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有些人可能不喜欢交配……但他们的基因和细胞喜欢。基因和细胞会自主决定大方向的进化改造,这些可不是光凭某个人想不想就能决定的东西。”
“所以每个融合人在融合成功后都会自然而然的丧失异种病毒原先具备的传染特性,是这样吧……”
韦德端着下巴站在一边,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喂。”艾门终于忍不住了,她忍住疼痛靠坐起来:“你们不觉得……把我这个事件主角晾在角落里而独自看东西……很不礼貌吗?”
“抱歉,艾门。”安塔利亚蒙微笑了一下,拿上徽记来到少女床前,“给你。”
“……”艾门瞪了他一眼,拿过徽记,只是刚刚瞄了一眼就立刻显得神情大变:“这张脸和我当初通过观察法看到的那张女人的脸很相似……”
面对其他人惊讶的注视,她镇定了一下情绪,用有些颤抖的语气这样说道:“我知道这很奇怪……但它们在某些特征上是一样的。”
当她说完这句话,莫名其妙的,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陡然降低了好几度。听少女描述过那张人脸的两位男学徒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什么脸?”不知道内情的巴卡兰姆和梅肯则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殿下……您的意思是之前还在其他地方看到过这张脸?”
“你确定吗,艾门?”
安塔利亚蒙伸出舌头在干裂的嘴唇上舔了一下,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你确定她就是你当初跟我说的那张人脸?”
他一开始并没有对这张脸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她的眉眼好像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但雕刻毕竟只是雕刻而已,徽章制作者的手艺再精湛,他也不可能凭借单纯的金属材质完全展现出一个人的外观相貌。他固然是觉得面孔有些熟悉,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但是这种时候再听少女那张她曾经跟他说过的女人脸,并且听到她将二者联系到一起,他立刻就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键要素被他给忽略掉了。
“是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但她还是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我很确定,她们就是一模一样的。”
“那这个事情可就大条了啊……”听到这种确切的答案,安塔利亚蒙重新从她手里将徽记拿回来仔细打量,半晌之后终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仰起头来久久不语:“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这个女人头像难道还有什么深切含义吗?安塔利亚蒙老师?”
艾门看到他这般叹气感到很奇怪,其他人同样很奇怪,大部分人仔细回忆着刚刚看到的徽记上的人脸,企图找出她和一般的女人脸有什么区别。
但不管他怎么像也没发现二者之间有什么不同。
真要说差异,顶多也就是这张脸更加好看。
它的脸型和五官几乎是完美的,柔和的眉眼线条和浅薄的唇印,这些都能使人在看到它的第一时间被它的美貌所吸引。
但这些要素对于一个雕刻出来的工艺品而言是很正常的。但凡能出现在雕刻上的人像,要么极美,要么有着独特的特征使相貌突出,完全不值得任何人对此大惊小怪。
“你们毕竟是没有看过公约圣典的。不认得这张脸倒也不能算是你们的错。”
安塔利亚蒙也不顾房间里还有未成年人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斗,直接打出一团火把它点燃,就那么坐在少女床前的椅子上,愁眉苦脸的开始吞云吐雾。
“但是她确实事关重大,如果艾门的说法真的是正确的,那么我想,这件事牵扯的范围可能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广。”
“!?”听他这么说,已经对敌方势力的目标有所猜测的两位青年情不自禁的愣了一下,内心深处本能在拒绝这种可能。
开玩笑……原本在王都搞事情就已经是政变嫌疑了!比这个牵扯还要大?还能怎么个大法儿?
那些人的目的难不成会是先把坎索大帝杀掉然后再当众用一种自己开发出来的神秘技术复活他最后告诉全世界自己只是在跟大家介绍和推广这项研究成果吗?
巴卡兰姆脑补坎索大帝被一个黑影捅一刀倒下然后遭到复活但为了进一步证明效果又被捅了一刀继续倒下这样的循环画面,感觉自己有点想笑。
“公约圣典……”艾门则眉头紧皱的将这个词念了一遍,问道:“那么老师是知道这张脸的由来的了?她难道是神话传说里曾经出现过的人?”
公约圣典是一部书,历经数百年完成,记载了除奇格兰以外所有神主消失那个时间点截止的所有过往历史。
因为完成的时间跨度大,它的作者人数众多,不胜枚举。目前大多数国家的日期历法就是以公约圣典为分界点记载的。
正式场合表述年代时,人们一般都会说现在是“公约圣典后多少多少年”,如果涉及到真正神话部分的历史,则会说“公约圣典前多少多少年”……所以这是一部在任何地区都会被奉为经典的著作,里面有大量插图和文字描述,甚至就连古神的画像都能找到。
这部圣典因为亚门帝国的崩塌和瑟兰人的崛起变成了维多利亚后裔的战利品。现在就供奉在瑟兰王都,在拉塔迪亚大教堂的正厅中央。
“不是人。”
面对所有人或是好奇、或是不安的注视,安塔利亚蒙从放下烟斗,缓缓吐出一阵烟气。
“她就是贝妮塔。上古之美神。”
……
同一时间,维多利亚港城郊的一间简陋教堂内,一个失去了左半边臂膀的男人正对教堂的正厅中央半跪着,面前伫立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你失败了,安迪。”黑影的上半身处在阴影里,只能通过从教堂百叶窗投射进来的朦胧月光分辨出她的身形属于女子。
“抱歉,殿下。”安菲妮迪深深垂下了自己的头颅,脸上的表情在黑暗中自发显得分外虔诚:“因为有普兹林登人的干涉,这次机遇没能抓住。”
“我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怪你。”女人的声音淡淡在教堂里回荡着:“艾门-哈温真的被引回来本就是小概率事件,这次行动的原定目标是接触薇姿-科斯塔,通过控制她转而控制住整个维多利亚港在圣瑟兰日时的警力布置,好让珞芒能够对他的‘父亲’复仇,在他最怀念的这个节日。”
“同时,听到消息的艾门-哈温也有很大的概率会在那时回来,我们只要蹲守在圣橡树宫就能轻松抓住她。”
“我感到失望的是,你们就连这个原本的目标都没能完成呢,安迪……”
她的声音很悦耳,从声线上分辨同样很年轻,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岁的豆蔻年华。
但是安菲妮迪却分毫不敢轻视对方,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教派内的地位完全无法和此人进行任何程度的比较。
“真的十分抱歉……”青年将自己的头颅垦的更低了,“我……愿意代替所有人接受教派的惩罚。”
他知道,这种时候越是推卸责任就越容易触怒对方,因此干脆低头认错,并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你还真是温柔呢,安迪……”站在正厅高台上的少女轻轻娇笑起来:“是什么让你对同伴如此眷恋?隐匿在你身体里的菲妮血肉吗?”
“……”黑发青年没有说话,但他屈膝的身体却微微颤抖起来,似乎因为这番话而十分痛苦。
“不逗你玩了。”高台上的少女挥了挥手,“像块石头一样,一点都没有珞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