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之剑 第684章

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这三项革新是这一卷的主旋律。穿插在各种剧情和描写当中,一方面拓展世界观和故事情节,一方面也在为后文做铺垫。

艾门的成熟体现在她越发淡然的态度上,很多东西她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纠结半天,而是开始信奉“少想多做”。

撒迦莉雅的成熟则体现在她对感情的认知上,当她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做出牺牲那么包括艾门在内的诸多生灵都将毁灭,在那一刻她就真正认清了自己的心——她宁愿付出生命做代价也不愿着艾门死去。

所以她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这也是两个人情感发展里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撒迦莉雅的名字和约拿一样来自圣经,但角色并不像她的原型那样对信仰充满虔诚,她是个叛逆者。

将这种角色作为主角之一尤其难写,关于她转变的铺垫必须从这个角色诞生开始就得准备。

从一开始的冷酷自私、叛逆傲慢到第一卷末尾对自我的怀疑,这是她的第一次转折。

从学院部分和艾门展开交流互动到坚定意志背叛异神,这是她的第二次转折。

接着就是借安塔利亚蒙的死埋下她将来改变的种子,再到秘境里和艾门并肩作战,真正对艾门产生好感和愧疚——属于第三次转折。

然后认清安塔利亚蒙为什么会死,真正想为了在乎的人去付出自己——这是她的第四次也是目前为止的最后转折。

她的性格和人格都太矛盾,改变过程太漫长,其实根本不是那么点文字描述足够概括全的。

我将她的转折过程解读为一种灵魂的升华,是她对过去自我的伟大救赎。她必须这么做否则艾门不可能重新接纳她,这份情感也就不可能在将来发展成真正的爱。

这个转折之所以重要就重要在这个地方,不然因为安塔利亚蒙的死,她们是绝无可能在将来有任何亲密交集的。

我很高兴可以真正把这部分剧情给写出来。但更让我高兴的是在这过程中我对分段和剧情的安排有了些许进步。

嘿嘿,不知道读者有没有看出来,我自己是觉得有进步的~

然后这里再提一下阿尔贝蒂娜这个角色。这个角色的矛盾性其实一点也不比撒迦莉雅差。

一开始就有读者跟我提过建议,说“阿尔贝蒂娜的存在感太弱了”。

弱吗?我当时翻了翻前面的文字,觉得你们说的是有些道理。

和莱娜的天真可爱,撒迦莉雅的叛逆矛盾比起来,阿尔贝蒂娜——这个在主角情感认知里处于相同地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大幅领先的女主角,她的能力并没有被真正描述出来。

莱娜天真可爱,但她通过对艾门中毒后的紧急处理和之后在树林里的指挥表现出了她的能力,展现出她并非只是可爱,人格上也是很坚韧的。

撒迦莉雅就不说了,她绝对是除艾门之外最矛盾也最重要的一个角色。

和对她们的描写相比,阿尔贝蒂娜几乎没有获得过“独立剧情”——也就是能彰显出这个角色性格和能力的剧情,她没有过。这不可避免就会显得这个角色有些“空”,读者对她的认知也不太够。

一开始我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误,我也想过要不要在后续剧情里加入一些独立剧情来填补她,答案当然是要,以后肯定会有的。

但是这么想的同时我突然发现这个角色的味道很微妙。并不只是单纯的“空”,有些类似于部分人生活中对女性长辈的一种漠视。

就像是“母亲”,部分人生活中只将母亲为自己做的一切视为理所当然,日常生活中为了看书、学习、玩游戏经常忽视母亲的存在。

他们主观意愿上当然不会认可这是“漠视”。只是生活太累,心灵太疲惫所以没有精力去表达自己心底的爱。

艾门和阿尔贝蒂娜之间也有这种矛盾的关系。

她照顾艾门,为艾门安排穿、衣、住、行。虽然平常生活中很容易忽略她的付出,但这种潜移默化的爱并不比任何人的牺牲更低等。

而同时她更是矛盾的。就像某个读者给出的评价那样,阿尔贝蒂娜面对艾门一直有着很严重的自卑心理,她总觉得自己出身低贱,配不上去亲吻她。这种心理通过拟态的影响转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爱,所以让很多人感到不太能接受的“那一夜”剧情才会发生。

但艾门并没有感到恶心,也没有因此责怪她。这不止是因为她自己也有心理转变,更多是她通过“那段时间对阿尔贝蒂娜存在的失去”领略到了她在心里占据的位置。

就像是一个母亲或者姐姐那样,有时候在日常生活中感受不到的她的存在感。可一旦对方真不在了,人们会立刻发现她对自己有多重要。

故而她们之间的感情也是由多种病态心理交织在一起所构成的。从阿尔贝蒂娜的仰慕之爱到卑贱之爱到占有之爱,从艾门的施舍之爱到恋母之爱到理解之爱,这种互相间有所矛盾又极为炽热偏偏看起来淡然的情感才是她们关系里最迷人的地方。

不过可能我做的确实不够好,以至于不少读者没能体会到这层意思,这是属于作者的失职。

后续会考虑稍微将这种关系通过某段剧情展现一下,让角色的人格更加完整。以及打算给12月的1号请一天假,用来准备后面的故事。

废话就说这么多,下面有请第五卷卷名:

【临界入侵】。

第一章 清洁工人(保底)

歌罗西,这座有“海神港”、“西南海王”等美誉的海港城市正值中午。

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既有轰鸣的蒸汽车和马车并列,也有自行车和行人抢道。工人们抱着铁饭盒和绅士淑女一起在车站等待烧煤的公车,时不时就能看到有人因道路堵塞站在大街上,跟气缸故障的倒霉蛋激烈争吵。

每个人都行色匆忙,一副为了生活不断奔波的模样。

行道两侧挤满了街牌店。从维修汽车、修补轮胎到五金零件,从柴米油盐、荨麻布匹到甲胄枪械,这些街牌店的内容五花八门,几乎将城市里的刚需一网打尽。不少人的汽车在路上瘫痪干脆就近找人前来维修,如果在等待时感到饥饿,在那些路口地段也能找到售卖吃食的行走摊贩。

道路巷口则是另一个世界。每逢闹市,这里都会有一排人在墙根伫立。他们大多是靠市政豢养的清洁工人,老弱且残疾,为了每周那点微薄薪水在做体力活。他们没有资格在人多的时候上街行走,只有等闹市过去,街上冷清了才会出来,清扫那些散落的垃圾还有马粪。

听上去是挺凄惨的,不过他们倒并不觉得是受了歧视。毕竟在一年多前他们这批人属于标准的废物,生活温饱都没个保障。现在不但有固定的工作每满一季还有额外补贴,他们已经非常满足,再也不觉得该奢望什么。

闹市时分,他们就躲在巷口里。守着自己的清洁工具,一边吃干粮一边看街上的工人、女人、报童和商贩。偶尔有冒险者打扮的人会把他们当做乞丐做出施舍,他们也摆手拒绝,一副受了侮辱的架势。因为他们自觉现在也是靠市政养着的人,“怎样也不能给那些大人丢脸”。

不过,施舍虽然不能要,适当的交易还是做得。部分冒险者看中他们对街区的熟络,干脆花钱购买自己想要的目标讯息。一次交易下来大概也就几枚银币,算是相当不错的快外来源。无人问津也不要紧,这本身就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今天,这些人和往常一样守在这里。吃着干粮,讨论这几天听到的新闻。他们大多是不舍得拿辛苦钱去买报纸的,购买当天的报纸对他们而言还不如等上一两天去捡别人丢的,况且大多数人清洁工并不识字,即使有报纸,他们也得找那个唯一识字的给念出来。

“嘿腾斯!”吃到一半他们看到一个衣衫破败的中年男人挤进巷子,顿时兴奋的冲他挥手,“这里!快点过来!”

腾斯也是个清洁工——他们当然不愿意自称为“扫马粪的”——他大概在半月前开始工作,已经和大多数人混的烂熟。这主要就是凭借他认识字,可以在拿到大家伙捡来的报刊后充当翻译,告诉他们上面都写了什么东西。

大家伙儿其实对腾斯抱有好奇心理。因为认识字的清洁工并不多,而且他看上去手脚健全,并不是只能承担这份工作。他们以前也问过他为什么不去那些街牌店碰碰运气,腾斯给出的答案是他的手腕有暗伤,只能做这种不算太重的重复劳动。

“又要我当念报员?”腾斯嘴里叼着根烟,看卖相是从地上捡的。他把扫帚拿到墙根上放好,一屁股坐下,面前立刻被递过来两份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