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623章

作者:灰白之裔

原告没有再上诉的意思,原本抄袭就告的有点牵强,唐璜又请来那么厉害的律师,完全没有胜算的可能,折腾折腾对方也算让自己的嫉妒心得到了平息。

“如果您有那个意思,我可以反手把原告告上法庭,看得出来,他们只是纯粹嫉妒您的助手小姐所取得的成绩。”

唐璜摆了摆手,拒绝了阿尔贝的建议。麻烦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解决带来麻烦的人,这件事他已经安排人手去做,还不过不对律师说罢了。

“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报酬了。”唐璜掏出一张法兰西中央银行的支票说:“我知道你的事业很需要钱,这算是我小小的善意。”

“你怎么知道.....”

律师紧紧闭上嘴巴,刚才下意识里脱口而出的话已经肯定了唐璜对他情况的描述。他顿了顿,改口说道:“你调查过我。”

“我看了一份《东部评论报》上,某位A.S先生发表的短篇小说《爱情产生的抱负》,对这个故事有些好奇,因为A.S正好是你名字的缩写。

为了排除巧合,我以我的助手小姐的名义给当地出版社寄了一封信,得知《东部评论报》的主编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而躲在后面操控公子哥的就是你。你在当地为教会打赢了几场官司,利用从教会那里赚来的人情结识了更多显贵。当地人谈起你的时候,都说阿尔贝·萨瓦吕斯先生乐善好施,慷慨大度,颇有骑士之风,正好是小说里那位罗道尔夫的写照。”

“这只是个巧合,我承认我写了那篇小说,把自己的理念投射到男主人公身上也很正常。”

“是的,很正常,这条线索到此为止。但是,我给巴黎以及科西嘉的朋友都写了一封信,拜托他们查一些东西,然后他们的反馈让我近一步的认识了你。”

唐璜扬了扬手中的信,接着说道:“我拜托巴黎的朋友查查萨瓦吕斯这个姓氏,发现是奥属尼德兰(比利时+卢森堡)的名门,但这个家族几乎绝嗣,只有一个未嫁的小姐和百万家产。

但我的朋友很有责任心,他通过纹章院与当地人取得了联系,得到了萨瓦吕斯的谱系,发现前任伯爵除了一个合法的女儿之外,还有私生子,那位私生子和您同年同月同日生,又都是在法国宫廷当过侍从官,都有一个寡居的母亲,还都是在大学攻读的法律。

最妙的是,我科西嘉的朋友告诉我,意大利的确有一对老夫少妻的公爵夫妇。为了拼上最后一块拼图,我又查阅了《东部评论报》的订购客户,发现它基本集中在弗朗什-孔泰地区,唯有一份被寄往了意大利的米兰.....对,就是A.S先生小说里男女主人公相识的地方。

所以,你是故事里的罗道尔夫,而你单恋十年的人就是意大利的那位公爵夫人。”

面对唐璜的调查结果,律师愣住了,他的过去在短短十三天里被唐璜挖掘殆尽,轻薄的就像几张堆叠的信纸。

“我挖掘你的过去不仅仅是因为好奇心,而是看中你的才干与进取心,想要把你挖掘到我公司的名下,保护伞公司会聚集全法国的精英做一件大事,而这大事里我希望也有你的一份。

如果你答应,我会为你支付你想要的报酬。”

唐璜对律师递出了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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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阿尔贝·萨瓦吕斯(2)

阿尔贝本想要发怒的,唐璜说是邀请,但单方面的透明了他的信息总有种强买强卖的嫌疑。但权衡了双方的实力后,他觉得自己单枪匹马对付一位实力与关系都很牢靠的大法师简直自寻死路。

他压抑住自己的不满,抬起头来说:“你的朋友可真多。”

“人脉的多少也是评价一个人强弱的一部分,”唐璜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人的欲望无限,而实现欲望的资源有限,这时候就需要交换。与其和不信任的陌生人交换,还不如把陌生人变成可以信任的好朋友,这样要安全的多。”

“所以,你想让我成为你的朋友?”

“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浪费时间打听你的事情。”

“但是朋友之间的信任,是建立在对等之上,我对阁下一无所知,阁下却对我了如指掌,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我是你的玩具,你的棋子,你的下属。”

唐璜微笑着,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游刃有余的态度让阿尔贝焦躁。把律师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消磨殆尽后,唐璜才重新开口:“确实你对我一无所知有点不公平,那么我来说说我的目的好了。

每一位法师梦想的顶点都是冠位法师,不过我比他们多一点权力欲,法兰西法师协会的位置我很是挂念,想着某一天我也能坐上那个位置对下边的人发号施令,所以我也希望能汇聚一批有野心有能力的‘朋友’。

关于‘朋友’的定义,我们大可以开诚布公些,在我眼里,只有能提供稳定利益交换的都是‘朋友’,毕竟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哪怕是你,萨瓦吕斯先生,一位可敬的爱的战士,喜欢上阿尔盖奥洛公爵夫人也必有缘由,从你的小说里,我看得出你先是倾心于她的美貌,然后又为她的气质与谈吐着迷,最后则是肉体与灵魂。

据我所知,那位公爵夫人的丈夫已经快要死了,加上她必须要守寡的三个月,你剩下的时间也不会剩下太多。而你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积极的竞选省议员,成为萨瓦吕斯男爵先生,然后再进一步获得王上的宠爱,成为萨瓦吕斯伯爵,这样你与寡居的阿尔盖奥洛公爵夫人结合就变得名正言顺。

先前你展现的疲惫就是竞选所致,而你不顾疲惫之躯帮我打官司,恐怕也不是看中了那笔钱,而是看中了一位大法师的影响力。”

唐璜最后一段话是基于之前情报的推测,但看到阿尔贝的表情,他明白自己错了。某种他未掌握的情报干扰了判断,律师的确有求于他,但不是为了竞选省议员的事情。

“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唐璜问。

阿尔贝犹豫了一下,他最终下定了决心,向唐璜坦白了自己心底最后一块秘密——

“大法师先生,我可能见了鬼了。”

阿尔贝看唐璜做了一个“多说些”的手势,抿了抿嘴唇说道:“就是表面意义上的见鬼,从前段时间开始,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都能感受到异样的视线,一直持续到夜里两三点我入睡的时候,而在梦里,我能听到呢喃。”

“有考虑过心理因素的影响吗?一个人压力过大、身体不健康的时候或许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一开始我也那么想,希望是自己吓自己,我开始减少咖啡的摄入,多吃水果蔬菜与鱼肉,更合理的分配我的时间来工作,给自己腾出更多休息的时间。当我转变生活方式后的最初一两天里,这种策略奏效了,但之后,那噩梦又回来了。”

唐璜写下“心理因素”又把它划掉,听到阿尔贝接着说:“到后来,那鬼魂越发厉害,竟然开始念诵我在报纸上刊登的短篇小说,甚至提到了我所爱之人的名字。”

“这未必是鬼魂,倒像是人类做的。”

“我也希望如此,”阿尔贝露出一丝苦笑,“我怀疑是我的邻居、死对头买通我的仆人进行恶作剧来摧残我的精神。我瞒着所有人,包括我的贴身仆人偷偷藏了一把枪。我还是按照正常的作息睡觉,躺在床上背对着门窗,怀里藏了一把枪。我打算等着入侵者,听到动静后就跳起来用枪指着他,看清对方真实的模样。

前三夜我一无所获,在第四夜,我嗅到了一股异样的香气,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知道猎物来了。但是我怎么也动弹不了,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然后,一只素白的手把我翻了过来,夺走了我的手枪,放到了桌子上。

‘这样可不好,武器不该出现在我们的幽会里’。

入侵者应该是个女人,她语气轻缓,迷人的香味让我想起了远在意大利的爱人。她的身高至多到我胸口,却有力气把我抓起来,揽着我跳圆舞曲。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记得深栗色的头发、丰盈的胸口与恰到好处的腰肢,她紧紧和我贴在一起,让我看不到她的正面,但我敢肯定她穿了白色婚纱一样的东西跑来和我‘幽会’。”

“先生,虽然很离奇,但我敢断言这是人类所为,因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鬼。”

唐璜给阿尔贝倒了杯红茶安抚对方的情绪,接着说道:“她牵着你的时候,有施加任何法术吗?”

“或许有,大概,我不确定,”律师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额发,“我看不清她的脸,没法确定她张没张嘴唇,其他的细节也很模糊。”

“这倒也正常,一位长期光顾你居所的施法者总会抹消掉自己的情报。其他的呢,关于她的身体特征,比如她手的粗糙程度、她具体的气味、高矮胖瘦或者异于常人容易辨识的特征、肌肤的光滑程度......”

“大法师先生,如果我还记得这些就不会烦恼了,我自己会雇私家侦探解决这件事。”

“好吧,难为你回想这段痛苦的经历。”唐璜耸耸肩回答:“既然那位施法者只是摆弄你而不是杀害你,我想你不至于过于焦虑,和邻居多聊聊天,散散步,然后睡个好觉,什么都不需要去想,我来负责解决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