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的怪异物语 第682章

作者:本子

就像是一个深深扎进自己双亲心里面的一根刺一样,在这个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家庭里面生活了十七年。

对于生活在现实中的人来说,真实到了一定程度就是虚假的。

归根结底,彻底的的真实是不存在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羽川翼也是虚假的存在。

诉说的话语中没有真实,因为那是被羽川翼的存在刻意过滤和加工过的言辞。

避免了所有的不利和恶意的因素,然后将截取出来的真相放在语言中。

不完全的真相,就变成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谎言。

采取的行动中不存在诚意,甚至连最基本的付出都不会有。

因为理智的天平会冷静地测量出付出与收益不成正比,所以哪怕外表再是怎样的温柔和优秀,一切都只是为了迎合他人的看法。

成为一个优等生,能够更加轻易地获得奖学金,也能够减轻自己的负担,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在自己的生存上再多添上一个砝码。

至少在遇到翔太之前,羽川翼之前的十七年的生活都是这么过来的。

正因为连存在的本身都只是为了生存而竭尽全力,对于周围的一切早已习以为常的少女。

现在想要做的,却是在这早就习惯的真实中确认自己的“异常”。

羽川翼是真物,真真实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某个人。

倘若这个正常的世界里归根结底是不存在真物的话,那么只要脱离这个正常的世界,找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常,甚至只属于某个人,甚至是某个怪异的真物。

也只有这样,羽川翼才能够获得救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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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川XX——

姓名不详,羽川翼的父亲,和羽川翼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当然,带着羽川翼和那个男人再婚的女人,和羽川翼之间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淡漠的家庭关系甚至比起陌生人更加地恶劣,一年说过的话可能都不会超过十句。那个男人常年在外工作,很少才回家一次,当然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所以不排除有在外面租下房子两个人生活的可能性。

一开始的时候,在自己的母亲还没有丧失对自己的耐心,还会对着自己露出微笑的时候,从她那里得知她的结婚对象里面有一个比她大上几岁、工作稳定、性格温柔的男人的时候,羽川翼还是相当期待的。

得知了对方是从事有关英语翻译方面的职业的时候,年幼的羽川翼还花费了相当的精力,依靠着一本英语单词词典去学习英语。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像一个傻子一样,情不自禁地会有一种“我也会那种时候”的无可奈何的感觉。

当然,自己的父亲并不会因为这样笨拙的努力来嘲笑羽川翼,因为在他的眼里,从来没有羽川翼这个人的存在。如果可以的话,不仅仅是交流,甚至他的瞳膜里面都不想要出现羽川翼的身影。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从那个男人温柔却冷漠的眼神之中就明白了——

那个男人,是和自己的母亲一样的人,对于自己和与自己有关的事物无比温柔,但是对待与自己无关的东西分外残酷的家伙。

而羽川翼就是恰好都被两个人划分到了与自己无关的“事物”里面。维持着彼此关系的,也只有邻居可能会露出来的鄙夷目光和法律规定的抚养义务。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个男人才会和自己的母亲走到了一起。

就这样,在笨拙地通过拿着词典询问老师学习了一星半点儿英语的打招呼方式,满脑子想着去讨好那个男人的羽川翼终于盼来了彼此相见的那一天。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翼。”

当然,这样的发言是用英语来进行的。想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的羽川翼用着别扭的英文想着沉默不语的那个男人搭腔了。

然后,羽川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眼神里面的光彩慢慢地黯淡了下去,脸色阴沉了下来。

而坐在自己身边的母亲则是温柔地叫着自己在咖啡厅外面自己等一会儿,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

年幼的羽川翼懵懵懂懂地在咖啡店的招牌旁边站了两个小时,当眼前的红绿灯第120次变成绿灯的时候,那两个人终于从咖啡店里面走了出来。

公式化的见面之后,性格相似的两个人决定了结婚。

在被自己的母亲带回家的时候,敏锐的羽川翼发现,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对于自己的最后一丝耐心,或者说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对于自己亲手父亲的怀念,终于消失殆尽了。

那两个人结婚的婚礼,羽川翼没有参加。

年仅三四岁的羽川翼孤零零地呆在她母亲租的房子里面,依靠着一本英语词典度过一天一夜,直到她的母亲第二天像是提着物品一样带着羽川翼来到了她的新家。

崭新和舒适的新居,这里就是她和他的家庭。然而这里面并没有羽川翼的位置。

莽莽撞撞外加懵懵懂懂,羽川翼一路被自己的母亲带到了客厅里面,然后看到了那个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Hello,fath……”

“不用因为我从事英语翻译的关系就勉强自己说英语。英语这种复杂的语言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够随便掌握的。”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羽川翼,现在回想起来,在自己面前,他们从来都是没有耐性可言的。

“But,我有了一个英语很好的父亲,所以要学英语吧!”

“——是吗?那么我来教一句很好的日语吧,这比任何的英语对你来说都更重要。”

“诶,什么?What is it?”

“我们会一直抚养你到十八岁,之后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个男人冷着脸,在羽川翼的内心里面刻骨铭心地烙下了一个烙印。

“什么?”

羽川翼还暂时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