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满仓
绪方直树和加藤惠没有意见,于是三人就向教学楼走去。
夕阳下的教学楼建筑大部分隐藏在阴影中,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口巨大的棺材,埋藏着很多秘密。
三人来到了二楼,高一B班的教室外。
教室门已经关了,由于光线变暗,整个教室重影叠叠。
眼看四下无人,绪方直树用剑贴着窗户的缝隙一翘,一扇窗户就无声打开了。
看着绪方直树这般熟练的操作,英梨梨和加藤惠都有些无语。
绪方直树没有理会这些,率先进入了教室里。
教室里面依旧平平无奇,和平时无人的教室并没有什么区别。
由于担心被管理员发现,他们并没有开灯。
教室虽然要比白日按一些,他们依旧能看得清楚。
眼看他们要一无所获,加藤惠突然指向了后面的黑板。
后面的黑板被精美的板报内容所占据,但是加藤惠却注意到了它的右下角。
那是一块漫画的版块,画中有一个小女生孤独的站在一间屋子前,旁边是一棵很大的树。
这用粉笔画的漫画很有水平,笔法细腻,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很快的,绪方直树就发现了异样,那个小女生很像秋叶小原。
戴着一副镜片很厚的眼镜儿,个子小小的,即便五官比划寥寥,却很传神。
绪方直树不由得开始佩服起惠的观察力了,连这个细节都能注意到。
这东西像是某种提示,于是他不禁问道:“这地方是哪儿?”
英梨梨淡淡道:“美术室。”
是的,那棵大树和那两层楼,只有学校的美术室。
得到了线索后,绪方直树显得有些兴奋,毕竟不用在这学校里抓瞎了。
老实说,学姐送的新剑现在还没有用上,他还是有些不爽,就像是一拳打在空气上一样。
他最烦这种玩阴的鬼东西,反而觉得那次戳大蛇眼睛很爽。
爽到他梦里都想再来一次。
三人开始下楼,往美术室那边走去。
走在路上,绪方直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的,不对劲,像是少了点什么。
这种感觉让他身体保持着一定的紧张度,剑也一直握在手里。
这时,加藤惠说道:“直树,你这样拿着剑要是被管理员抓住了,会不会出问题?”
绪方直树说道:“就给他解释我们玩cos***y吧。”
加藤惠还是不放心,说道:“还是我帮你拿吧,反正他们一般发现不了我。”
绪方直树突然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将剑递给了对方。
就在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上面写着“英梨梨”。
一时间,巨大的恐惧感笼罩而来。
绪方直树猛然回头,只见惠已经冲了过来。
他连忙往后一倒,可是却慢了半拍。
三根银针扎入了他的腹部,带来了巨大的刺痛感。
要不是他近乎本能的往后倒,恐怕这针已经给他来了个对穿。
在倒地的瞬间,绪方直树一个反手平板支撑,就往下滑去。
而英梨梨提着刀就是唰的一声,斩在了楼梯上,碎石飞溅。
虽然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现在绪方直树大概知道了一点,惠和英梨梨都是假的!
惠能一眼看见黑板报中的细节,显得很奇怪;而刚刚他之所以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就是太安静了。
有英梨梨在,氛围不该那么安静才是。
绪方直树一边攀爬着,一边强忍着疼痛将腹部的银针拔了出来,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叫声。
他的身后,英梨梨和惠紧追不舍,在黯淡的光影中,她们脸上布满了狰狞与狂热的情绪,宛若两只饿极了的鬼。
绪方直树忍着痛,靠着自己高超的攀爬技术两人拉开了距离,然后飞身躲进了一处绿化带里。
他摸了摸腹部的针眼,正在不断渗血,痛得可以。
现在他的剑也没了,自然不可能是假英梨梨和惠的对手。
这时,他立马掏出了手机,发了条短信给英梨梨过去。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除非我和你电话确认了对方。”
几乎同一时间,他将手机熄屏,屏住了呼吸。
绿化带外,出现了两个本该很靓丽,此刻却很恐怖的身影。
第6章 我想永远呆在那里
英梨梨和加藤惠在附近徘徊着,加藤惠手中不仅有银针,还有绪方直树的剑;而英梨梨则握着她的刀,神情阴冷。
绪方直树斜斜躺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腹部的针眼很痛,很显然那几根银针被动过手脚。
他实在是弄不懂,为什么加藤惠和英梨梨眨眼间就变成了假的。
那真的在哪里?
就在这时,附近绿化带的绿植响起了被拨开的声音,他依旧一动不动,宛若万年王八。
唰的一声,刀锋在附近划过,将植切开,离绪方直树不到一米距离。
她们就在附近。
绪方直树直接放弃了呼吸,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的存在,他恐怕和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
剑道的进步,不仅在于明白斩杀的奥义,更在于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不到最后时刻,他一定不会动。
腹部的疼痛在消退,他也需要时间恢复一些体力。
透过植被的缝隙,加藤惠和英梨梨的脑袋在他是视线中一闪而过,然后他发现,两个人好像都长高了不少?
那本来很长的刀,在英梨梨手中看起来好像刚刚好。
就在这时,草丛中猛然伸出了一张脸,吓得绪方直树一滚,起身就跑。
那是一张碎脸,英梨梨的。
她的脸应该是被类似鸟嘴的东西撑破了,看起来特别恐怖。
陡然发现绪方直树的踪迹后,她就猛然追了过来。
绪方直树算休息了一段时间,转瞬动如脱兔,跑得极快。
他充分发挥了跑步的技巧,步子要大,频率要快,只要不扯着蛋就行。
他这种前冲的速度,就好比一个人一直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长跑一样,看起来有些浮夸。
可是他很快发现,身后的“英梨梨”却越追越紧,缘于这个时候,她比绪方直树还高了一截。
她脚上的皮肤已经完全撑裂开来,露出了鸡爪一般的内里。
于是黄昏下的学校出现了一幕格外荒诞的场景。
一只巨大的鸡在疯狂追着绪方直树。
唰的一声,绪方直树就地一滚,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条深刻的刀痕。
他头也没回,弓身一躲,刀锋顿时贴着他的头皮划过。
MD,差点被削成地中海!
趴在地上的绪方直树就地一缩,双脚一个剪刀腿剪中对方右脚。
可是下一秒钟,他已然龇牙咧嘴。
他只觉得剪到了一截钢筋上。
眼看刀锋再次斩下,他身体再一缩,直接穿裆而过。
紧接着,绪方直树一声大喝,猛然抓住对方脚踝,一抽。
只听见嗡的一声沉闷声响,仿佛菜刀砧入猪肉的声音。
绪方直树爬起来一看,持刀的“英梨梨”完成了自杀。
那柄长长的锁链刀贯穿了她的脑袋,刀锋上还淌着鲜艳的血。
由于英梨梨的外皮已经被撑得差不多没了,所以绪方直树总觉得这是大型禽类宰杀现场。
他对鸡这种东西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公鸡。
除非它们变成了鸡腿、鸡排,不然是很凶的代名词。
有些有关斗鸡的比赛,甚至可以说比较血腥。
绪方直树一脚把对方踢了个翻身,看着那张人不人,鸡不鸡的脸,只想说鸡你太美。
为了避免对方没死透的反扑,他一脚踩在胀大的鸡胸脯上,咬牙将这柄链子刀拔了出来。
看着这个把自己脑袋戳个对穿的家伙,萦绕在他心头的恐惧不禁消减了不少。
这玩意儿智商好像一般,而且现在他有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