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的怪异物语 第624章

作者:本子

“诶,翔太君为什么会知道?”

羽川翼像是很惊讶的样子。

“因为如果是那种很危险的情况的话,翼应该比任何人都着急吧。因为翼就是那种善良的人。”

“这种自以为是的话还真是狡猾呢,翔太君。不过我就暂且当做是表扬收下了。”

羽川翼笑眯眯地看着翔太,然后轻声地说道:“在人类的范畴之内,我们并没有拯救雪之下学姐的办法,但是倘若雪之下学姐不是人类呢,这些对于吸血鬼来说,都不是致命的问题。”

——吸血鬼……么?

翔太低下头,看着雪之下阳乃苍白的脸颊,紧贴在脸颊上沾着凝固血迹的黑色短发。

雪之下阳乃的呼吸已经慢慢地微弱下来,现在留给翔太犹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只是雪之下学姐会愿意么?我和小忍的情况只是特殊情况,如果将她转化成吸血鬼的话,雪之下学姐就只能过着那种没有阳光的生活了。”

“嘛,翔太君还真是喜欢把温柔用在一些无所谓的地方。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不是我熟悉的翔太君了。”

羽川翼同样看着昏睡中的雪之下阳乃,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我虽然不知道雪之下学姐的真正想法,不过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雪之下学姐并不害怕吸血鬼,至少不害怕是吸血鬼的翔太君。”

“为什么?”

羽川翼指着雪之下阳乃因为失血过多而青筋毕露的手腕,颇有些郁闷地说道:“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在自己手臂流血的时候,再把自己的手伸进到一个吸血鬼的嘴里,尤其当这个吸血鬼已经身受重伤,极度饥渴的时候。”

翔太沉默着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拂过雪之下阳乃紧皱的眉头。

“还是说翔太君现在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其实已经不是半吸血鬼了,而是变成了完全地吸血鬼。毕竟那么重的伤势,不是吸血鬼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恢复过来的吧。”

“我当然知道了。”

嘴里面尖利的獠牙和残留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翔太这个事实,然而,在这种选择面前,翔太终究还是做不到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决果断。

“不过,我果然还是想要确认一下雪之下学姐的想法。呐,翼,有办法能够帮我叫醒雪之下学姐吗?”

“当然是有的,不过假如叫醒了之后雪之下学姐不同意呢?”

“那也没有办法,我就只剩下这唯一的一个办法能够拯救的雪之下学姐了,哪怕是她醒过来之后会怨恨着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翔太突然想到了忍野忍,不知道在那个时候,忍野忍是否也是怀抱着同样的想法,然后将自己转化成了吸血鬼。

“翔太君还真是变了好多,要是以前的翔太君的话,估计还要犹豫不决好久,然后才做出决定。”

羽川翼支着香腮,笑意盈盈地看着翔太。

翔太抿着嘴角:“因为我在犹豫的时间里面,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哪怕接下来的决定可能会让我后悔,我也不会在逃避了。”

“好好好,还真是厉害的翔太君。”

羽川翼毫无诚意地敷衍着,然后翔太就看到了她从自己的背后摸出了一根试管,拔开了里面的塞口,露出了里面翻涌着气泡的诡异液体。

“喂喂喂,翼,你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说起来,这种冒着气泡还是墨绿色,而且随随便便地装在一条试管里面,连密封处理都做不好,不管怎么看都是很危险的东西吧。

羽川翼对着翔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就把试管的瓶口对着了雪之下阳乃的嘴,然后用着蛮横的方式,将试管里面的诡异液体灌了进去。

然而这样野蛮的方式却没有引起雪之下阳乃丝毫的不适感,喉咙上下地吞咽着,雪之下阳乃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地变得红润了起来。

看得出来,虽然外表很诡异,但是羽川翼的药剂确实在雪之下阳乃的身上起了作用。

这个时候,翔太想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翼,你现在不是灵魂状态吗?”

羽川翼将自己垂下的发梢撩起,嘿嘿傻笑着:“果然被翔太君看出来了呢?”

“那你是怎么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的?”

“不要问这种问题,这个可是师匠大人的秘密武器呢。”

羽川翼一本正经地说出了翔太听不懂的话。

虽然很在意,但是不管怎么说,雪之下阳乃的状态确实是在不断地好转着。甚至翔太突然有一种想要推翻自己之前准备将雪之下阳乃变成吸血鬼那个决定的冲动。

但是,羽川翼的话,却是让翔太重新冷静了下来。

“这个药剂并没有翔太君想象中那么神奇的作用,只是能够在短时间里面将身体的潜能激发出来,从这个作用来说,用来让雪之下学姐苏醒过来还是没有关系的。”

不过,翔太感觉羽川翼应该还是保留了什么没有说出口。

紧接着,已经见底的试管突然失去了支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试管爆裂的碎片化作薄薄的烟雾飘散在了空气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翔太总觉得羽川翼的身影也在变得逐渐地稀薄。

羽川翼狡黠地笑着,就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恶魔一样。她的手掌已经开始逐渐地变得透明,她朝着翔太轻轻地挥手,然后整个人化作了一缕缥缈的轻烟,然后消失无踪。

只剩下翔太一个人,愕然地看着这突然的一幕。

剧情的急转直下几乎让翔太感觉自己还沉沦在自己的梦中。

然而,怀中的雪之下阳乃轻微的嘤咛声却在提醒着翔太,他已经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雪之下阳乃困倦地趴在翔太的怀里,她忍受着身体传递过来的沉重的病痛,用着嘶哑的声音轻轻地问着翔太:

“这里是在地狱了吗?翔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