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651章

作者:灰白之裔

六柄放大科幻版的滑膛枪在巴麻美的羽翼附近具现,巴麻美的手指缠绕着黄色的缎带,具现了第七把步枪,她勾动扳机,滑膛枪内的项圈快速充磁,七道雷光从天而降,精准的命中了炼狱七姐妹的所在。

崩飞的碎片划破了邦唐太太的脸,这老疯子跪下来不住的祈祷,似乎在祈求她的信仰能给予她加护,战胜一切邪魔外道。但她注定会失落的,因为她信仰的神在她把固定枚数的棋子投入棋盘后便舍弃了她。

除却邦唐太太,已经洗脱了罪名的德·苏朗日伯爵与他的卫兵、朋友一起趴在地方,双手护住头部,他们与外面的卫兵联系不上,在这场超能大战里只求自保。安洁莉娜守护着唐璜,当她使用力量的时候,背后的衣服被银色的纹路浸染,只是那让她得以封圣的力量也无法阻止黄金箭的接近。

在一连突破了数重阻碍后,谢丝塔45与谢丝塔410制造的必中之箭已经来到唐璜眼眶附近,尖锐的箭头在戳中唐璜眼瞳之前硬生生停了下来,箭杆剧烈的抖动着,慢慢弯曲,失去力道坠落在地上,化为一只黄金鲽消散。

怯懦的谢丝塔45,恶趣味的谢丝塔410强行射出了第二支箭,她的努力是徒劳的,唐璜劈手让他酝酿好的法术砸了下来,连带着抓住指向他心脏的箭。

“携带着‘必中’因果之箭?是个好玩具。”

唐璜徒手捏碎了黄金箭,闲庭信步的走向谢丝塔姐妹兵,谢丝塔20的利箭如织,每一箭都只来得及命中他的残影。身为队长的谢丝塔00迎了上去,她看到男人折叠的右臂伸向脖颈的左侧,再打开时蓝色的虚影编织为巨大的直刃剑扫向她的腰部。

谢丝塔00跳了起来,躲过了唐璜右手操纵的直刃剑扫过的轨迹,她仅存的右眼映出唐璜左手里握着的手枪。

晶体子 弹螺旋着出膛命中了谢丝塔00的小腹,留着淡黄色长发的兔子兵在半空里弓起身子,咳出一口血来,她被子 弹二次引发的力场法术击飞。在她倒飞出去的时候,蓝色的虚影从地面冒出缠住她的脚踝,一下子把她丢了出去,砸倒了谢丝塔45与谢丝塔410这对组合。

唐璜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一下子把谢丝塔20与谢丝塔127一同抓了过来,男人诡异的和两位一脸懵逼的兔子兵跳了几步热情的弗拉门戈,他牵着谢丝塔20的手高举过头顶,让她在自转的同时绕着自己转了一圈,松开了手,躲过谢丝塔127匕首的刺击,伸脚扫倒了谢丝塔127,在她倒下的同时伸出托住她的背脊,恰似舞曲的最后一个节拍。

只是,两位男女眼里没有温情脉脉,只有杀意,谢丝塔20晕晕乎乎反应了过来,她瞄准了唐璜,又因为男人丢过来的同伴慌张的躲开,等她再去瞄准唐璜的时候,男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侧面,使用缎带把她五花大绑,在在倒下的同时,看到同伴们一个个也是如此模样。

唯一受到唐璜的礼遇的是谢丝塔45,在唐璜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径直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等唐璜抓着她的兔耳向上提的时候一动都不敢动,眼里满是委屈。

“无论哪个位面,兔女郎在打仗的时候都不怎么靠谱啊。”唐璜感叹了一句。

再回头的时候,巴麻美已经降落在地面上,刚才她在升空之后就是展开武装进行精准的定点打击,炼狱七姐妹根本没有行使自己的手段进行杀戮的机会——她们的本体是七根桩子,每一根都代表了七宗罪里的一种,用来审判召唤者指定对象的罪行。

在压制了场面后,唐璜看向小格朗维尔,后者扯着自己衣服上的纽扣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刚刚,他作为人类方的侦探几乎给了唐璜致命一击,但接下来见证的并非唐璜的处刑而是一场短促并且激烈的战斗,圣心派的修女们皆被压制,唐璜一方掌控了局面。

“我呢,曾在异时空看到名为基因会的人类组织,斯克兰顿现实稳定锚与Xyank/Anastasakos连续时间槽的构想相当有趣,我虽然不可能在这里组装出机械,但根据其构想以法术的形式,借助现世界的法术结构,短暂的扩张我关乎时空的全一与恒一,覆盖整个棋盘,让整个棋盘的时空变得不可干涉,提供我不需要承担风险的干涉时空的方法,把棋盘与上位世界剥离,让玩家们失去干涉能力,现在,这棋盘归我管了。”

唐璜对着小格朗维尔笑了笑,说道:“不懂也没关系,那就说点你懂的,‘杀死受害者的法术来自于我’?以红字宣告,在19:00到19:35之间我不曾释放任何法术。”

“那么,你使用.....”

检察官话到嘴边,发现唐璜之前宣告过不曾使用延时法术,他急中生智,说道:“那么你逆转因果,在后面的时间使用法术,回溯时间杀死了受害者。”

“以红字宣告,我不曾使用任何逆转因果的法术。”

“如果,你的同伙使用法术借用你的魔法.....”

“以红字宣告,我的同伙没有使用逆转因果的法术。”

“造成这一结果的未必是同伙,某个路人,甚至是你的敌人,把你的法术弄来之后再次.....”

看到唐璜似笑非笑的脸,小格朗维尔知道如果他这样解释,等同于唐璜没有主观杀人意愿,最多落下一个监管不力的轻微罪名,随便交一笔钱就能解决。他想要的是,是以检察官的身份逮捕要犯,犯人的份量越重越好,这样他才能被上司重视,获得提拔,夺回青梅竹马的芳心。

男人就是这样,女人放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要,等别的男人来抢的时候又突然觉得这相伴的女人珍贵。

安洁莉娜不知道小格朗维尔为了她敢正面得罪大法师,她只觉得青梅竹马是个混蛋,以前看错了他,躲在唐璜身后朝检察官吐舌头竖中指。作为大家闺秀也好,虔诚的贞女也好她都不能做这些,所以当她实际这么做的时候,一种践踏规则突破禁忌的朴素快乐萦绕在她心头,就像小时候她偷偷溜出去玩,明明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是她就是快活的像只小鸟一样。

“如果您只是想要猎取一个足够分量的猎物成为您晋升的功绩,一味的指向我并不能导致一个好的结果,看吧,您对我的审判已经来到了死胡同,我最多承担一个监管不力的轻微罪行,而您也不可能凭着‘谁也不是的她’去你上司那里邀功请赏,真正的行凶者已经离开了。”

“她在哪里?”

“上位世界与幻想世界的夹缝里,你是到不了那里的,就算你追到那里,也不是她的对手,那一位已经触摸到了时空法则的边缘。”

他伸出手来彬彬有礼的对检察官发出邀请:“我和德·塞里齐伯爵也算是好朋友,想必他乐意提携一位能干的后辈。‘来自巴黎的王家检察官与大法师精诚合作,破坏了盘踞在巴耶的邪教徒团体企图染指圣女阁下的阴谋’,这样刊登在报纸上的消息更加让人心动,对吧。”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刚才小格朗维尔还在和唐璜针锋相对,但现在在大法师提出行动方案之后,他深呼吸了几下,让头脑冷静下来,把事情摆在利益的天平上分析,在对唐璜个人的好恶与前途之间,他犹豫了几秒钟,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前途。

“安洁莉娜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带给她幸福。”检察官说。

“不,幸福首先要靠安洁莉娜自行领悟其中的含义,而后要靠自己的行动去争取,我能做的,最多是给点提示和在背后推一把罢了。”

邦唐太太诅咒了唐璜十遍,向她的神祈祷的次数更多,但玩家们借给她的道具已经被唐璜制服,就连侦探本人都被唐璜笼络,放弃了对他的追诉讼,使得大法师顺利的变为无罪的状态。

“我不会因为子虚乌有的罪名逮捕邦唐太太与圣心派修道会,”小格朗维尔说:“凭着良心见证,如果大法师先生能够确切的证明他们的罪行,以公义之名,我定会逮捕他们。”

“这下子有意思啦,”回过味来的吃瓜路人德·苏朗日伯爵对两位同伴说:“大法师先生不仅成功从杀人罪名里脱身,还准备把圣心派拖下水,让小格朗维尔这条疯狗去咬上几口。”

形势瞬间逆转,唐璜在说动人类方的侦探反转立场加入他的阵营.....不,是他洗白了自己 主动加入人类方之后,对着邦唐太太说道:“我刚才说过吧,我已经接手了这个棋盘,那么我宣布棋盘已经反转,现在我是人类方的侦探而你是被审判的魔女。

来吧,邦唐太太,让我们进行红蓝字对战的第二回合。”

第五十章 家庭的和睦(5)

“我的罪行?”邦唐太太怒极反笑,“我虔诚的祈祷,天天念诵着父的名,凡事力求尽心尽力,教会的募捐从没落下过,他们都说我死后一定能上天堂。反倒是你,不管你生前如何威风,死后必定万劫不复,我能看得见,因果的报应现在就缠在你身上!”

在激动的情绪之下,与安洁莉娜相似的背后从邦唐太太背后传来,这老妇人也拥有圣痕,作为一个宗教的狂热分子,她必定把充满风险的圣痕植入手术视为一种试炼,试炼之后等待她的天国之门洞开。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我知道每一个抉择里那些牺牲者的分量,清楚我到底做了好事还是坏事,并不会因为我所持的立场把坏事涂抹成好事。以人类而言,我们都逃不过立场之争,但有些东西是超越立场的。

但你不一样,当你为自己恒定了虔信者的立场后,以天国之名,你为你的每一次行动都赋予了合法性和道德上的优越感,然后,有些不能忽视的东西理所当然的被你忽视掉了。

你说你虔诚的祈祷,天天念诵着父的名,但既然神爱世人,祂必然以普度众生为己任,你所求的祂平等的爱着你的兄弟姐妹,还是特别偏爱你一个?

你说你凡事力求尽心尽力,教会的募捐从未落下过,但我看本城的教堂富丽堂皇,本城的教士披金戴银,当他们坐在马车上扶着所谓的圣物游行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可以被赈济的成分在里面,他们一个个肥头大耳,脸上满是红润的油光,而看着他们路过的市民们心生艳羡,衣着破烂勉强维持生活的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馈赠。”

“我的财产我做主,我捐赠给教会,是为了证明我的虔诚和对主事业的热爱,我对穷人们一毛不拔,是因为贫穷正是给予他们的试炼,唯有跨过贫穷才能看到天堂之门洞开,他们穷是因为他们懒惰,他们穷是因为不思进取,当他们明白根植于身上的原罪时,他们才能凭着自己的努力收获财富,这是我给予他们最大的善意。”

唐璜摇摇头说:“你让我想起了一种人,他们挂着狗头猫头的遗像,写着‘每个生命都值得人们温柔以待’,然而在这爱心满满的横幅下,一只煮熟的鸡却摆在那里,让他们的表演成为了凉薄的笑话。

你和他们一样,你不坏,而是蠢,又因为蠢让你的实际表现又蠢又坏,而我理解的另一件事是,社会的主流舆论把在那些拥有话语权的阶层手中,有些人明明是因为你们吸得血而变得贫穷虚弱,你们却整天出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没人逼着你减轻佃户的徭役,没人逼着你去给贫民捐款,但至少请你没做这些事的时候,别以慈善家的立场自居,仅仅因为你捐给了不需要捐款的阶层,就以此为立场去指责别人如何如何,这样做.....真的很恶心,圣母与圣母婊真的是有区别的。”

唐璜摇了摇头,他知道这番话动摇不了邦唐太太,这些相对于社会主流圈子的小圈子常常以不同于主流为傲,你越是压迫它,反而让小圈子里的成员抱团产生殉道者式的优越感。他看向检察官说:“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