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本子
丝毫不知廉耻的庚夕子毫不在意地将她人的所有物占为己有。
——我叫庚夕子,日记君,请多指教。
只是,在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写下了第一句话之后,庚夕子就陷入了艰难的境地。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写过字了,所以写在日记本上的字看起来就像是扭曲的爬虫在纸张上留下的卑劣行迹,但是这依旧不妨碍庚夕子此时愉悦的心情。
然而,用日记记录下庚夕子自己的故事对于庚夕子来说是一件相当苦难的事情,一部分的原因自然是庚夕子的文笔并不是很好,许多自己想要说的话却没有办法尽情地表达出来,而另外一部分的原因则是某些记忆对庚夕子来说已经是不太……清晰了。
回想起从自己开始在榊野学园里面游荡,远远地注视着自己所在的校舍被划分成了旧校舍,然后崭新的校舍在工人热火朝天的劳作下拔地而起。这样的记忆还是有着的,然而,在那没有人意识到自己存在的一百年间,庚夕子所能依靠着的,也只有通过不停地恶作剧,享受着学生们惊讶而恐惧的表情,来寻找自己仅存不多的存在感。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一百多年。
庚夕子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其中不乏许多优秀到了极点的人。但是,他们之中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他们都无法认知到庚夕子的存在。倘若只是单方面的输出的话,彼此之间的交流意向是根本不能够成立的。
这样苦闷而孤单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某一天。在庚夕子经历过的无数个开学季之中,有一个女孩子居然迷路到了旧校舍的那个时候开始改变。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并不能够看到庚夕子的存在,但是出乎庚夕子意料的是,尽管看不到自己,但是那个女孩子却是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声音。
交流的双向性就此确立,如此而言,友谊也可以随之诞生。
于是,在那个日光倾城的早晨里,庚夕子交到了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日光照射在自己的肌肤上带来的些许不适也是很快就能够适应的一件事情吧。
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叫做——毒岛冴子。
庚夕子在日记的第一页上笨拙地写上了毒岛冴子的名字,在接下来的两行的位置写下了三个大大的字“好朋友”,然后中间还用上了箭头链接起来。不得不说,幽灵的日记方式都是这么简洁明了的吗?
——毒岛冴子
↓
好朋友
回忆起庚夕子和毒岛冴子从相识到现在的日子,就像是在枯燥乏味的回忆里面填充上了一场漫长而又甜美的梦境,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或许连毒岛冴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每一次毒岛冴子感到不安的时候,就会一句话不说的跑到废弃的旧校舍来找寻庚夕子,或许那样的情感不应该称之为不安,而是名为毒岛冴子的女孩子特有的温柔。但是,这样如水波般潺潺流淌的柔情,却是让庚夕子在百年间第一次体验到了拥有朋友的实感。
所以庚夕子愈发地珍惜这样的一段友情。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面,庚夕子能够感觉得到,在榊野学园的某处不停地涌动着的恶潮,他们嘶吼着,他们挣扎着,妄图从榊野学园的地底里面挣脱出来,尽管每一次都是在做着无用功而已,然而它们却是那样的不知疲倦。
每一个夜晚,那样狰狞可怖的声响,就像是重锤一样牢牢地敲击在了庚夕子的内心里。
在不安和恐惧时刻弥散着的日子里,毒岛冴子的陪伴无疑是就像是甜美到了令人窒息的梦境,让庚夕子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如果说,还要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的话,那么大概就是在某个春假里面,在毒岛冴子的带领下,第一次出现在了庚夕子面前的某个男性了。
——泽村·斯潘塞·翔太
庚夕子翻开了日记本新的一页,然后她在第二页的正中间写上了这样的一个名字。就像是日本人和英国人的取名方式混杂在了一起的奇怪名字,然而写下来的时候,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般,让庚夕子在这样的过程中情不自禁地翘起自己的嘴角。
停顿了一下,庚夕子又在后面补充着写道——“冴子的小男朋友”。
不过,很快地,她又很苦恼地紧蹙着自己的眉头。
但是片刻之后,庚夕子紧绷着的表情就放松了下来,她像是狡黠的猫科动物一样眯起了自己狭长的双眸,像是做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庚夕子抬起头,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存在的情况下,她提起笔,小心翼翼地在冴子的名字后面加上了一个括号,里面写着“也是夕子的”。
——嗯,我和冴子可是好朋友呢,冴子的就是我的,这没有错,对吧。
庚夕子满意地看着自己花费了半个小时写下来的成果,而且顺带着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带着满足的笑容,逐渐地回想起了自己和翔太第一次相识的场景。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天,虽然幽灵对于外界温度的变化一向都是很迟钝的,但是从室外漫天飘落的大雪还有毒岛冴子身上逐渐加厚的棉衣,庚夕子也开始慢慢地明白,冬天已经来临,转眼之间,即将又是新的一年。
随后,就是榊野学园的春假时候,许多的学生在这个时候都会离校,连毒岛冴子也不例外。除了下午的时候来榊野学园剑道部的剑道里面训练之外,其余的时间里,毒岛冴子也没有继续呆在榊野学园的必要。而且也不是每个下午毒岛冴子都会跑过来的训练,一般周日和周一的时候,毒岛冴子会选择休息,没有跑过来训练。
那个时候的毒岛冴子还不能看见庚夕子,所以只要庚夕子不说话的话,专注于剑道的她是不会察觉到庚夕子的存在的。
一直到了某一周的周五,这一天的庚夕子选择呆在了废弃的旧校舍里面。然后,那天晚上,穿着黑色的榊野学园制服的毒岛冴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身边还带着一个不停地用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四周的男孩子。
那个时候的冴子,哪怕是平静地微笑着,都会带给庚夕子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然而,却是那样的毒岛冴子,第一次地认知到了庚夕子的存在。不仅仅只是声音,还有身体,表情,这一切的这一切,在毒岛冴子紫色的眼瞳之中,都可以清晰地倒映出来。
如果略去这些不谈的话,庚夕子剩下的重点也就只剩下一个了——泽村··斯潘塞·翔太。
那是一个如同乌鸦一般艳丽的少年——尽管庚夕子一直认为乌鸦是一种非常艳丽的鸟类,在晨曦中穿行于黑沉沉的城市里面,停留在电线杆上,偶尔会发出一声声尖锐的鸟鸣。
然而翔太和那些乌鸦相同却有不同。他的脸上大部分的时间里面都带着浅浅的微笑,在被人欺负的时候,会苦恼地皱起眉头,但是绝对不会像是乌鸦一样的大喊大叫,而是露出像是小动物一样的可怜兮兮地表情,这些与随时随地都缠绕在他身上的漆黑色彩截然不同。
他的那张漂亮的少年郎的脸蛋会因为羞涩而布满红晕,略微有些尖锐的眉毛和眼睛在这一刻看上去也是弯弯的,就像是美丽的少女一般,温柔却倔强地紧紧抿住嘴角。
庚夕子很喜欢看翔太笑,这或许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能够触碰到她的,能够和她交流的,能够看到她的一切喜怒哀乐的异性。这样新奇的体验,是毒岛冴子从未带给庚夕子过的。
看到翔太开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连庚夕子自己都会感到开心愉快,就像是被他感染了一样,觉得整个世界都瞬间鲜活了起来。这样的时候,庚夕子才能真正地感觉到自己同样地正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生存着,没有那种随时可能消散的悲戚感,有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
翔太并非是那种有着奇特的才能的人,但是庚夕子却也渐渐地发现了隐藏在那看似小动物一样人畜无害的性格下,更为深层的事物。在偶尔的时候会露出来的微妙的大孩子一样的稚气,有的时候看见翔太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睡着,庚夕子有种像是看见自己的孩子一样的恋爱感。
大概庚夕子一直都是年下控吧。
这一点,冴子也应该是这样的吧。
不过,翔太在床笫之间的表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全没有成熟的孩子一样,完全地沉湎在了肉体之间的感官刺激。公正地评论的话,翔太是那种对于性 爱很容易食髓知味的人。
如果要举个例子的话,就是庚夕子在某次游荡在榊野学园之中的时候,偶然间路过某个天台的时候,看到的场景。
翔太和他的双胞胎姐姐——英梨梨,就那样肢体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两人只是面对面地拥抱着,但从轻轻地上扬的裙摆间,远远站着庚夕子却清晰地看到了——
翔太没有脱下英梨梨的外套,而是任由它悬挂在英梨梨纤细的手臂上,束缚她双手的自由。在翔太低头亲吻着英梨梨雪白的脖颈时,庚夕子看见英梨梨仰起天鹅般美丽的头颅,眼神迷乱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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