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满仓
他看着逐渐逼近的老太婆，说道：“外婆，你的屁股还好吗？”
那老太婆前行的步伐在这时停了下来，那只浑黄的独眼出现了一点变化，就像是浑浊的潭水被搅动了一般。
对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没有说话，继续往前一步。
绪方直树脑袋一偏，藏锋剑斜斜一甩，说道：“你再过来的话，别怪我不敬老了哈。你虽然是惠的外婆，但是我打老人和小孩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时，外婆的笑容变得越发瘆人，再次往前一步。
她每走一步，地面的草仿佛都衰老了不少，像是提前进入了冬天。
这时，加藤惠摸着胸口，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古怪的老太婆没有回答，继续往前。
加藤惠不退反进，说道：“因为你不敢说话，是因为你一说话就会露馅，你根本不是我外婆！”
老太婆的步伐在这里停了下来，笑容变得越发古怪。
她看着加藤惠，突然张嘴，说道：“你很聪明，说对了。”
这声音根本不是人语，仿佛无数恶毒的虫子挤在一起发出的声响，让人遍体生寒，但是绪方直树和加藤惠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啥，不是外婆？”
这一刻，绪方直树崩了长辈屁股一枪的心虚感顿时一扫而空，不由得兴奋吼道：“干你丫的！”
几乎同一时间，那棵大树发出了一连串脆响。
几十根树枝挣脱了“束缚”，如破空的羽箭一般，向那老太婆扎去，声势惊人。
星空之下，这些带着绿叶的树枝争先恐后，交织在一起，还真有一点天外飞仙的感觉。
我，绪方直树，剑仙（划掉），木头剑仙，打钱！
第19章 好像一只狗耶
树枝如大剑一般射下，声势惊人。
那独眼老太婆空出的眼窝往上一看，冒出了一点猩红的光芒。
几乎同一时间，为首的那根树枝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变化，前端径直化作了一圈圈旋转的纸，如变魔术一般。
本来意气风发的绪方直树见状，心神微动，暗道：“尼玛比老子还能唬人？”
可是下一刻，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因为这树枝变纸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慢一点。
两秒钟后，那独眼老太婆身体一个后撤，身前的地面被没有完全纸化的树枝扎出了一个极深的窟窿，泥土飞溅。
这老太婆的能力明显和纸有关，但是她遇到了和之前绪方直树一样的状况，虽然同源于木，绪方直树控制纸的能力不如她，但她控制木的能力同样不如绪方直树。
紧接着，剩下的十来根树枝已经接连射来，她的身法不由得变得诡异起来，明明弓着身体，看起来老态龙钟，但是偏偏在里面穿梭自如。
凌晨的森林公园还有些薄雾，她在其间闪躲的影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鬼影。
只不过她好几次想要靠近绪方直树和加藤惠，又都被这些树枝逼了回去。
只能说绪方直树的打法有点脏，本来树枝如剑一般的攒射，在入地之后，又像锥子般上刺，上下左右都来，让人防不胜防。
一番缠斗下来，双方谁也没奈何谁，但是绪方直树的额头已经有汗水溢出。
连续高强度的驭木操作，还是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不过这样的消耗还是带来了些许效果。
这个时候，只听见咔嚓一声，那老太婆的脚被穿出了一个大洞，却不见血。
不过现在的绪方直树根本不管这些，一招得手后，直接发动了更加凶猛的进攻。
没血就没血吧，把你撕成碎片就好。
要不是气枪之前落在了家里，绪方直树现在甚至想给对方来几枪。
绪方直树没有想到，自己能驭木了，带着十多根树枝乱戳了，居然还有缺枪的时候。
只见那些树枝变成了一道道残影，发出了嗡鸣的声响，恐怕真正的刀剑也不能比它们更强。
那老太婆一边躲避着它们的锋芒，一边让这些树枝纸化，拖慢它们速度的同时，还让它们变得更细。
东西越细，越容易被折断，比如......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之前最先冲下来的那根树枝被老太婆一长切中，变成了两截，之后纷飞如纸。
加藤惠冷冷站在一旁，准备找机会偷袭，可是由于身体的麻痹状态还未完全恢复，还不能像武林高手一般掷出飞针。
她之所以判断对方不是外婆，不仅是因为对方不敢开口，还在于对方对她了解的并不深。
外婆是知道她这个人反应“迟钝”的，就算要对付她，断然不会用之前床底纸人那种一惊一乍的方法。
普通人很容易被这种状况吓得半死，甚至直接被吓破胆，但是她不是普通人。
所以这只能证明，这不是她外婆。
得到了这一结论后，不论是她还是绪方直树，心理压力都小了不少。
就像绪方直树那句直接冒出来的“干你丫的！”，其实她也想这么说。
这个时间点，在这郊外森林公园里的这个位置，连流浪汉都不会来。
两人背后是一片湖泊，在暗沉的天空下，看起来像是深渊一般。
而最近的一处路灯，都要在几百米之外。
这样的地方，自然最为适合厮杀。
砍了人，或被砍了，都不会第一时间暴露。
事实上，到了这个程度，哪里还管得上什么暴露不暴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眼看第一根树枝已经折了，绪方直树不由得叫道：“惠，给我来一针！”
加藤惠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对着绪方直树脖子就是一针。
一瞬间，绪方直树只觉得整个人的灵魂都出现了变化，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脑海，然后化作了无数朵盛开的莲花。
爽，大爽！
这一针扎下来，绪方直树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这一刻，他突然有所悟，原来当年紫薇被容嬷嬷针扎，是爽得大哭大叫啊？
阿黑颜？
“剑来！”
绪方直树胸口豪气顿时，猛一开口。
弹指间，藏锋剑就如闪电般飞来，整个暗沉的环境仿佛都被破开了一线。
嗷的一声，他一口咬中了剑柄，然后趴在地上，如哈士奇一般冲了过去。
在前冲的瞬间，两根树枝唰的一声飞了过来，贴在了他背上。
在加藤惠的眼中，冲出去的绪方直树好像......
好像一条狗。
那老太婆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只见一道暗影冲了过来，速度极快。
绪方直树本来如哈士奇奔跑的身影一下子恢复成了人形，背后的两根树枝飞入他手中，然后直接刺出。
只见他左手内的树枝快若闪电，右手的显得有些缓慢，不，应该说显得比较凝重。
那老太婆面对闪电般刺来的一剑，身体一个诡异的弯折，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躲了过去。
几乎同一时间，她身后那些盘旋的树枝猛然发动攻击，向她刺来，想来一个两面夹击。
可是这老太婆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之前落在地上的“纸”盘旋而起，化作了一条长蛇，直接把这些树枝卷飞了出去。
她的注意力放在绪方直树的右手，这看起来并不快，却很沉重的右手。
地上的纸张呼啦啦的往她左手上卷，叠得厚厚的，然后裂开了一道大口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深不见底的巨口。
她要吞剑。
吞绪方直树用树枝刺出的这一剑。
自从剑道（登堂入室）之后，绪方直树对剑术的理解出现了很多变化，他不再拘泥于日本剑道的流派，甚至理解了一些中国的古剑术。
可以见得，这剑圣传承中的剑圣，不只会日本剑法。
只见他手中的树枝直接震颤成了虚影，连上面的树叶都化作了飞絮，脱离了树枝。
咔嚓一声，树枝的最前端被那张大嘴咬中，一滞。
由纸叠加成的巨口边缘出现了一点裂痕，但是那老太婆却笑了起来，笑得很阴森。
在绪方直树的视线中，他右手的这根树枝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崩坏，但是他的神情却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在这腐朽的力量抵达树枝中段的时候，他直接松手，选择了弃剑，然后露出了一个哈士奇般的笑容。
是的，嘴里含着藏锋剑的绪方直树笑得真的很像哈士奇。
随着树枝摧枯拉朽般的损坏，那独眼老太婆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但是她诡异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因为她相信自己的速度。
从一开始，绪方直树右手这一剑都是饵，力量集中在前端，到了中段后已经没有了。
独眼老太婆后知后觉，但是并不慌乱，因为她那被纸重重包裹的左手已经出现变化，很快。
绪方直树不管不顾，身体与脑子那种兴奋感催动着他使出这一剑。
这用嘴使出的一剑！
只见绪方直树嘴中的藏锋剑横斩而出，犹若寒星一瞬。
这一剑蓄势已久，连着念力的驱动，速度和力量飙升了两档次的同时，还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并不平衡。
对于这种挥剑方式，他一点也不熟练，只见他嘴巴在这时一斜，一扯，哈士奇的笑容变成了苦涩，然后那本来横斩的剑锋在中途突兀往上一斜，将这老太婆的肩膀连着半边脑袋切飞了出去。
那老太婆愣在了那里，特别是那只伸过来抵挡的厚重纸手，在风中显得有些冷清。
这TM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