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Flag观测者 第122章

　　“啊……说起来，我还没吃早餐呢。”和泉诚司挠了挠头，想起来，说道。

　　本来，临出门前他是打算做顿早餐吃完再走的，不过因为纱雾和姑姑都在睡懒觉，而时间也有点早，提前做好早餐等她们醒来大概早就凉了，所以他就打消了主意，直接拿上背包出了门。

　　既然肚子饿了，和泉诚司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还早，不到九点，于是他决定去觅食，等填饱了肚子再去找壹原侑子。

　　不过，让和泉诚司错料不及的是，他随便寻了一家咖啡厅正打算走过去时，忽然间，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冬马学姐？”

　　他微微一愣，迎面走来的是一位身材纤细而高挑的少女，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面容端庄秀丽，可是，那双冰一般冷酷的眼神，却让她看上去十分难以接近，独自走在路上，姿态凛然飒爽。

　　此人，正是久未见面的冬马和纱。和泉诚司依稀记得，上次见到她，已经是快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当时，似乎还发生了修罗场来着。

　　“和泉？”冬马和纱同样注意到了他，那清冷的容颜上，微微挑眉，显然她也有些讶异，没想到会在这里刚好碰上和泉诚司。

　　“早安，冬马学姐。”和泉诚司回过神来，打招呼说道。

　　“早安。”

　　冬马和纱微微点头致意，态度依旧冷淡，仿佛别人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对此，和泉诚司倒是没在意，虽然他认识冬马和纱的时间不长，是经由小木曾雪菜介绍才得知对方的，不过，他大致知道对方并非是故意这样，而是脾性一向高冷，光是能让她开口打声招呼，已经很不容易了。

　　随即，留意到少女的举动，他微微挑眉，礼貌地问道：“啊，冬马学姐，难不成你也准备进这家咖啡厅吗？正巧，我也是，打算在里面吃早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吧？”

　　“嗯……”冬马和纱沉默了一下，看了看他，才微微点头。

　　于是，两人结伴进了这一家咖啡厅内，服务生立即微笑着迎了过来，在他的带领下，两人入座了一席座位区，拿起菜单开始点餐。

　　和泉诚司要了一份草莓蛋糕和布丁，还有一杯红茶，冬马和纱只要一份布丁。

　　“呃，冬马学姐，你只点这样就够了吗？”和泉诚司犹豫了一下，问道。

　　“够了，要是还想吃再叫就行了。”冬马和纱淡淡道。

　　“说得也是。”

　　于是服务生拿上单据，微微鞠了个躬就转身离开了。

　　和泉诚司喝了一口矿泉水，略略歇了口气，才抬头看向冬马和纱，一半出于找话题聊天，一半出于好奇心，询问道：“话说冬马学姐，你怎么会来这里，是就住在这附近一带吗？还是来这里买东西的？”

　　“换琴弦。”

　　冬马和纱嗓音清淡，言简意赅地回答道，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向摆在她座位旁边的厚重琴盒。

　　和泉诚司打量了一下，看形状，里面装的应该是吉他或者贝斯。不过，他只听小木曾雪菜说过冬马和纱弹钢琴超厉害，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会弹吉他。

　　转而，她冬马和纱那双冷冽的眼眸不偏不倚地望来，“你呢？”

　　“我啊，是来买手机的，之前用的手机弄丢了。”和泉诚司也没隐瞒，微笑着说道。

　　“就你一个人？”冬马和纱微微顿了一下，问道。

　　“是的。”

　　其实，昨晚吃晚餐时，和泉诚司提到了他打算去买手机，小木曾雪菜有说过可以陪他一起去，不过却被他婉拒了。

　　这也没办法，如果小木曾雪菜跟来的话，那和泉诚司就不方便去找壹原侑子了。

　　而虽然和泉诚司认识壹原侑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上一次在糸守镇中，也是多亏对方提供方法，他和宫水三叶才找到应对怨灵的方法，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位魔女小姐终究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如非必要，和泉诚司并不打算让小木曾雪菜她们跟她接触。

　　那样对她们才是最好的。

　　两人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消磨了一下时间，很快，餐饮就纷纷送上餐桌。

　　“咦，这家店的甜品味道意外得不错呢。”

　　和泉诚司切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感受着甜而不腻的浓厚味道，不由得眼睛一亮，说道。

　　冬马和纱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喜欢吃甜品吗？”

　　“啊，很喜欢。”和泉诚司微笑着如实道。

　　在酸甜苦辣咸中，要问他哪一样最喜欢的话，毫无疑问是甜，而最难以接受的，则是辣。

　　“……是吗？”

　　冬马和纱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拨了拨耳畔发丝，低下头，勺了一小勺布丁送入口中，她那张清丽出众的脸庞，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不知为何，看上去却好像有点高兴。

　　不过，慢慢吃着布丁的冬马和纱，忽然间，想起了另一桩很重要的事情，她早在之前就想问了，但是，一直不好意思发邮件或者打电话给和泉诚司，所以只能忍耐。

　　现在，碰巧撞见了他，刚好可以问。

　　“和泉，你的新书现在写多少了？”冬马和纱清冷如银月的话语声中，罕见表露出一丝在意的情绪，问道。

　　“呃……”

　　然而，她这一问，却顿时把和泉诚司给问住了，脸部表情微僵，哑口无言。

　　糟糕，他竟然完全给忘了，眼前这一位高冷如冰山雪莲的高傲少女，其实……是他的读者来着。

　　见他这一副嗦不出话的心虚表情，冬马和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原本就很冰冷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不善了起来，冷冷问道：“我说……你该不会什么都没写吧？”

　　“……怎、怎么可能嘛，我当然写啦，只是暂时还需要更多时间，来完善剧情而已。”和泉诚司干笑着说道。

　　像这种时候，他是绝对不敢说自己其实一个字都没动的，甚至，要是让冬马和纱知道了，他连大纲都还没写，天知道会不会被她直接喷个一脸。而且，尤其昨晚山田妖精被催更的编辑们逮捕，铐上黑车带走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更是加深了他的恐惧感。

　　该说这是风水轮流转吗？

　　昨天看着山田妖精被抓进小黑屋时和泉诚司还暗爽呢，结果今天，就轮到他被人咄咄逼问新书的事情了。

　　“是吗？那就好……”

　　所幸的是，冬马和纱没有怀疑，轻易地相信了他，在得到了有在好好码字的答复，那双尖锐冷冽的眼神，也略略软化了下去，让和泉诚司顿时松了口气。

　　呼，还好这姑娘比较单纯，要是换做催更经验丰富的读者，这种时候，怕是能一眼看穿他的谎言。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

　　忽然间，一道稚嫩的歌声响起，而且还有钢琴声做伴奏，令两人不由得一愣，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在左手侧的柜台边，那台本以为是摆设用的钢琴上坐着两个小女孩，面容稚嫩可爱，年纪约莫在八九岁之间。

　　这响彻在咖啡厅里的琴声与歌声，便是分别来自于她们俩。

　　跟冬马和纱相比，和泉诚司对于钢琴曲的了解很少，不过，他还是姑且听得出这两个小女孩弹唱的曲子，是家喻户晓的经典曲目《圣诞颂》，于是他捧着奶茶，带着一丝趣味的心态，跟其他客人一起欣赏着两位小女孩的演奏。

　　只不过，这一首曲子起初时弹得还行，但随着旋律推递，弹奏到难度较高的部分时，琴声立刻就乱了，变得断断续续了起来。

　　“好奇怪，明明老师教的时候我还会弹的，可自己弹却好怪……”

　　光着脚丫踩在椅子上，才够得着琴键的小女孩，随着演奏出错，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顿时变得窘迫了起来，巴掌大的小脸涨红了，眼眶里已经看得见有泪水在打转，就差哭出声来了。

　　见状，和泉诚司想了想，忽然涌出一个好主意，冲那两个小女孩微微一笑，打招呼说道：“呐，你们弹的这首曲子是叫《圣诞颂》对吧？那么，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懂呢，如果有的话，可以来问一下这位姐姐哦，她弹钢琴超厉害的。”

　　“诶？……等等，和泉你干嘛多嘴啊！”

　　冬马和纱本来还有些懒散，拖着腮帮子发呆，谁知道，话题忽然间掉转向了自己，不由得一惊，忍不住瞪了和泉诚司一眼，不满道。

　　可是，为时已晚，两个小女孩当即跳下椅子，一溜儿跑到她跟前围着，眼睛都闪闪发亮。

　　“姐姐，这位哥哥说你弹钢琴很厉害，是不是真的啊？”

　　“姐姐，你能不能教我弹钢琴啊？钢琴老师教的《圣诞颂》我有些记不得怎么谈了……”

　　“呃……”

　　这下，冬马和纱有些骑虎难下了。

　　如果换做别人围过来，她可以毫不留情地怼得他们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但是，面对着这两个懵懵懂懂的萝莉，即便性格高冷如她，也没办法冲他们生气发火，于是，只好狠狠地剜了和泉诚司一眼。都怪这家伙多嘴。

　　和泉诚司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计划通。

　　这样一来，想必冬马和纱就没空来问他新书的事情了吧。

　　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被两个小女孩捻着衣袖央求了一会儿后，终究，冬马和纱还是认输了。

　　“唉……”

　　她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身，低声说道：“话先说在前面，我只弹一遍。”

　　不过，即便如此，见她答应，两个小女孩仍然非常高兴，欢呼着蹦跳。

　　“yeah！”

　　看着她们，冬马和纱美丽的脸庞上浮现出几分无奈，所以才说她一向对小孩子没辙啊。

　　不过……

　　也不讨厌就是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冬马和纱走到钢琴边上，整理好裙摆后坐了下来，她脚踩在踏板上，双手轻触琴键，便开始弹奏了起来。

　　【咚——】

　　自一开始弹奏，冬马和纱的神色，甚至她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先前的她还有些懒散，提不起干劲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则是变得极其专注，那双令人难以接近、却又充满魅力的冷艳明眸里没有半点迷茫，仿佛整个世界里只有她和钢琴存在。

　　——美丽而绝然。

　　像这样的冬马和纱，和泉诚司还是头一回看到，原本还抱着趣味心态的他，看着看着，却不由得发愣了。

　　同样的，在座众多客人也为她的琴声所倾倒，一时间里，偌大一个咖啡厅里，竟然只有冬马和纱一人演绎的钢琴声，以及小女孩们童稚的哼唱伴奏。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 horse open sle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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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首曲子迎来了结束，咖啡厅内，重新归于平静。

　　但等众人回过神来后，立即卖力鼓起了掌，几乎每一个人都对冬马和纱投以了钦佩的目光，没想到这样一位少女竟能弹奏出如此好听的曲子。尤其是那两个小女孩，听完这一首《圣诞颂》双眼发光，满是崇拜，感觉即便是钢琴教室的老师，都没她弹得好听。

　　对于众人这意外热烈的反应，冬马和纱脸颊微微红润，不过，正如她刚才所说，她只弹一遍，在稍微指点了一下小女孩们的疑难后，她就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然后，怒视和泉诚司。

　　“和泉，你刚才多嘴的事，别以为这样就能算了！” 冬马和纱冷冷地说道。

　　“啊哈哈……抱歉抱歉！”

　　和泉诚司讪讪一笑，说实话，他感觉也挺抱歉的，不过，在听了刚才这一首曲子后，即便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他觉得自己多半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吧。

　　因为冬马和纱的钢琴声，确实很美妙动听。

　　“啊，作为补偿，冬马学姐，我请你一份布丁如何？”注意到她桌上的布丁已经吃完，和泉诚司灵机一动，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