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582章

作者:灰白之裔

“别这么看我,只是字面意义上,我看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总能想起杰克,我不可能对自己的女儿做有悖人伦的事吧。总而言之,在几次亲密接触里,她并不抵触我,或者说,她不排斥在私下里向一位喜欢的大哥哥撒娇,但在人前,出于自尊的考虑她要和我拉开距离,保持冷淡的模样。”

藤乃靠在墙边,露出微妙的表情说:“你向我炫耀怎么勾引一个幼女上手真的好吗?”

“咳,总而言之,我让葛莉欧妮帮我扫描了她的私人物品以及她本人,情况不太好。”

“怎么了?”

“信标在她体内,在心脏的位置。”唐璜垂下眼眸,“想要获得信标,就要摘除她的心脏施法,但那无疑也意味着她的死亡。”

“我以为你不在乎她的性命的。”

“谋害一个人是一回事,谋杀一个人是一回事,我会试着寻找杀害以外的方法,如果真的无路可走,我只能让一个无辜的性命凋零。幼女总是能让人多获得一点优待,这是人类繁殖的本能,会对本族的幼儿加以爱护。”

“倒不如说是萝莉控,需要枪毙十次的那种。”

藤乃在周围怪人的耳濡目染里,吐槽也变得犀利起来。唐璜尴尬的挠了挠脸颊。

“在过去,你会为杀人而犹豫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身为门之钥的你不知道人的性命有多脆弱,而以无恶意的形式施加恶意;当你被虚假记忆覆盖的时候,你渴望追逐那个幻影,而在知晓善恶的基础上施加恶意。

我很高兴你的改变,尽管这个改变让你的懦弱、虚弱、充满破绽,但是,我喜欢现在的你。”

藤乃双手搭在唐璜肩膀说,踮起脚来,她的开司米披肩(克什米尔,因当地是山羊绒的集散地,被引申为山羊绒)上的花纹越来越近,直到他的视野被女人的脸庞与盘发占据,唇瓣柔软的触感与水果味的润唇膏被一起传达。

这时候,娜波莉打开了门,看到拥吻的男女愣了一下,回头捂住爱米莉的眼睛,在后者的抗议声里带上了门。

“你是知道她们打算来找我才选好时机吻我的吧。”

“没错,我虽然不太正常,但女人的嫉妒心还是有的,这是对你的惩罚。”

“哦,那看起来我要赎罪了。”

唐璜揽住了藤乃的腰,在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里,墙上投下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12月22日,在新加入了一对爷孙后,新的六人小队重新出发,向着布里埃纳行进。不幸的是,在他们抵达著名的避暑胜地苏城之后,遭遇了罕见的暴风雪,封住了北上的去路。两个女孩开始担心她们能不能在开学之前抵达学校,不过她们的担心很快被唐璜拿出的零食点心驱散。

大人们则要乐观的多,唐璜压根就无所谓,藤乃有唐璜在身边也是无欲无求,如果她不是担心怀孕的问题,倒是想和唐璜好好穴吸,甜舔项上。而卡洛与甘尔伽罗埃则弄到了一份请柬,关于苏城舞会的请柬。

“苏城每个季度都会举办一次舞会,今年因为暴风雪,导致截留在城镇里的达官显贵格外的多。他们都是有钱人,在寒冷的冬天也要讲究热闹和排场,我们也来助助兴。好孩子们,跟我一起扬帆起航。”

随着交往的深入,他们彼此之间的身份了解的愈发清晰。甘尔伽罗埃,或者说德·甘尔伽罗埃伯爵是一位退休的海军少将,与英国人打过仗,拥有大约四万法郎的年金。虽然退休,但这位老船长还拥有青年人的热情活力与冒险精神,活到他这把年纪,除了家人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因而他对一切事物都勇于尝试,特别是那些风流韵事容易发生的场合。

苏城舞会恰好就是这样的场合,他凭着伯爵的身份和一点点贿赂,为每个人都弄到了名额。老人以一种善意的精明,恰到好处的讨好着唐璜这位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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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苏城舞会(2)(二合一)

说起跟随着德·甘尔伽罗埃伯爵的爱米莉,或者说爱米莉·德·封丹纳,就要说到她的父亲德·封丹纳伯爵,他出身普瓦图世族,是家族领袖,妻子虽无嫁妆,但是布列塔尼地区的名门世家,血统高贵。他本人是平胸保王党里的死硬分子,曾誓言要一心报效朝廷,战死在御座台阶上。

在法国南部掀起对王室的叛乱并有愈演愈烈之势时,这位先生变卖家产购买武器召集乡勇,配上祖传的宝剑“寒冰”亲赴一线与叛军作战,在死人堆里打过滚。这次叛乱在平息的同时,也宣告着他的破产。

此时的伯爵十分窘迫,他留下的一点点家产根本无力供养他的孩子们,伯爵本人颇有忠义之风,不在乎一点得失,准确说,是不太在乎财富数字的变化,认为平叛是自己身为臣子的义务。但忠义不能当饭吃,所以禁不住妻子的埋怨,他动身前往巴黎,准备用自己的忠心寻求一点帮助。

巴黎的浮华令伯爵感到震惊,更让他震惊的是昔日浴血奋战的同僚变成了一个个投机钻营的奸佞之徒。再看巴黎的浮华,怀着朴素正直情感的伯爵只感觉一阵恶心。他不希望自己变得和同僚一样涂脂抹粉,和狗一样跟在达官贵人的身后,这样毫无荣誉可言。

“我封丹纳就是死,也不会再踏入巴黎这粪坑一步。”

伯爵对友人放了狠话,几天之后他喜滋滋的接受了政府授予的步兵旅长的职务以及圣路易斯十字勋章,把他的家人接到巴黎。然而,伯爵为战争花掉了三十万法郎,光是旅长的薪水与勋章难以补偿其中的价值。

伯爵认为既然恩宠接二连三的降临,就证明王上没有忘了他。他鼓起勇气跑去觐见王上,叙述自己的窘迫境地,谁知道王上打着哈欠毫无兴趣,转头和自己的近侍讨论王后的账单,一名侍从拉住伯爵的袖子,暗示王室暂时被债务拖累,没有支付能力,王后的为庆祝胜利召开的舞会又将近。

我办你X的舞会。

伯爵小声骂了一句,这几乎是可以让他丢脑袋的重罪,所幸没有人听到。他阴沉着脸,扶着自己的佩剑走出宫廷,一路之上带着白花花的假发、涂脂抹粉、身材纤细好像一根火柴棒的大臣们无人敢当面斥责他的无礼。

伯爵属于旧式贵族,弓马娴熟,剑术高超,身体在浮夸之风盛行的宫廷里显得异常强壮。当他发怒的时候,就像千百年来文人形容武夫的描述那样,“就像一头狮子”。传闻里他用剑亲手砍下过两位数敌人的脑袋,光看着他那柄闪着寒光的剑,就让人心生畏惧。

“这世道真是变了,以前大家都无拘无束,向王上诉说自己的琐事,可以随便请求王上的恩典,赏赐金钱。而现在,王上关心一个不下蛋的奥地利母鸡的排场(玛丽王后当时没有生育,并且生育意愿比较低,在这老派贵族来看简直是大逆不道,并且历史上奥地利与法国仇恨比友谊更多,进一步影响了他对王后的感观),胜过关心一个为他流血牺牲的臣子。”

他在马车里自言自语的抱怨着,一会儿哀叹自己的命运,一会儿怀疑自己的忠诚是否变成了愚蠢。第二天,他就带着自己的家人动身回到普瓦图,行动效率之高倒颇有几分军人的风范。

一年之后,王上带着人来普瓦图打猎,让伯爵作陪。伯爵借助当差的机会剖白了自己的心迹,锁匠国王见伯爵的画风和周围人与众不同,耿直、强壮、忠诚又健谈,心生感动,觉得他是个大忠臣,有了王上的恩宠,伯爵一下子时来运转,被赋予审判乱党的钦差之职。

伯爵杀了不少乱党,但他在审判的时候倒是十分节制,不搞株连,不搞栽赃,他那过时的荣誉感认为用法律谋杀敌人是卑鄙的。这反而让路易十六更喜欢了他。从大法官的职务上卸任后,他就成为了王家庄园的总管,路易十六实际上的内阁的一员。

借助王上的福泽,他的大儿子在司法界身居高位,次子进入禁卫军服役,已经是一名团长,而最小的儿子已经外派到外省担任行政长官,十年之内就能升迁回来成为巴黎市政府的要员。

除了三个儿子,伯爵还有三个女儿,长女嫁给了税务局长,次女嫁给了一位有钱的男爵。在把儿女们的事安排完毕之后,伯爵把目光投向了他最小的女儿爱米莉,她今年只有十岁,却展露了惊人的魔法天赋,让家人们陷入喜悦之中。

一个家族想要保住荣华富贵,最稳妥的方法无疑是每一代都有一个英杰人物带领家族。伯爵扪心自问,他本人用命和三十万法郎(到现在他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拼来的富贵,三个儿子守不住,两个女儿守不住,他们都是没才能的俗人,只能指望小女儿,因而在宠溺她的同时,为她制定了严密的成长计划。

可怜一位为家族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他曾经的狮子一样的风采不再,变为一位虚弱的老人。当知道德·甘尔伽罗埃伯爵带着爱米莉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立刻向王上告假,自己带着人追了出来,终于在苏城遇到了。

伯爵把爱米莉训的哇哇大哭,连德·甘尔伽罗埃伯爵都没落下。这时候,卡洛先生挺身而出,以爱米莉同学父亲的身份劝解,吹走了所有的阴云,让大家的气氛重新回到大晴天。

当着外人的面,德·封丹纳伯爵也不好表现的太严厉,于是和卡洛以及身边的唐璜攀谈起来,他和卡洛在宫廷里见过,但是没打过招呼,今天在交谈之后发现对方意外的合乎自己的胃口,大概是卡洛那种乡下土财主似的朴素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现在大人们往往都在儿女成年之后才一家一家的找合适的婚配对象派人谈判,再经过复杂的相亲后,结婚都快二十岁了,甚至那种二十二岁都结不了婚的老姑娘的比例还在升高,真是让人担心。”

听到卡洛先生话里“老姑娘”这三个字,唐璜感觉挽住自己手臂的藤乃收紧了一些,藤乃差不多比他大八岁,而他今年二十五岁(自称),那么算下来,藤乃的确到了为年龄感到敏感的阶段了。

德·封丹纳伯爵的大女婿为自己的妻子,也是伯爵的长女在苏城购买了一套乡间别墅,因而他客气的邀请诸位来到别墅,那里有足够的炭火让人们觉得暖和起来,而不必忍受降雪后的寒冷。

“看住我的女儿,哪里也不许让她去。”伯爵对仆人如此吩咐道。

爱米莉的假期到此结束,伯爵甚至不允许她去舞会凑凑热闹。高傲的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看向自己的舅公与唐璜,两人都表示无能为力,在绝望里,她气呼呼的恢复了高傲,企图用这种方式维持最后的尊严。

“或许我太溺爱她了,现在她就无法无天,将来可怎么办。”