有着阳滋公主,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扶苏公子、天明二人练武。
周清好奇,随意问着。
“终究意难平。”
“寡人亦是怒火未消,好好的一位大秦公子就那般不存了,凝香虽言语不知此事,但此事确由凝香而起,待其诞下腹中胎儿,寡人再给丽儿一个交代。”
提及此事,秦王政神色不由的为之一暗,那是自己和丽儿即将诞下的公子,若然有公子出现,一则,丽儿的心思不会落在天明身上甚多。
二则,自己和丽儿之间,也会更加的亲密无间,诺大的后宫之内,也只有在丽儿身边,能够寻得到一丝安宁之意。
“妾身见过大王。”
“见过武真侯!”
话语之间,便是行至花园演武场的区域内,一侧,公孙丽早就得了宫人的提醒,先行一步近前,屈身一礼,脆音而落。
“哈哈,丽儿不比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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