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我老婆真可爱”
“喂,人家老攻在台上呢→_→”
当镜头再切到柳佳琪时,这位姑娘的眼中噙满泪水,不舍地跟导师告别。
——算了。
希尔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她黑的自己和司空清,那还是祝她好运吧。
也许是未曾经历挫折,她总是格外宽容别人的错误。
她闭上眼,脑海里又回荡起司空清的那首《紫》。
“永远到底有多远
心心之间,念念之远
采一朵晚霞放心间
那是我对你
最后的眷恋”
就像是主角提前打败了大boss,后面的便只剩下小兵——接下来的赛程,司空清化身大魔王,一路上都是以碾压的票数优势击败对手。
包括决赛。
最后的比赛,是在圣诞节的冬夜。驯鹿,雪橇,还有白雪,在这个童话般的节日里,诞生的是上帝,也是冠军。
司空清就在这个夜晚站在了最高的领奖台上。舌灿莲花的主持人走到司空清面前,问:“有什么想说的吗?”
司空清握着小奖杯,目光在台下寻找那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
“有。”
她的目光柔和似水,像涟漪推着荷叶,缓缓到达彼岸。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感谢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特别是——”
“陪我来到苏杭的那个人。”
现场的观众爆发出热烈的呼声和掌声,人群中希尔的脸红得通透,心说这种话回家说就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害臊啊!
司空清还真不害臊。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在这样的场合求婚。
她的爱足够坚定,她的爱始终如一,哪怕是人山人海,她也能在山海中找到那个人。
这个冠军,只献给你。
“我答应你去看断桥残雪,可惜今年的苏杭没有下雪。”
“这个奖杯,可以作为给你的圣诞礼物吗?”
希尔捂着脸拼命点头,旁边的人都拿出手机在拍她,她也没心思去制止。
好羞人!可是……又很幸福。
司空清在镜头前很少有别的表情,司空家的孩子从小就知道情绪不外露,她永远自信又强大。但今天,她面对镜头,笑着说: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嫁给我。”
在网友们“这两人神仙吧太甜了”的呼声中,今年的中国之声落下帷幕。
希尔接过司空清的小奖杯,爱不释手。奖杯是一只拿着话筒的金手,有点沉,她掂量了几下,问:
“是真金吗?”
“镀了一层金而已。”
司空清走在她旁边,低头去看女孩黑色的保暖冬袜。连裤的长袜勾勒出曼妙的腿型,骆驼色的靴子让小腿显得更加娇小,颈间冬衣的绒毛让她看起来像只小羊羔。希尔……越来越会打扮了。
比起以前只知道穿校服真是强了不少,是因为女为悦已者容吗?
她提着一袋迟来的平安果,低声暗笑。
街上到处放着《Jingle Bells》,希尔发现了什么,轻呼一声,跑到小超市外面的摊子上买了几根拐杖糖,然后又回到司空清面前用杖勾去勾她的衣领。
看过《猫和老鼠》的都知道,拐杖糖是一种玩具。
司空清随手把一个圣诞帽扣在希尔的头上,帽子上面的小绒球和少女极搭,一跳一跳的,可爱效果翻倍。
希尔把帽子扶正,解开拐杖糖包装,戳戳司空清的嘴唇:“尝尝?”
司空清一口把糖果包进嘴里。
几块钱的廉价糖果,确实口味一般。
不过……
她又从希尔手里拿走一根,揣进口袋。
大概还有别的用法。
“老板,这个拐杖糖果,对,就是这个。
“有没有大一点的?
“这个……太大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恍然入梦
白色的大鸟在呼啸中冲上云霄。
“各位乘客,您好,本次航班即将起飞,请系好安全带,将您的电子设备关机或调至飞行模式……”
希尔靠着窗躺着,整个人昏昏欲睡。司空清昨晚没让她怎么睡,那个人似乎非得让拐杖糖化掉才肯罢休。她起床后腿都是软的,一上飞机人就不想动了。
“想家了吗?”司空清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女孩身上。
希尔哼哼唧唧,有气无力:“嗯。”
司空清笑了笑,又去整理盖在希尔身上的外套,仿佛必须得盖得严严实实才行。她看着女孩的脸庞,突然说:
“再过半年,湾湾就可以同性恋结婚了。”
希尔睁开眼,迷茫地看向她。
“湾湾女性的法定婚龄是16岁,不过那时候我们已经17岁了吧。”司空清继续说。
希尔脸色微红,大概知道司空清要说什么,她往外套下躲了躲,让衣服把鼻尖都埋住,又闭上眼装睡。
她听见司空清的轻笑声。
一只手拂开她脸上挠人的发,勾勒着她的轮廓,描绘出青葱岁月的线条。
“到那时,我们结婚吧。”
结婚。
她的心跳像是落地瞬间的弹珠,那两个神圣的字眼绳索一般套牢了世间的有情人,纯白的花嫁,交杯的酒酿,梦中的婚礼,踏过红毯,然后她们的羁绊无限加深。
哪有……哪有在飞机上求婚的……
难道还有半年,她就要从少女变成人妻了吗?
她闭着眼,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朝窗子的方向翻了个身,给司空清留了个曼妙的背影。
司空清以为她睡了,其实她没有。她打开手机偷偷地搜索相关资料,却慢慢皱起了眉,发现现实并没有那么美好。
还得都是湾湾户籍才行。
她止不住地失望,看样子还得去外国。
她悄悄地转回来,司空清正在闭目养神。会在做梦吗?梦见她们两个结婚?可谁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想拿一纸证明都这么艰难。
司空清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她一直都知道。
就算结不了婚也不要紧。
除了你,我还能爱谁呢。
她闭上眼,轻轻靠在司空清的肩头。
当希尔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天花板陌生又熟悉。
这是……公寓的卧室?
没有人说“你醒了”,只有晦暗的空间,她拉开窗帘,久违的阳光挤进来,空气中的小颗粒隐隐若显。
这是多久没人住了?到处都是灰。
她……叫希尔,应该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被一个男人送给了名为司空清的女孩,那个女孩说要当她的姐姐。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记忆。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一个人在家,司空清呢?
她打开卧室的房门,以为会看到一个蒙尘的客厅,但出乎意料,客厅算得上整洁,至少能住。墙上挂着电视机,从倒影中,她看见了自己,俏丽的女孩短发齐肩,她突然觉得有些头痛——好像有一道声音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头发应该更短……不对,应该是……更长?
算了,她摇摇头,这个不重要。
现在该怎么办?等那个司空清回来吗?
司空清……是个好人吧?会给她准备吃的,住的,还有新衣服,像女神一样温柔善良美丽大方。
她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没有手机,她无所事事,房间里的电脑开不了机,司空清的房间她又不好进,没有钱出门寸步难行,更怕没钥匙回不了家,只能看电视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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