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满仓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还是觉得吓人。
躺着减伤99.99%的他本该无所畏惧,但是恐惧却是本能。
绪方直树调整了一下呼吸,反手一个平板撑起了身子,往前爬去。
MD,这么早就逼着人用绝招了。
绪方直树抱怨着。
如果有那些冒险者突然看到一个人这样爬过来,恐怕会被吓得飞起。
绪方直树刚像一只大蟑螂一般窜出几米远,那隐藏在荒草之中的东西唰的一声窜了出来,速度很快。
几乎同一时间,绪方直树后背落地,躺了下来。
他只感觉一阵滑腻的触感从身上滑过,一只鲜艳的蛇头就出现在视线中。
这是一条看起来很恶毒的红蛇,头顶长着鸡冠一样的东西,模样古怪。
它那鲜艳的身体在他肚皮上耸立着,嘴里发出了惊悚的沙沙声响。
在绪方直树眼中,这条蛇就像是一名戴着王冠的恶毒国王,那种阴冷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不,它头上的蛇冠,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它在模仿人戴高帽。
这世上还有这种蛇?
这一刹那,只见那毒蛇脑袋一斜,如闪电般咬向了绪方直树下巴。
看来来极其锋利的毒牙沾上了绪方直树的肌肤,却无法一口咬破,像是遇到了一块坚韧的牛皮。
怪蛇刚想加大力度,而这个时候,绪方直树已经捏住了它的七寸位置,猛然一扯。
蛇头被扯开,凶猛转动着,还想扑来,力量居然不小。
绪方直树二话不说,一匕首扎入了对方的躯体里,然后扭动起来。
哗哗的蛇血落了一身,很是恶心。
绪方直树咬着牙,用那锋利的匕首在蛇身上一阵狂拉,直至将其一分为二。
激烈挣扎的蛇头逐渐偃旗息鼓,通红的蛇头看起来很是惊悚。
绪方直树一把将断掉的蛇身扔了出去,只觉得很是恶心。
他的外套和T恤上全染上了蛇血,有些腥臭。
绪方直树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惊魂未定道:“这衣服学姐应该给报账吧?”
这是他第一次动用躺着减伤的能力实战,发现效果着实一般。
虽然减伤的能力让这些东西无法伤害他,但是人天生带着的恐惧感和恶心感却依旧无法消除。
还没进到楼里就遇到了这种事,只能说这医院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绪方直树重新站了起来,往前走去。
他几步一回首,只觉得那怪蛇即便已经死了,但是还在阴险看着自己。
它最后惨死的模样,甚至像是在笑?
第44章 先躺为敬
绪方直树甩了甩脑袋,将那怪蛇惨死前的古怪模样甩出了脑海,继续向医院大楼进发。
他总觉得那蛇死掉的模样,给了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精神污染。
这段并不远的路程,他觉得走了好长时间。
几分钟后,绪方直树来到了医院大厅前。
暗沉的乌云压在天空,大厅入口处漆黑一片,看起来就像是鬼怪狰狞的大嘴,要吞噬一切。
里面很暗,绪方直树站在门口,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从包里掏了只电筒出来,缓缓往内走去。
途中,他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地面上有不少碎玻璃,落脚处咔嚓作响。
这私立医院的大厅比他想象中要空旷很多,进去之后全是满目疮痍的景象。
一些未被完全烧毁的布匹洒落在地上,还有几件满是黑色孔洞的护士制服,看起来就躺着一具具尸体。
随着不断深入,四周的光线就变得越来越黯淡,这空间总给人一种随时会钻出什么东西的错觉。
绪方直树很小心,随时准备躺在地上。
手电筒的灯光洒过前方,随处可见被大火烧灼过的痕迹。
在他的眼中,整个大厅是以被烧毁的黑色为基调,然后又混杂着一些胡乱生长苔藓,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皮肤病人的脸。
这个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声音,绪方直树马上倒在了地上。
他躺在地上,将手电筒往上照去。
几串藤蔓穿过了大厅的窗户,进入了大厅内,随着有些阴冷的风飘荡着,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条盘旋在上空的大蛇。
刚刚那呜呜的声音,正是风声。
绪方直树总觉得这样一惊一乍下去,自己恐怕会得心脏病。
不过这没有办法,从那条怪蛇出现开始,那种诡异的氛围就变得越来越浓烈。
绪方直树站了起来,手电筒的光线继续在前方开路。
他显得很小心,因为他害怕突然照到了什么,把自己吓得飞起,因为这是恐怖片的标准情节。
但是如果不用电筒的话,他会更没安全感。
由于天气的原因,四周已经变得很暗了。
绪方直树回头去看那大厅的大门时,只觉得那外面的天光隔着自己好远。
大厅里那些被烧得近乎扭曲变形的柱子,像是某种怪物的肠子,散发出某种难言的惊悚感。
学姐描述的梦境是从医院二楼开始的,于是他找到了楼梯,准备上楼。
这是当之无愧的危楼,不知道之前的那场大火有多大,居然将半边楼梯都烧塌了,踩在上面就像是在悬崖边走路一般,有些吓人。
绪方直树走很小心,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一旦脚滑的话,一定要以背着地的姿势。
毕竟,那样不会摔伤自己。
楼梯走了一半后,那些在风中飞舞的藤蔓就离他越来越近了。
这边光线之所以这般昏暗,都是因为窗户都被这些藤蔓绿植遮住了。
通过手电筒的光照去,那些藤蔓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像是无数蛇类在交合,看得人头皮发麻。
绪方直树稍微加快了一些脚步,爬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四周的环境总算重新变得明亮了一点,但是他却更加紧张了。
因为这里的环境和学姐描述得一样,有一条一面是窗户,一面是房间的走廊。
房间的一侧盖着灰色布匹,布匹上又布满了孔洞,总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窥探着自己。
这些灰布是后来加上的?
绪方直树只觉得很怪异,如果这里因为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没道理没有烧毁这些布匹。
这只能证明这些布匹是后面加上去的,难道这是想掩盖住什么吗?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走向了靠窗的那一侧。
站在这里,能透过破碎的窗户看见之前他走过的广场。
肆意生长的荒草,黑色的池水,满是斑点的雕像,组成了一幕很阴森的场景。
但是相较于旁边的那些满是破洞的灰布,他还是觉得这边的画面可爱一点。
是的,即便那荒草地中有那种怪蛇,但他还是觉得这灰布掩盖的房间更恐怖一些。
他记得很清楚,学姐反复强调过一点,那就是昨夜的脚步声和之前她梦境中听到的脚步声很类似。
而梦境中,学姐就是在这条走廊上遭遇了那脚步声。
也许,他今天有机会直面那东西?
想到这里,绪方直树隐隐有些小兴奋,然后躺了下来。
因为他总感觉那东西会从这些奇怪的灰布后钻出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他干脆先躺为敬。
他一路用他标准的大蟑螂姿势爬行着,只觉得安全感倍增。
不过爬到一半的时候,绪方直树停了下来。
他看着这些铺满了灰尘的布匹,皱起了眉头。
躺下来的他,胆子也肥了一些,这个时候居然想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
是的,要解决学姐的问题,自然要将这家医院的底细摸清楚,没道理看起来吓人就不去了解了。
于是乎,绪方直树爬了过去,提起了灰布一角,用力一掀。
在掀的过程中他才发现,这布匹居然弄得很紧,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是扎住的。
他用匕首将布匹割开了一道口子,继续撕扯。
这布匹上很脏,一弄就满是尘土。
绪方直树甩了甩头发上的灰尘,只觉得自己真狼狈。
他这身上又是蛇血,又是灰的,模样恐怕和鬼都差不多了。
这布匹比想象中难弄,每扯动一次,布匹就会像波浪一般涌动起来,总给人一种随时会钻出鬼怪的感觉。
弄开了十来米后,绪方直树已经有些大喘气了。
要不是他能靠躺苟着,他绝对不干这种既作死又累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