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满仓
“直树该不会?”
这个时候,加藤惠突然觉得满屋子的夕阳光辉有些泛绿,纯洁美好的直树君一下子变得不那么纯洁了,或者说成熟了。
加藤惠细想了一下,立马去拨了学姐的电话,发现同样是关机的状态。
坐在屋子里的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拿起了床底一个小纸人揉捏起来,她一边揉捏一边道:“你就是馋她们的身子,那我的呢?”
说着,她在纸人身上扎了一根小银针,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直到纸人被扎成了刺猬,加藤惠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扎纸人当然纯粹是发泄,每个人都需要有一个发泄口,即便温柔平静如她也是如此。
扎完了纸人之后,加藤惠恢复了平静,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从系远町离开之后,绪方直树和霞之丘诗羽并没有急着回东京,他们一路走一路玩,一路住各种不同的旅馆,权当学姐的毕业旅行了,反正又不是他花钱。
至于上课,绪方直树早就不想上了。
上课哪有学姐好玩。
时间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一年时间,让一个热爱学习的纯情少男,变成了一个不爱学习爱学姐的渣男。
路上,霞之丘诗羽开着小车,说道:“你做这种事这么熟练,是英梨梨身上练出来的?”
绪方直树立马说道:“全是为了将最好的自己呈现给你,学姐,今晚玩什么。”
┗|`O′|┛ 嗷~~的一声,绪方直树没想到对方在开车时还能给他一脚。
这是一场悠哉悠哉的旅程,在玩遍了三十个姿势,度过了八个夜晚之后,绪方直树和霞之丘诗羽才回到了东京。
这段时间,霞之丘诗羽肌肤一直处于泛红的状态,让她本来娇艳的脸不禁变得更加诱人。
站在公寓楼下,霞之丘诗羽对着绪方直树说道:“好好回去上课吧,以你的水平,要考个附近的学校都是挑战。”
绪方直树一本正经道:“我不是已经被学姐你包养了吗?还考个毛的试,是你不好玩了,还是软饭不好吃了。”
“滚蛋。”
霞之丘诗羽给他膝盖来了一脚,疼得绪方直树一瘸一拐往家走去。
在学姐消失在他视线的瞬间,他身上一瘸一拐的症状转瞬消失不见,可以说是戏精本身了。
在和学姐在一起的这些天,他并没有腰酸腿软,而是精神焕发,身体好就是了不得,所谓田和牛的理论在他这里不成立,学姐这块田这些天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他太猛了。
想到今夜又将独自度过,他一时还是有些不适应。
回到公寓时,绪方直树发现自己走的这几天,外面的门还是那样坏着。
他走了进去,发现屋子还是原来那样,一样东西都没少。
没办法,这屋子被他搞成这样,就像是在翻新装修到一半一样,到处都是些烂东西,没什么人看得上。
到了此时此刻,绪方直树才发现自己有点空虚了。
是的,在欲望一度被填满之后,又回到了平静的生活,确实有些不太适应。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么多天里,自己连手机都没怎么碰一下。
学姐居然比手机还好玩。
就在他准备出去弄下坏掉的手机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
即便这个身影很难引起别人注意,但是绪方直树依旧发现了她。
加藤惠站在那里,一身寻常的校服,很寻常的淡然神情,却给人一种深陷其中的温柔之感。
她看着绪方直树,很认真道:“直树,你终于回来了。我来了好几次,你都不在家,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你、学姐和英梨梨的电话都打不通。”
说到这里时,一向恬淡的加藤惠脸上突然多出了一抹忧伤的情绪,这是绪方直树以前没有看到过的画面。
他心突然触动了一下,走了过去,抱住了对方,说道:“惠,对不起。”
加藤惠没有动,说道:“我没事的,我只是担心你们都把我忘了。我只是害怕自己某一天,会像你们梦境中一个不起眼的细节,醒来后就记不起了。我真的很舍不得你直树,也舍不得霞之丘学姐和英梨梨。”
当自己仅有的三个朋友都失去了联系,加藤惠不由得联想起了曾经,那个被父母遗忘在家里的曾经。
那可能是她存在感最为薄弱的时候,也是她最为弱小的时候,父母在外旅行了三天,才记起了家里还有一个小孩,这让加藤惠一直以为自己是多余的。
她之后虽然没有表现出那种情绪,但这终究是她的一个心结。
她也想被人看见,被人记住。
直至绪方直树闯入了她的生活,一切终于发生了改变,她已经不想再回到原点。
绪方直树不由得把她抱得更紧,胸口传来的触感提醒着他,这又是一个他不能丝毫放弃的女生。
“惠,我会永远永远记住你的,除非我死了。下一次,我不会再这样失联了。”
这一瞬间,加藤惠将脑袋埋在他肩头,泪水一下子打湿了绪方直树的衣襟。
第34章 关于谁将就谁的小事
就在绪方直树将惠紧紧抱住,恨不得和对方合二为一的时候,他只感觉膝盖中了一针,然后发出了“嗷~~”的一声吼。
痛啊,真的痛。
这时,加藤惠往后退了几步,眼角的泪水已然不见,说道:“我不喜欢第一,但没想到自己会落后这么多。”
绪方直树一脸错愕加疼痛,说道:“啊!惠,你怎么知道的,算出来的?”
他觉得日本的阴阳师恐怕和中国的道士有些像,会算卦,测未来。
加藤惠并没有给绪方直树拔针的意思,奶凶奶凶道:“刚刚试出来的。”
绪方直树一脸膝盖痛,一脸震惊道:“惠,连你这浓眉大眼的都会诈人了?”
加藤惠突然俯身,将膝盖上的那根针拔了出来,绪方直树只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加藤惠看着他,看得出来有些生气,说道:“直树,你做错了事,就必须有相应的惩罚。”
绪方直树害怕又被扎一针,离她远了一点,有些心虚道:“什么惩罚?跪针板?”
这一刻,他才知道跪键盘是一件多么幸福事情,他这里,要是以后犯错,跪针,跪匕首,跪长刀?
加藤惠愣了一下,然后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说道:“不用那么严重,只要你以后能满足我一个心愿就可以。这个心愿不会让你犯法,也不会违背大原则,但是我想要的时候,你必须答应我。”
绪方直树只觉得这剧情有些眼熟,说道:“确认不是三个?”
“三个太多了,我才不像你那么贪心。我走了,明天记得上课,你再不去的话,美心老师恐怕要打你屁股了。”
说完这句话后,加藤惠就走了,没留下一片云彩。
要不是膝盖上还有个针眼,绪方直树恐怕会以为之前的一切都幻觉。
之后,绪方直树彻底回归了校园生活,也确实差点被美心老师打了屁股。
最让这个年轻的新来的老师气闷的不是绪方直树一连请假不少天,而是他一连请了不少天假的情况下,她联系不上绪方直树,还联系不上他的父母。
好几次天都要黑了,绪方直树才从办公室出来。
美心老师只是尝试性说了句“天这么晚了,要不老师请你吃个饭吧。”,结果他居然说“好啊,太感谢老师了。”。
小年轻美心老师不禁有些郁闷加肉痛,暗自感叹道:“现在学生都这么直接了吗?”
为了报答老师的关心,绪方直树再次回复到了努力学习的状态,效果居然很不错。
学姐的考试成绩没要多久就出来了,没有任何意外,东大文学系。
在他生活重回正轨,学姐开始为大学生活做准备的期间,他也一直在寻找着英梨梨的消息。
直到这一天,樱花已经差不多谢完了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有关于英梨梨消息的匿名信。
这封信的内容是否真实无从考究,而他也不需要考究。
这是绪方直树第一次意识到,思念一个人会让人发疯。
他真的很想念英梨梨。
当那辆飞往英国伦敦的飞机载着绪方直树去到陌生的国度时,机场外的咖啡馆里并排坐着两个人。
霞之丘诗羽端起了杯垫上的咖啡杯,说道:“惠,我们是不是干了一件蠢事?”
加藤惠笑盈盈的,回答道:“学姐你太聪明了,蠢一次挺好的。我倒是比较关心,直树能不能把英梨梨带回来。”
霞之丘诗羽淡淡道:“如果他钱够,能找到英梨梨,就那败犬纸一样的防御线,秒秒钟崩溃。”
加藤惠微笑道:“我倒是觉得泽村同学挺厉害,这一次坚持了挺久。”
“坚持得越久,崩溃得才越快。”
霞之丘诗羽淡淡说着,语气中有一种看穿一切的自信。
......
伦敦的天气有些潮湿,绪方直树走在其间,有些头疼。
一是他英语一般,路不好找,二是他担心签证不够久。
他已经做好了做持久战的准备,就算这次呆满签证期还没找到英梨梨,下次还来,没钱了大不了出**体问学姐借。
伦敦大桥上,绪方直树干啃着面包,看着行色匆匆的外国人,以及兴致勃勃的游客,总觉得他不属于他们任何一类。
他不是当地人,英语蹩脚得厉害,买个东西基本都是“this,that”,课堂上学到的漂亮语法,一见到外国人就半天憋不出来;他也不是游客,他没钱请一个导游专门带他来找媳妇儿。
伦敦,圣保罗女子学校里依旧是一幅莺莺燕燕的画卷。
这里是女子学校,住在里面的自然基本都是女生。
学校里的外国人并不少见,但是像英梨梨这种肤白貌美的混血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力。
依旧是标志性的金色双马尾,很淑女的校服配上她显得有些忧郁的眼睛,让她颇受关注。
作为一个插班转校生,英梨梨很快适应了自己的生活。
因为她只有尽快投入生活,才能缓解心中的痛苦。
这是她离开那家伙的第96天,从最开始的很不习惯、痛苦不堪,再到逐渐适应,她觉得自己变得坚强了很多。
又是一个周末,英梨梨和两个新朋友一边说笑着,一边向校门外走去。
校门外是一条悠长的坡道,没有繁花却有绿树,与古朴的建筑交错着,很有美感,像是一幅上色高明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