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阁下?”其他人面色紧张的看着他,对他这种反常表现感到非常不安。
“拉普蒂安……已经不能信任了。”杰菲尔苦涩的道,“有年轮探查,我很肯定他的肉身没有遭受异种污染。”
“但他的心已经腐朽了!”他低吼道,“他忘了坐在那个位置上需要承担哪些责任!反而越活越回去!像个孩童一样蛮横无理!!”
“脉络魔是来自幽影城——来自深渊的东西。”看到其他人还很困惑杰菲尔不得不粗略讲解,“它是由人类的血肉灵魂转化而来,可以在地层深处挖掘移动的异种魔怪。常规意义上这东西都是由实力强大灵魂洁净的人堕落异化,但还有一种方式可以完成转化。”
“转化者必须是女性。”他说,“将脉络之种植入身体,再注入亲族的生命精华。这样脉络之种将以母体的灵魂精血为食不断生长不断胀大。”
“最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阿尔贝蒂娜皱眉看向坑里的巨怪,“这意思就是……”
“这意思就是朵拉之死和拉普蒂安有直接联系。”
杰菲尔叹气,抬头看天。
“什么野兽啃噬,什么找不到凶手,这些都是他自己演的。”
其他人呆站在一边,听故事听的毛骨悚然。
如果杰菲尔的推测怀疑都是真的,是拉普蒂安亲手导演了朵拉的死,那坑道里的这头恶心魔怪……岂不可以说是他和朵拉的孩子?
那他肯定知道这东西存在!他们把这东西弄的半死不活瘫在这里也百分百会让他震怒!
难道一场内战即将来临?鸥锦城的悠久和平会因为这件事被彻底打破?
“拉普蒂安到底想做什么?”阿尔贝蒂娜追问起来,“你们之前还说他深爱朵拉,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杀死自己最爱的人?”
“这其实是个秘密。”杰菲尔叹气,“一个古老的,只有他和我才知道的秘密。”
“你应该知道朵拉是他的妹妹,俄塞纳女士。他们流着同源的血,因为性格相吸走到一起。”
“我看过关于他们的资料。”
“但你可能不知道银眼之王的女人是要背负诅咒活的。”杰菲尔低叹,“在产下子嗣后她们会患上一种类似败血症的病,婴儿发育的越是健康,她们离死亡就越是接近。”
阿尔贝蒂娜张了张嘴,她承认这个消息有点冲击。
“银眼之王的传承向来如此。”杰菲尔看向呆滞状态的两个主教,“婴儿需要吸纳母体的灵魂才能生长壮大,如果不这么做他们根本无法以凡人之躯和每一代的银眼鸥王缔结契约。”
“这一点,拉普蒂安一开始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就像你们熟知的那样他的位置是靠杀戮亲族得来。上一代的银眼之王还未来得及将秘密托出就被他杀死。所以朵拉怀孕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这些东西还是厄菲翁王在孩子出生后才告诉他的。”
“所以他是在迁怒银眼精灵?”贝西勒顿时恍然大悟,“所以他才会和厄菲翁王解除契约?将银眼海鸥逐出鸥锦?”
“恐怕不止。”潘多摇头,“银眼契约者能共享精灵的视力,他还担忧家族里的人会发现他暗中谋划的事。”
“但是朵拉当初是没死的。”阿尔贝蒂娜很敏锐的发现了问题关键,“现在的拉普蒂安这么老……即使时间再往前推10年他也不太可能和朵拉孕育子嗣。但朵拉却依然陪伴他活到四年前,这和您说的东西可对不上呢。”
“对。”杰菲尔点头,“孩子诞生于四十四年前。朵拉之所以能活下来便是因为拉普蒂安当初求我,希望我能帮助他延缓孩子的生长。”
“您答应了。”
“我别无选择。”
白发老人再度叹气。
“那是一个疯狂的父亲,更是一个疯狂的丈夫。他知道孩子如果成长下去他会失去和厄菲翁的友谊以及对孩子的爱。所以他来求我,甚至用鸥锦的和平来威胁我。”
“我答应他倒不是因为这些威胁,而是当时我们的关系确实不错。壮年的拉普蒂安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我当然不能看着他走上绝路。”
“再说他只是希望能延缓孩子生长,等朵拉的寿命走到终点他就打算放松抑制,这确实是个解决矛盾的好法子。”
“但朵拉还是死了。”阿尔贝蒂娜微微眯眼,“四年多以前……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其实远比四年更早。”杰菲尔说道,“1758年被放置在我们树人族地下教坛的婴儿因为一次意外坠入地底暗流。朵拉健康的急剧恶化说明他并没有死,我对他施加的抑制力也全失效了。”
“拉普蒂安恨我没能将一切看好。”他蠕动着嘴唇,“我们开始形同陌路,一直到朵拉惨死后才在葬礼上有一次碰面。”
“您过去从来没跟我们提过有这种事……”
潘多看他的眼神里充满惊骇。
“这么重要的事……这种等级的秘密……”
“我并不知道朵拉的死另有隐情!”
杰菲尔扭头争辩起来:“我想让这段历史被埋在过去!我也没想到他会疯狂到那种程度,为了让朵拉永生居然暗中和幽影城展开合作!”
“我本来以为现在的矛盾都是暂时的!”
他又撇过头去,似是内疚的道。
“我想着——只要尼昂人还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只要银眼精灵还未远离这里,总有一天,等拉普蒂安身死入墓,等这里诞生新的王者!纯白之羽又会回归这里!继续它们许下的誓言!”
“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又是叹息。
“拉普蒂安这么做是在摧毁尼昂的血脉,已经没人有资格得到精灵承认。”
贝西勒和潘多顿时皱起双眉。他们无法想象尼昂家族的统治一旦崩溃会对这块土地造成哪些恶劣影响。
别的不说,现在可是还在打仗!要是领地内的大小贵族因为尼昂的倒下开始分裂,真理教夹在中间也讨不了好。
“我不这么想。”
阿尔贝蒂娜的声音骤然响起。
她摸着下巴,转头看向空地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