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满仓
面对绪方直树的移动,霞之丘诗羽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只是微微移动了一下脑袋,再次死死盯着对方,那双本来美丽至极的眼睛在此时变得格外可怕。
绪方直树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
对方脸上挂着的古怪笑容,仿佛和毒蛇吐着蛇信子没什么区别。
绪方直树鼓起了勇气,质问道:“你是谁?”
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霞之丘诗羽。
就算学姐有时候会因为写作进入某种癫狂的状态,但也绝对不会成这样子。
眼前的霞之丘诗羽根本不能给他人的感觉。
是的,通俗点说,他感觉不到人气。
特别是这种古怪至极的笑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人脸上。
面对绪方直树的质问,霞之丘诗羽眼球移动了一下,然后整个身躯也跟着移动起来。
靠!!!
绪方直树提起台灯缩在屋子角落,已经后悔吼出那么一句了。
这东西仿佛能根据声音得知他的所在,这个时候,霞之丘诗羽被束缚的双脚轻轻踮着地面,从床那边绕了过来。
期间,绪方直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对方的脚后跟没有沾地。
双腿被绳索捆着,还能以这种方式走路,这怎么可能是人?
万幸的是,对方移动的速度好像不算快。
可是下一秒钟,他脸色就变了。
初始霞之丘诗羽的移动像是小孩在蹒跚学步,走得并不顺畅,毕竟有绳索束缚,但是她很快适应了这种节奏,速度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短短几秒钟时间,她已经冲了过来。
“啊!”
黑衣内衣再次螺旋升天,这一次绪方直树不像上次吓得无法动弹,而是飞身一跃,扑上了床铺,然后顺势将被子一甩,将其甩在了霞之丘诗羽身上。
他没敢做丝毫停留,连滚带爬冲了出去,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死死抓着门把手。
要不要这么刺激!
绪方直树站在那里,喘着粗气,浑身是汗。
轰隆隆,电光将屋子照亮的瞬间,他发现客厅角落跪着一个人。
怎么可能!
绪方直树全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他一边流着汗,一边寒意彻体,简直可以说是冰火两重天。
学姐明明在屋里,那跪着的人会是谁?
电光一闪即过,整个屋子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一直闷在天空的暴雨终于落下,打在窗户上,发出了啪啪啪啪的声响,像是有恶鬼在不断敲打着窗户。
绪方直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可这个时候,他已然没空管那个跪着的影子了。
他牢牢握住的门把手转动起来,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学姐在开门!
他自然只能咬牙牢牢握住门把手,可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力气比不过对方。
眼睁睁看着门把手在往上转动,绪方直树手掌生疼,急得满头大汗。
这TM什么鬼!
几秒钟后,他不再犹豫,猛一松手,然后用尽全力往厕所方向窜去。
中途,他被一张小板凳绊倒,摔倒在地,带出一声闷响。
可是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后,他强忍着剧痛,手脚并用,一溜烟爬进了卫生间里,啪的一声关上了屋门。
之后反锁、抵门,一气呵成。
卫生间里很暗,右侧那扇并不大的窗户斜斜往上支着,雨点拍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的水痕,像是一张哭花的脸。
外面没有了动静。
或者说他听不见什么动静了。
这个时候,绪方直树才感觉到了疼。
他的右腿膝盖刚才摔在地上,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有些刺痛。
轰隆隆,又是一道电光落下,将厕所照亮。
绪方直树突然想到了什么,脑袋往左方偏去。
他的呼吸近乎顿止了。
那里同样有一扇窗户,只是很窄,呈长方形,和厨房相连。
在电光照亮的瞬间,那里赫然多了一张人脸!
霞之丘诗羽脸上挂着那种诡异的笑容,正冷冷看着自己。
玻璃的反光让她整张脸都变得模糊了不少,但是却更显惊悚。
她是怎么爬上去的?
要知道她手脚可是被束缚住的。
绪方直树爬了起来,想去关窗户,但就在这时,电光消失,整个卫生间再次变得一片黑暗。
他一下子就失去了勇气。
整个卫生间回荡着绪方直树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有些惊慌失措的身影。
他甚至不敢打开厕所里的灯,因为他有些害怕那张玻璃上的脸。
这无边的黑暗,反而还能给他一点安全感。
人有时候就像乌龟一样,一旦面对可怕的东西,宁愿什么都不要面对,窝在自己为很安全的壳里。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左侧窗户那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声响。
妈的,她在开窗子!
绪方直树再也不敢耽误,猛然打开了厕所灯。
光线一下子灌满了整个房间,窗户处的那张脸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窗户在随风轻轻颤抖。
她去哪了?
下一瞬间,绪方直树差点跳了起来。
他捂住胸口,确认镜子中的人是自己后,才缓缓吐出口气。
刚刚他差点被镜子中的自己吓死了。
就在这时,厕所的门猛然一颤,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开门声响。
又来!
第9章 我干你了啊!
绪方直树家的卫生间门上镶嵌着一块毛玻璃,这个时候,玻璃上多了一道身影。
这身影在平时看自然美丽动人,甚至还因为毛玻璃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但是此刻在绪方直树眼中只剩下了恐惧。
随着门把手不断转动,发出吱呀吱呀的难听声响,绪方直树觉得这门扛不了多久。
于是他立马一手拿着马桶刷,一手握紧门把手,想减轻一点门把手的负担。
不知道是被鬼附身,还是什么原因,学姐力气比以往大得多,简直要命。
绪方直树一阵心急火燎,浑身冒汗,那一直压抑的火气终于忍受不住,化作了愤怒的吼叫。
“你再这样,我干你了啊!”
这吼声一出,再配上窗外的轰隆雷鸣,还真有一点气势。
门把手很快停止了转动,毛玻璃上的黑影也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对方这是放弃了?
绪方直树只觉得逃过一劫,不由得大口喘气,暗道:“看来这丫还是怕恶人。”
可就在这时,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厕所门一个猛颤,毛玻璃上顿时多出了一张人脸。
人脸在毛玻璃上显得很扭曲,但是绪方直树依旧看见了那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带着一种古怪的穿透力,即便隔着毛玻璃都那么清晰。
绪方直树只能死死抵住屋门,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尼玛这样下去,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
几分钟后,那诡异的笑脸消失了,他却不敢丝毫放松。
鬼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再撞过来。
学姐,这样撞门你不痛吗?
不过想到对方身上还有些肉,他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不对,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自己吗?
绪方直树一直保持着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害怕卫生间的门被撞飞了,一直用身体死死顶住屋门。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学姐再也没有出现过。
雷声渐渐消失,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吓了他半晚上的学姐也不来了。
精疲力尽的绪方直树倚靠在卫生间门坐了下来,只觉得真是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