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的怪异物语 第571章

黑发翔太捂着喉咙，嘶哑着从口腔里面抠出了两个字眼。

就像是世界的禁忌那样，在吐露出来的瞬间，整个世界都被冻结。连同黑发翔太眼中崩腾的历史长河，都定格在这个瞬间，时间和空间被一起剥夺，然后被一只白皙稚嫩的手掌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盖——亚——！”

PS：①周末……我都在勤奋码……思考情节。

②

第三百二十二章：千年之后的选择

由黑发翔太的鲜血构筑而成的结界剧烈地震荡着，宛如大厦将倾，深陷在土壤中庞大的血色太极图中，无数细小的回路瞬间失去了感应，像是在融化在海中的冰块，杳无踪迹。

嫣红的城墙瞬间坍塌，北白蛇神社地底下的灵脉骤然断流，天空就像是撕裂了一般被从中间分成了两片，在碎裂的漆黑天穹之中，一轮黑色的太阳赫然出现在其中，干燥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黑色的土壤溅起灰尘和沙雾。

紧接着，天空猛然碎裂，就像是破裂成了碎片的镜子一样，天空在坍塌，崩毁，然后向着大地坠落。天上的黑暗大日在痛苦地颤抖着，发出琉璃般破碎的声响。

只是一个瞬间，一切都变了。

北白蛇神社之上，黑发翔太的脚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大地，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无数撕碎的裂纹，随着鲜红壁墙的散失，整个世界就像是被彻底地拉入了异空间，终于停滞了下来。

黑发翔太猛然抬头，死死地看着某个从虚空之中投射出来的娇小人影。

柔顺的金发长发，加上娇小而稚嫩的面容，世界的抑制力一如他一千多年前所见那样，以着一个小女孩的面貌出现了在她的面前。她身上穿着艳丽的哥特长裙，脚下踩着凉鞋，露出了细嫩的小腿。

“盖亚——”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被八云紫逼迫时候那般僵硬的腔调，而是充满了苦涩和无奈的呢喃，甚至隐隐带着一丝纠缠不去的恐惧。

世界的抑制力此时此刻终于降临在了大地之上，虽然是以着一个小女孩的姿态，但是依旧不影响从她的身体里面喷涌出来的威严。她伸手，提起了自己的裙摆，漆黑的威严凝结成了实质，无声地浸入了每一寸的土壤之中。

瞬息之间，在八云紫还有八意永琳的轰炸之下化成焦炭的北白蛇神社已经有着丝丝缕缕的雾气从大地的裂痕中流淌出来，尔后，草木复苏，就连已经破败的北白蛇神社都在这样的力量下回复到了最原始的面貌之中。

一如黑发翔太在一百多年之前见到了那个模样。

宛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漫长而不停流淌着的历史长河中打捞出来，然后复活呈现在了翔太的面前。

然而，世界依旧停滞着。

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抑或是不远处的境界妖怪八云紫，一切都像是凝固在了黑白照片上那样，默然不动。

黑发翔太痛苦地捂着自己的眼睛，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这样的场景并非不是第一次见，早在一千多年的时候，在几乎化成灰烬的京都里面，他已经见过了这一幕。

那一次，他有八云紫和八云蓝的契约支持，还有四国八十八鬼夜行的力量加持，再加上他身为穿越者自身的能力，依旧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金蝉脱壳，坠入轮回。

然而这一次，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甚至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被八云紫困在了这一副破碎的躯体之中，甚至，连最后的底牌，北白蛇神社的底下灵脉，也被人用蛮不讲理的方式直接拖走。

就像是命运所注定的那样。

仿佛在轮回之中仓皇奔逃的千年岁月，不过是一场幻梦，万物皆为虚幻，只有这笼罩在身上的威压，和纠缠在宿命中的梦魇，是如此的真实，沉重如斯，难以撼动。

"好久不见了吧，异世界的穿越者。“

盖亚抿着嘴角，对着黑发翔太说道。

黑发翔太抬起眼眸，历史的长河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他的眼中，然而以往可以清晰地看到了未来和过去的能力，却像是失效一般，什么都看不到。

不能说是失效，应该是说，这里已经被盖亚从历史中彻底地剥夺了出来，无关未来，亦没有过去。盖亚这一次，并不同于当年京都的仓皇出手，而是彻彻底底地将黑发翔太的所有后路，一条一条的断送。

终于，他垂下了双手，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好久不见了啊，盖亚，”

盖亚欢愉的笑着，就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小女孩一样。

“还真是可惜呢，要不是你吐露出我的名字，我还发现不了你的气息，真是的，差一点就又让你跑掉了。”

黑发翔太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我也没有想到，紫居然会这么敏锐，一点都没有把我的借口当一回事呢。”

“紫——？”

盖亚困惑地歪着头，半晌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将目光投向了被凝结在半空中的八云紫。

“这就是你从阿赖耶那里偷过来的那个小家伙吗？”

黑发翔太无声地点头。

“你要知道，这个小家伙不应该诞生在你的手里面的。她应该作为一人一种族的境界妖怪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然后承担起阿赖耶赋予她的使命，将整个妖族带入没落。”

“她最后不是也做到了吗？”

“但是，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话，你应该是准备改变历史了吧。”盖亚背着双手，蹦蹦跳跳地走到了黑发翔太的身边，“所以，阿赖耶才会这么讨厌你们这些从异世界穿行而来的穿越者，携带着异世界的法则，然后随意地篡改阿赖耶写好的历史。”

这么说着，她又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地看着黑发翔太。

“但是，现在的话，你身上的异世界法则已经消失殆尽了，你已经没有任何像是一千年之前那样逃脱的可能性了，所以在这里，让我们接下当年京都的故事吧。”

盖亚张开了双手，然后在黑发翔太的面前肆意地转了一个圈。

黑发翔太不甘地低下了头，再抬起头的时候，他黑色的眸子里面已经是一片阴沉和决绝。

“我记得，当年我给过你这么一个选择，但是你没有做出选择就逃跑了。那么现在呢，我就在问一次——”

盖亚略微地弯下腰，俏皮地眨了眨眼。

“在你那双可以看见历史的眼睛和境界之妖之间，你选择哪一个？要么，让我从你的灵魂上取走你这双违背了这个世界法则的眼睛，要么，让我代替阿赖耶，回收境界之妖。”

轰鸣的钟声在耳畔回响，伴着盖亚清理而稚嫩的嗓音，回荡在这个停滞的世界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