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本子
在流星撞击大地的轰鸣声中,大地灼烧着,黑色的土壤被火焰带来的高温蒸发。少年的身影的身影持续闪烁着,却未曾后退,也未曾停留在了原地。
天边燃烧的流星一个接着一个撞击在了北白蛇的山间,整座北白蛇山瞬息之间已经是塌陷了大半的山体,一片狼藉。
他的身影在轻轻地摇曳之中,只在原地留个了一个残影。只不过是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于是在移动的轨迹在了瞬间重叠,尔后,流星撞击,残影连同着山体一同崩裂。
瞬息之间,他已经是接连躲过了黑发翔太从天上拖坠而来的流星,轻松写意,仿佛闲庭漫步。
黑发翔太也停下了继续牵扯流星的动作,在轰击下去的话,整个北白蛇神社就会化为化为齑粉。笼罩在整个小镇上的结界也会随着山体的崩塌而解除,这样的话,一切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于是,黑发翔太伸手,天空上的火焰一点一点地按灭,然后他抬起了低垂的眼眸,目光遥遥地望向了前方。
在被火光照亮的黑暗中,用着青石板铺就而成的石阶上,有着轻轻地脚步声传了过来。
沉重的刀锋拖拽在了地上,和土石摩擦,不知为何发出了清脆尖锐的声音,在火光中迸射出了炽热的火光。
仿佛有人自远处而来,按照着写好的剧本,像是勇者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魔王的面前,然后停住了脚步。
在刀锋敲击大地的冰冷声响中,那个缓缓地走进黑发翔太眼中的身影。黯淡的光芒中,他整个人开始了奇异的蜕变,漆黑的猫耳化作纯白,连同着头上的金发也是,白色的长发飘飞在半空中,如同燃烧的水银。
并没有多少的惊讶之情,也没有怨恨和愤懑,只是平静地凝视着山巅之上的黑发翔太,然后露出了冷淡的笑容:
“应该说是,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吗?”
宛如死亡的寂静之中,黑发翔太俯瞰着他,看着他纯白的发丝在身边环绕,阴柔的脸上透着微不可察的妩媚。
然后,他问道:“你到底是我的本身,还是八意永琳那个新收下的弟子?”
翔太轻扶着自己的额头,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的改变,或者说,是融合在他的身体里面的羽川翼的改变。
哪怕是羽川翼,在面对这样的敌人的时候,也必须要有竭尽全力的时候。
翔太点头:“比想象中更麻烦了一些,说实话,要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确实废了很多的力气。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呢。可以问你一下吗?”
“你说。”
“既然知道是必输的结局,而且也不可能杀掉我,那么在山脚下为什么要对忍野咩咩那么做?”
这一刻,仿佛亘古的雷霆骤然凝聚在了翔太的眸子里。
然后,彻底地点燃了铁与血交融的光火。
第三百六十九章:千年下的双生子(其十)
山巅之上,黑发翔太愣了一下,他低头望了一眼正在陷入熊熊火海的北白蛇神社,随即大笑:
“呐,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我作出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翔太很有羽川翼风格的摇了摇头,坦率地回应道:“不知道啊,本来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纠结于什么最强这样的满足感才对。还是说,热血与战斗什么的对于男孩子来说果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翔太已经下意识地将羽川翼所想给复述了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但是黑发翔太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窘态那样。在火光的倒影之中,那存活了千年的苍老魂灵睁开了眼瞳,看向了石阶上的翔太,俊秀的面容上满是复杂。
“那如果我说,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按照某个人的意愿走到这一步呢?”
“真的会有这么强大的人吗?”
翔太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角。
“如果我说是世界呢?”
“世界的话……”翔太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朝着黑发翔太严肃地点了点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黑发翔太嗤笑一声:“是啊,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管是灵魂的分离抑或是现在的勇者和魔王的剧本都是被写好的,而我和你不过被放在了棋盘上的棋子,现在应该已经是到了落幕的时间了吧。”
翔太的样子分外地严肃,纯白的猫耳随着他轻点头部的动作而不停颤抖着。
“虽然我对于这样的解释不是很满意,但是倘若这就是真相的话也没有可以再争论的地方了。那么,让我们把话题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了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对忍野咩咩出手?明明没有这个必要才对。”
黑发翔太沉默了。
许久之后,他才笑了出来,一开始是轻声地笑,然后到了后来,几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大笑。
“因为啊,我不甘心呢。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人掌控,就算是弱点被那个家伙死死地抓在了手里,但是我依然想要有破局的打算。但是没办法,哪怕是竭尽全力,那只箭在刺穿那个女人的时候依然被削弱到了不致死的地步。”
黑发翔太惋惜地叹息了一声。
“况且,能够孕育出抑制力的女人,只要屹立在大地之上,就应该没有死亡的可能才对。没有想到这一点,还真是可惜了呢,可惜了呢。”
一连说了“两个可惜了呢”,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像是投入了大片的阴影,然而那黑发之下,他的表情变得越发冰冷和狰狞了起来。
“你不应该这么对她的,这样做是不对的。”
“这个世界上对和不对的事情本来就分不清楚。”
翔太的表情有些惘然,但是雷霆般的怒火已经点燃了他整个瞳孔。
“我不想知道这种事情,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生气呢。”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话,那又怎么样?只有我的三分之一的灵魂的你,再加上那个从不知道那里找过来的灵魂,又怎么可能能够赢得了我?”
沉默的黑暗之中,本应该是剑拔弩张,可是石阶上的翔太看向黑发翔太的眼神却是分外地悲悯。
这种无力挣扎的感觉,就像是不停地测量胸围的英梨梨,明明知道不管做什么都无法突破八十,但是却依然为成长那零点零一坐着无用功。
所谓的绝望,大抵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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